第六十八章:詠詩睹怨靈遇劫 子契為枉鬼尋冤 

(子契篇)在四處混亂之中,我拖著詠詩一邊跑,她一邊說:
「子契,我有個好朋友係百寶利有間時裝店。我都有鎖匙,不如我地上去暫避下。」

「好,好啊。而家太亂喇!」

我們跑到西洋菜南街的百寶利商業中心門口,一起拍打鐵閘。終於有個保安出來開門給我們。進去後,我們也尷尬地放開對方的手,不敢正視對方,幸好有保安員打開話題。

保安員說:




「原來係陶小姐啊,出面咁亂你仲係旺角?」

「係啊吉叔,所以我打算番舗頭避一陣。」

「好啊,咁你上去啊。但今日我地有兩部電梯壞左,得番部高層電梯,辛苦你地慢慢行番落去喇。」

「我架喇,唔該曬吉叔。」

我也點頭作謝,原來詠詩除了自己打工外,也入股了她朋友一間時裝店,在旺角百寶利商業中心十一樓。而剛巧保安員說的的電梯是到達十二樓至廿二樓,我們便需走一層樓梯下十一樓了。





我們在十二樓出電梯後,打開防煙門走到後樓梯,已感覺總有不妥,陰寒我很,不似是因為無人而陰,卻是那種不寒而慄。一分鐘也不夠的路程,我們便到達下層。出去後,竟然還是十二樓。

詠詩跟我也面面相覷,奇怪地問:
「子契,我地頭先唔係12樓出lift既咩?點解落左層仲係12樓既?」

我猶豫了一會,回答說:
「可能我地禁錯姐,繼續行多層咪到。」

大家又再回到後樓梯,下了一層後推開防煙門,竟然是十樓!糟了,看來是鬼打牆了!我們在十樓敲打各商店的門也無人應門,電梯又壞了,只好向上走回去且看如何。





我們走進後樓梯,今次更加陰風陣陣。詠詩問:
「我地係咪撞鬼啊?」

「你跟實啲我,可能呢到有問題。」

今次上去時,樓梯中間有對紅色繡花鞋就這樣放著,而且方向是向著我們。詠詩緊張地從後拉住我的手臂,我拍拍她的手,說:
「唔洗緊張,你見狗靈我都搞掂,無事既,行啦。」

詠詩戰戰兢兢地拉著我走上一層,開門後終於看見十一樓了!我們立即跑到詠詩的店門口,從玻璃門看進去已見一個女生被兩個男子逼近,看似圖懷不軌。

詠詩大喊著:
「佢係我個partner敏兒啊!子契快啲入去救佢啊!」

難道這兩人便是剛才使幻術令我們陷入迷陣的人?但為什麼呢?我們開不到詠詩店的門,怎麼敲打也沒用,我們也急得要命。





裡面一個男子壯健如牛,戴著無框眼鏡,禿頭黑漢,滿臉鬍鬚,身穿黑色長身及膝外套、黑色襯衣和黑色長西褲,特別在他衣上有一個金色橄欖枝的襟花裝飾,十分別緻。見他左手執著一把黑色配劍尚未拔出,看來是一個用劍高手。

另一個男子,也是禿頭但留著羊咩鬚,身穿全套黑色西裝,也在西裝胸口位置配上一個金色橄欖枝的襟花,最特別是他雙手和頸上也戴滿啡色佛珠。他從褲袋裡取出了不知什麼的東西,瞬間伸長為一根金光閃閃、雕滿花紋還是類似梵文般英氣的長棒,應該說是像西遊記中孫悟空使的如意金鋼棒啊!

詠詩的朋友敏兒像發瘋的想向使棒的襲擊,但他將金鋼棒打向她的肚子,敏兒被這一棒打到店的另一角!可見這棒力度非常!

