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師與志郎面色一下子煞白,眼睛瞪大得眼球幾欲掉出來;恩森森則以挑戰的目光射向二人,冷笑道:「故事很可怕嗎?我還擔心自己說得不好,令你們失望。」
 
一貫文質彬彬的健師亦有些失態,怒視著恩森森道:「怎麼你會如此清楚知道這個不思議的故事?」
 
恩森森只是微笑,笑得二人更加心寒;其餘的參與者沒有加入三人之間的討論,各人都心事重重;阿影與余忠不時斜眼偷看志郎;張文瀚則帶點譏諷的目光環視著眾人,而他身旁的密友可能有點事不已的感覺,一派幽雅繼續依在男友的肩膀,觀看所有人的細微表情。
 
「嘻...」銀鈴般的笑聲,將沉思的所有人拉回營火會中,傳珍琴笑道:「校園不思議不覺已經說了四個;雖然剛才有三個故事我未聽過,但其中有一個令我想起了另一個故事。我在這所校園短短只上了五天課,不過,這個故事由我來說,將增加臨場的快感...健師。」
 
健師一征,再細心端詳這位經常有意針對自己的美人,但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留下。
 




看著健師迷茫的眼神,傅珍琴眼中噴出的怒火,令營火彷似燒得更熊。而故事亦沒有等候任何人,悄悄地開始了。
 
在某年的學期初,校內正展開修葺工程,一樓的左翼課室幾乎完全被圍板阻隔;工程如此浩大,聽聞是校方有意將一樓這列的課室地台打通,並將課室正下方的一個雜物房清空並密封,改建成一個安全合乎國際標準的實驗室;因此,日後若要進入實驗室就只能夠由一樓的課室,經一道往下的梯級才能到達。
 
工程早在暑假前已經進行,地下原本的入口早用混凝土堵死,並在牆壁之上以琉璃碎石併合了一幅帶點抽象的圖案,圖中彷似有一位長髮少女在飛舞,但奇怪的是在少女的身下卻是一潭怎看都像是一遍泥濘的沼地,給人格格不入的感覺。
 
那星期五的放學後,幾名藍球校隊的成員正好練習完畢,各自買了冷飲,走到較陰涼的地方休息,其中一名球員,半依在那幅壁畫前,一手卻無意識地撫摸著那一塊塊琉璃瓦,忽然...從手指頭傳來一下微妙的震動,本以為是錯覺,稍用力按著一塊較大的碎瓦上,那震動竟來得更強烈,這名球員好奇之下,握著拳頭大力地在壁畫中打了幾拳,然後攤開手掌按在牆壁之上,沒想到這下子震動更清晰更強烈,而且一直沒有停止,雖然力度實質很微弱,但那持續不斷的震動,竟有點令人覺得是瘋狂。
 
其他的球員看到那名鎚打牆壁的隊友,急忙上前查看,另一人得知牆壁的奇異反應,竟大著膽子,將耳朵貼著牆壁傾聽;首先是一陣空洞洞的回音,但隨著每次的震動,附耳傾聽的那名球員竟聽到一把吵啞的叫聲:「救命...救我...」
 




球員以為是錯覺,紛紛叫其他的隊友都附耳細聲...
 
「救命...我快死了...有人嗎...我被封在泥下...求你...救我...」
 
所有球員都嚇得雙腳發軟,雙雙跪倒在那幅抽象的牆壁前,抬頭望到那長髮少女的畫像,兩眼的紅色琉璃瓦正發出猙獰的光芒。
 
由於已經放學,校內的學生老師寥寥可數,四周變得異常寂靜,那呼天搶地的求救聲彷彿突破牆壁,從上頭一直傳來,鑽入耳窩,直入腦海。
 
傅珍琴突然站起,雙手成爪,不斷抽搐,那美麗的臉龐不知是興奮還是恐懼,在扭曲在跳動,然後拉長嗓子,咆哮似的叫道:「救我...救我...什麼人也好,來救我...哈...哈...最後...一個人都沒有來...哈...」
 




可能是過份激動,傅珍琴身體搖搖晃晃,一下失衡,向後便倒;幸好身旁的恩森森,張開雙臂將她抱緊,然後就像護士照顧病人一樣細心,溫柔地將她安放在原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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