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珍琴發瘋似的哀號,令在場所有人都頭皮發痲,健師甚至真的用雙手抓著頭髮,喃喃自語:「沒可能的...沒可能有人會知道...」
 
眼看好友的失神,志郎忍不住怒道:「好了,這個什麼營火會,一定有人別有用心,說一推爛故事來恐嚇我們。」志郎指著小倩續道:「其實一開始我就覺得古怪,妳是報名參加名單中以外的人,還說什麼不知情,根本妳就是那個匿名的“召集人”。」
 
張文瀚正要反駁,志郎搶道:「張文瀚!你夠膽就說一句,到現在你都沒有懷疑過?」
 
張文瀚啞口無言,回想自己參加今次的營火聚會,亦是小倩先在自己的facebook發現活動邀請後,再要求一同參與;他偷看一眼小倩,只見她若無其事微笑回望;張文瀚雖然聲稱否定志郎的指責,但聲調卻顯得連自己都沒有信心。
 
志郎得勢不饒人,逐一逐一指著各人續道:「你們自己講,抱著什麼原因來參加這次營火會?舊同學聚會?呸!我根本連你們的臉都忘記了。」說罷,就像流氓一般往地上吐一口,拉起健師的手臂道:「健師,走吧。別再和這班人紏纏不清。」
 




沒想到,健師側身甩開了志郎的手,冷冷道:「要走你自己走吧,有些事情,我要弄清楚。」
 
志郎的手停在半空,完全不相信多年的好友,竟可以如此無情的回應。
 
此時,阿影亦冷冷地道:「志郎,你吵什麼?害怕繼續聽下去嗎?害怕故事中會說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阿影依然低著頭,不願與任何人面對。
 
志郎滿腔不憤,但全場無人附和,亦只好沉默地坐下。
 
順著次序,本由小倩接續,但由於她不是舊生,理應輪到張文瀚,但張文瀚卻堅說不知道什麼校園不思議,一番爭議後,最後決定由阿影接上。
 




阿影不置可否,只管繼續低著頭,正當身旁的余忠有點不耐煩,要催促他開始時,阿影那略帶吵啞的聲音,開始傳到各人的耳窩裡。
 
那是個昏天暗地的傍晚,天空下著微微細雨,校園的師生都相繼離去,仍然在校內的大部份是參與課外活動的學生;其中一位在四樓棋藝社的學生,因內急獨自走到男洗手間方便,匆匆解手完畢,在盥洗盆整理儀容時,無意間看到鏡子倒影中,兩個厠格較近窗戶的一格是關上的。
 
學生心想,四樓只餘下棋藝社開放,而社員都在課室中,那是什麼人專誠走到四樓洗手間方便;好奇之下,決定平息靜氣,等著那個人出來,但說也奇怪,厠格之內卻靜得出奇,連些微的水聲都沒有,學生抱著惡作劇心態,涉足走近該厠門,然後稍稍彎身偷窺,只見一雙皮鞋整整齊齊地平放對外;由於無法再彎身,就只能夠偷看到鞋是有人穿著住的。
 
或者因為內裡的人知道仍有人在洗手間內,感到尷尬而不想走出來,學生逐決定故作離開,然後閃身躲在洗手間門外,那個位置正好可以偷看到盥洗盆和上邊的鏡子。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學生離開不久,洗手間內傳出水聲,和木板門被打開的踫撞,只見一位男學生,駝著背,低著頭,身體虛浮地踱步到盥洗盆前,由於那男學生一直將頭垂得很低,門外偷窺的學生始終未能看到他的樣貌。
 




那名洗手間內行為怪異的男學生,雙手撐住盥洗盆兩旁,而且開始有點發抖,就在不解之際,男學生突然猛一抬頭照著鏡子,他那面容透過鏡子倒影,映入門外學生的眼裡,那種突如其來的驚恐,嚇得學生魂不附體,高聲尖叫。
 
洗手間內的男學生聽到門外有人,亦緩緩轉過頭來,此刻二人四目相接,門外的學生終抵受不住那恐懼的衝擊,兩眼一反,竟就暈倒在地;剛才的尖叫亦驚動了在課室的棋藝社社員,他們逐一趕到洗手間,見到那名暈倒社員後,馬上扶著他到醫務室。
 
經一位仍留在校的老師治理,學生攸攸轉醒,當他一張開眼,餘慌未了,抓住老師的手,叫道:「鬼...洗手間有鬼...那...那個人的臉..碎碎爛爛...我還看它...露出一排牙齒...一定是鬼...」
 
在場的人無不聽得心寒,老師強作冷靜地查問,學生續道:「不是幻覺...第一次透過鏡子的倒影我看到他將自己的面皮...好像脫面具一樣抓下來,我忍不住驚叫一聲,那隻鬼轉過頭來... 我看到他還拿著自己的面皮...除了鬼還有更可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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