詠詩情急得淚也流下了,哭著叫:
「敏兒!敏兒!子契你快啲諗方法救佢啦!」

只見敏兒很快便站起,她應該是已經鬼上身了。他站在遠處,金鋼棒如孫悟空那根一樣伸縮自如,他將棒伸長到刺向敏兒的腹部,她隨即吐血,動彈不得,但她仍然含血大笑。

而我也終於撞開了門,我指著他們說:
「你地係咩人?先停手好嗎?」

他們沒有回答,他將金鋼棒向我處一掃,幸好我躲避得快。雖然我沒帶自己的地火銀鎗,但還有赤龍晶介。我隨即將左拳打向地上,召喚赤龍,龍嘯飛天,但我竟然就暈倒了。。。





醒來時發現詠詩也跟我躺在後樓梯的梯間,我拍醒詠詩後,她跟我說:
「敏兒呢?敏兒呢?佢無事啊麻?」

我抱緊詠詩,回答說:
「無事架詠詩,放心,頭先應該係幻術黎,唔係真架。」

她才鎮定一點,說:
「真係?」

「我地不如番舗頭睇睇先,你又可以whatsapp敏兒睇下佢係邊先。 」

經過詠詩的查證,原來敏兒還在調景嶺家中,那剛才一定是幻覺。我們發現那雙紅色繡花鞋仍然在旁邊,我召喚赤龍飛向繡花鞋,一把哀怨的女聲慘叫,終於現身我們眼前。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廿三的嬌小可愛女生,但滿臉怨恨。

我收回赤龍問她:




「點解你頭先要咁做?」

她因為中到赤龍的傷,掩著胸口說:
「我最恨就係你呢班所謂既驅魔師!你地簡直係惡魔!呸,係比惡魔更惡魔!」

「等陣先,我地驅魔師行俠仗義,點會講到我地人似惡魔咁?係咪有咩誤會?」

「誤會?我親眼睇住你地驅魔師係點殺左我老公!令到佢魂飛魄散,我死左都搵唔番佢!就連我都係因為你地班驅魔師而死架!今日我無本事殺到你地,我連鬼都唔想再做喇!你將我都打到魂飛魄散啦!鳴。。。鳴。。。」

「小姐,我地驅魔師即使收復到惡靈,都只會拎番去慢慢超渡,希望佢有投胎之日,又點會濫殺無辜?」

「而家你講咩都無用。。。我連殺我老公既人都搵唔番。。。」

「小姐你聽我講先,我係上古三龍之一既主人,侯氏圖騰侯倉頡麾下既火神颱‧子契。你唔介意將件事由頭到尾講一次既,我希望可以幫你同你老公搵到真相。」





女鬼向我跪下,哭著說:
「多謝子契師傅。。。其實我地二十年前就係租左你地間舗個位置,我老公開左間手作既鞋店,主要接電視台既繡花鞋單為主。有次我上左大陸睇料,番黎香港時已經深夜。有朋友同我講話我老公呢兩日好似俾鬼上身咁,無離開過舗頭,但又無開門做生意。之後。。。」

女鬼又放哭著,好像說不出話來。我也上前蹲下,安慰地跟她說:
「我知道要你再講一次係會好難受,不如你好似頭先咁俾我自己睇。」

「嗯。」

我們再次站在店門口,看見跟剛才一模一樣的情景,也是那兩個驅魔師,其中一個在取出金鋼棒。但今次對付的換了是個男人,相信便是女鬼的老公。兩棒金鋼棒便將她老公打倒地上,配劍的男人想拔劍之際,使棒的說:
「兄弟且慢,莫要留低血潰。佢已經被我打至重傷,你直接了結佢。」

「嗯。」

配劍的男人右手五隻手指竟然伸長,而且化開,我指的化開是真的像一朵食人花一樣大,一「口」把女鬼老公吞進手裡!他是什麼來的!女鬼衝進店裡,是她以前的影像,大喊著:
「老公!老公!老公!你地對我老公做咩黎啊?」

使棒的撫著他的羊咩鬚,再說:
「時也命也,呢個婦人睇到曬,留不得。」

女鬼驚慌地說:
「你地想點啊。。。」

女鬼奪門而出,走到後樓梯,一路大叫住「救命啊!有怪物殺人喇!」,他們從後窮追不捨。女鬼一路跑著,但因為情急從樓梯摔下去。在十樓時,遇上剛好巡樓的看更,便把她救了送往醫院,但已返魂乏術。從此她的靈魂就留在這後樓梯,一是希望等到重遇她老公的靈魂,二是要向所有驅魔師報仇。

