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禮已經接近尾聲,我已經把心情收拾過來,不再去回顧過後一個學期所發生的事。
 
就讓那些所發生過的事情,永遠地成為我的記憶就好。
 
站立起來唱過校歌再坐下來後,開學禮便算是完結。
 
不過在訓導老師宣佈各同學可以依班別順次序分批解散離開禮堂之前,他還有一件注意事項向大家宣佈。
 
訓導老師站在講台上,手持麥克風前,說:
 




「本校抱持有教無類的宗旨教導每一位學生,不論膚色、種族、語言、貧富、及背景等等,而今年,有一位曾服刑的學生重回本校就讀,希望各位能與他好好共處。」
 
曾服刑的學生重回學校讀書,當大家聽到這句話後,都不禁私私細語起來。
 
大家都想知道是那一位學生曾服刑然後又回來這裡讀書。
 
想知道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避而遠之。
 
服刑,也即是被監禁,進過監獄,而監獄是留給犯法的人,換句話說,重回本校讀書的那位學生,是曾犯法的人,是個壞人。
 




是曾經殺過人嗎?是曾經放火嗎?是曾經侵犯過誰嗎?還是只不過是偷過了一支鉛筆?
 
不論他所犯的是重罪還是輕罪,他就是犯了罪,是個壞人。
 
所以大家都想要避開他,誰知道這個人要拿自己怎樣,當然安全為上。
 
雖然訓導老師已經說要我們接納這位曾經服刑的同學,但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夠接納到?
 
在某程度來說,現在可以是說歧視,但真的不能怪誰,因為這是人之常情。
 




就好像一班女生,會歧視一個動漫宅,認為他是色情的化身,是戀童癖,因而覺得他很噁心,所以避而遠之。
 
當然,動漫宅本來並不是甚麼色情的化身。
 
但在現時的歪風之下,實在很難叫人不去誤會。
 
畢竟現在正吹着賣萌賣肉的歪風,四周都充斥着軟性色情的商品,如之前在聖本善私家醫院義賣會中「娘娘」所賣的那些軟色情產品。
 
我也曾身受其害,被人誤會我是那些人的一份子。
 
所以我也明白到,現在這位從監獄裡回來的同學的感受,但我只知道他只能夠盡早接受,畢竟這就是一個社會生態。
 
不去歧視任何人,給每個人同等的機會,問誰又能做到?
 
訓導老師宣佈過這件事之後,就指示大家分批解散,回到班房去。




 
不出一會,我們都回到班房裡去。
 
大家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反正等等班主任會重新安排坐位,現在坐那裡都沒差別了。
 
不過就唯有小翠,她還是坐在平時的那個位置上,就是班房最角落的位置。
 
不論是上個學期,還是這一個學期,她都不打算要和誰友好。
 
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來的我們,一邊等待班主任的到來,一邊聊天。
 
而大家的話題都是同一個,就是剛才訓導老師提及的那一位服刑過而重返校園的學生。
 
就連坐在我旁邊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也和混熟了的同班女同學都在聊這個話題。
 




「小紫姊,我很擔心啊,如果那個人是個色情狂的話,那要怎麼辦啊?」
 
「聽說這個人呢,是因為侵犯了小女孩而判監的。」
 
「這!這!這太倡狂了吧?學校還安全嗎?」
 
「那個,我覺得呢,他雖然犯過事,但也受到了處訓了,所以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啊。」
 
「哇,小紫姊人真好。」
 
單單是看說話的內容,我就已經知道那一個人是有小紫身體的媽媽。
 
給他一個機會,這麼善良的說話,必定是出於媽媽的口中。
 
大家聊着聊着,班主任推開了班房門,進入了班房裡邊。




 
今年的班主任和去年的都是同一位老師,看來下個學年應該也是他的了。
 
滋事份子一心和家寶,當然二話不說就向班主任賣口乖,說甚麼很想你,希望求得班主任等等給他們一個好位置。
 
在我們班公認的好位置,當然就是距離巫小翠越遠越好,而且要被好多女生包圍,最好坐在羅紫蘭的身邊。
 
但我覺得班主任應該會依照中四級是的坐位去編排,所以今年我應該是又是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坐在一起,成為鄰居。
 