詠詩和我聽後也無不心酸,詠詩說:
「子契,我知道你係講道義既人,不如你就幫下佢。」

「詠詩,我會。唔洗你講我都會,驅魔界如果出左不明不白既事,我一定會追究到底,幫你搵出真相!」

女鬼再次跪下,跟我說:
「多謝子契師傅!多謝子契恩公!」

「你就附係我呢個銅錢到(我從口袋中取出一個銅錢),跟住我,等我幫你查下究竟係咩人。」

女鬼連聲道謝後便附上銅錢,詠詩和我在店裡休息。詠詩跟我二人再次獨處,今晚我們就像一起共過生死的鴛鴦,但偏偏我們並不是一對。早陣子我還有自己的酒樓生意,詠詩可能還看得上。今天我比以前老了幾歲,理應更上一層樓。雖然在侯氏圖騰談得上吃不憂、穿不憂,始終也是叛黨,生意也沒了,可算是一事無成吧。與詠詩重遇不久,自己又變得像以前同樣窩囊,看來命中注定我們的距離就是遙遠。。。

第二天一早我便勤她先回家,我要先會合我的兄弟,而且再找時間回山上與軍師商量此事。與詠詩告別後,收到大鴻和沮頌的信息,原來我們也有十多個轉世驅魔師兄弟被抓進警署。我將消息和與詠詩在百寶利的遭遇告訴大哥和軍師,他們便立即召我和大鴻回山上。

大鴻跟我在後花園等著,大哥和軍師也來到。大家抱拳禮數後,倒上好酒,大哥說:
「只是一天,我們已經折損了十多位兄弟被捕。」

我跪在地上抱拳說:
「大哥!係我無用,軍師委以重任,但我竟然保唔住班兄弟,只顧自己既兒女私情。。。」

大哥扶起我,說:
「子契兄弟快快請起,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愛人心切,人之常情。軍師,你也休要怪他。」

軍師說:
「子契兄弟情義雙存,何罪之有。大鴻與我有一相識係大學,姓胡名曹,為法律系既客席教授,同屬轉世驅魔師兼律師。因係抱有大志既文人,江湖人稱朝天竹。能文善武,使得一手好鎗棒,最近相認知道有離開伏羲圖騰之意。不妨今次由大鴻兄弟邀請上山,順帶為我等解決圖騰兄弟既法律問題。」

大鴻笑說:
「大哥、軍師,就包係我身上!」

大哥繼續說:
「戴教授,保釋眾兄弟一事便有勞你了。子契賢弟,你所講之事,我也略有耳聞。此二人在驅魔界也是個人物,沒聽說過啥不義之事。」

大鴻點頭後,軍師沉思了一會,也說:
「呢兩個人,係我地上一輩既驅魔師,無人知佢地是否屬於轉世,不屬任何一個圖騰,亦無創立任何圖騰,係身上只扣住一個金色橄欖枝既襟花,寓意和平使者。佢地一個叫法海,外號『呼行者』。手執一把『如意金鋼棒』,同傳說中孫悟空既金鋼棒有相同威力之妙,聽聞未逢敵手。」

大哥也說:
「其實這位法海已經修行到『上師』,亦曾擔任寺中方丈,但為人謙卑,所以自稱為行者(意思:剛修道的人)。」

軍師繼續說:
「另一個叫傲年,人送外號魔見愁。佢手執既正係傳說神器『軒轅劍』,死於佢劍下妖魔鬼怪數之不盡。最令人讚嘆既係,曾與七十二惡魔之首蚩撒一戰,將蚩撤打致重傷,如果唔係有惡魔蚩格瑞趕黎救佢,犧牲左自己,傲年早將蚩撒殺死。」

我聽後也讚嘆,說:
「聽軍師咁講,佢地真係驅魔界一代梟雄。而家呢?」

大哥回答說:
「聽說這二人突然歸隱,之後便沒了他們的消息了。」

軍師跟我說:
「子契兄弟,不如你呢件事我等再查探。而家首要既係,穩住中環同旺角既兄弟。既然已分兩條戰線,你就繼續負責旺角支援,大鴻兄弟負責中環支援。我先搵計蒙同伯夷兄弟睇睇可唔可以係警署先打點一下,莫要為難我等被捕兄弟。」

之後我們便跟隨軍師吩咐,和大鴻分頭行事,我也盡快趕回旺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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