而小翠依然會在我的斜後方出現,永遠突然就對着我嘲笑,和我吵架。
 
我以為是這樣,而事實上的確是這樣。
 
「依然是和天從一起坐呢。」
 




對於坐位按照中四年級時的坐位編排,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感到相當高興。
 
其實她只是對於和我坐在一起感到高興而已。
 
我對於現在的坐位沒有特別感想,反正中四級的時候已經坐過了一年,再多坐一年也沒甚麼差別。
 
只是,對於因為我坐在人氣王的身邊而成為了班上的各位所妒忌的人,我不禁嘆氣。
 
突然間,一架紙飛機朝我的後腦杓襲來,直接命中。
 
我雖然知道是誰在襲擊我,但我還是回望一下我的斜後方。
 
這刻我立即就見小翠對我露出抱怨的眼神,她正在用眼神對我說:
 
「唉,又要坐在你這傻B附近,我真是倒霉極了。」
 
看到她那抱怨的眼神,我禁不住就要還擊。
 
我立即就把紙飛機攤開,並書寫了些甚麼,再摺回去,迅速擲出,讓紙飛機襲向小翠。
 
紙飛機猶如神風敢死隊一樣,直接撞落在小翠的額上,使得她發出微微的一聲「哎呀」。
 
我「呵呵」了一聲,奸狡地望着小翠,而小翠則對我發出「哼」的一聲,隨後便攤開紙飛機。
 
她讀了讀,然後七孔冒煙般把紙飛機撕毀。
 
那是當然,因為我在紙飛機上是如此寫道:
 
「妳來解釋一下,為什麼一隻豬會綁螺旋卷雙馬尾的髮型?」
 
讀過了我寫的這段文字的小說,狠狠地瞪我,然後又哼一聲的別開了臉,不去理我了。
 
看到她的表情,我不禁偷笑。
 
「天從,那個,在笑甚麼呢?」
 
「嗯?沒甚麼。」
 
「啊…最近天從有好多事是媽媽都不知道的,感覺和兒子的距離有點遠了。」
 
對於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所講的說話,我感到莫名其妙。
 
而在這時,班主任突然拍起了手掌來,示意我們安靜並注意他。
 
班主任瞬間成為了我們班所有人的焦點,而他在這時候清了清喉嚨,說:
 
「所位同學,今天我有一個是消息要跟大家說。」
 
「我懂,老師要宣佈他正在和那個女同學在交往呢。」
 
「一心同學,你給我把『我以後不再亂講話』抄一百次,明天上課時交給我。」
 
「老師,別開玩笑,來來,我們講回正題吧,那是個怎樣的消息,是好?是壞的?」
 
雖然一心把話題轉移了,但我相信班主任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懲罰滋事份子的機會,他的罰抄依然要做的呢,看來我有生意了。
 
做錯事,就要懲罰,這是必然的道理。
 
就好像在開學禮提及到的那一個服刑完了而返校讀書的人一樣。
 
雖然不知道他做了甚麼壞事,是殺人還是放火還是偷鉛筆,但做了壞事就會被懲罰。
 
我這麼說,可能很天真。
 
因為,在社會上,很有多利用灰色地帶來做「錯事」的人,根本沒有受到懲罰。
 
但人在做,天在看。
 
終有一天,做利用灰色地帶來做「錯事」的人,將會受到應得的懲罰。
 
不是有一句古話是說「善惡到頭終有報,若然未報,時辰未到」嗎?
 
在我想些有的沒的事的時候,班主任已經在說關於他要講的那個消息的事情。
 
他提醒一心記得交罰抄後,便說:
 
「相信大家在開學禮裡邊有聽到訓導老師的說話了吧?在本學年,有一位服刑完畢的學生重返學校讀書。」
 
我們以沉默來表示這一句說話我們都聽得清楚。
 
「老師我希望各位同學能夠和他好好相處,把他當作正常學生看待。」
 
「等等,老師,先不說我們都不認識他,我們和他又不是同一班,怎麼能夠說好好相處呢?」
 
家寶提出問題,而他馬上就得到解答,班主任回答說:
 
「不,家寶,你說錯了,他,正是我們這一班的學生。」
 
「「「「甚麼!!!」」」」
 
「甚麼」這兩個字已經不是家寶一個人說了,而是班上所有人,除了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和小翠。
 
開學日,插班生,犯罪者………
 
喂,等一等啊,該不會這個學期又要來一個像小翠一樣的人吧?
 
北方來的魔劍士?精靈遊俠?還是甚麼異世界的魔王?
 
我可不能再承受這樣的事,我可不能再承受像小說一樣荒謬的事情再度出現的事情。
 
但是,我阻止不了。
 
因為遇上這一個人,已經是我命中注定的事情,任我再反抗都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