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際網球比賽已經在上個月完結,期中試也已經考過。
 
這個中四年級的學期,轉眼就已經過了三份之二了。
 
但是我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作品,卻是十劃未有一撇,可以說是無進展。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期中試的成積也有進步,但我卻是原地踏步。
 
人云「萬事起頭難」,但也不是這麼困難的吧?
 




相比起我,巫小翠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作品,早就開始書寫了。
 
而且,她之前進行的題材搜集,讓她的寫作更為順暢。
 
有一次和她對罵又吵起來的時候,她把已經完成了四份一的小說作品拿出來向我示威,馬上就使我啞口無言。
 
再這樣下去,不要說在香江文創中以寫小說的方式贏過巫小翠,就連自己能不能趕上香江文創的截稿日都不知道。
 
為了解決自己無從入手的問題,我決定要去一趟「小寫會」,尋求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的意見。
 




於是在今天,我在午飯過後,便來到了位於戲劇社社辦的「小寫會」那裡。
 
「呵呵,天從的,也參加了香江文創小說組的?」
 
「投稿、參賽、發表,對於寫小說來說是一件好事,做得好。」
 
我找了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進行小說相討,誰知道他們兩個聽到了我參加了香江文創便感到吃驚。
 
「這麼說,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也參加了?」
 




「是的,我們都是常客的。」
 
常客?意思就是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都參加過很多屆的香江文創嗎?
 
愛恩社長翹起了腿,雙手抱胸,點頭同意肥宅師兄的說話。
 
她更說:
 
「再好的相機,若不使用只放在防潮箱中,同樣也會發黴。」
 
 
「愛恩她的意思是小說故事就是要發表出來的,讓大家看的,不然就沒有意義了的。」
 
愛恩社長忽然就說到相機的事情,還好有肥宅師兄為我翻譯一下,不然我真的會一頭霧水。
 




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都是香江文創的常客,這樣的話,他們兩個曾經有入過頭三甲嗎?
 
我依照自己的好奇心而追問一下,而肥宅師兄則回答說:
 
「上個年度的,自己是第十名的。」
 
第十名,雖然不是頭三甲,但是能夠進入十名之內,也是件相當了不起的事情。
 
既然肥宅師兄能進到頭十名,那麼,以愛恩社長的寫作實力,應該也進頭五名吧。
 
我繼續照自己的好奇追問,不過愛恩社長似乎不想回答我的問題。
 
她側過了頭,避開了我好奇的視線,在撥弄了一下她左長右短的後髮後,便說了一句:
 
「不回望過去,不畏懼將來,話題到此為止。」




 
一邊的肥宅師兄發出了「呵呵」的笑聲,他是明白到了愛恩社長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但他沒有解釋就是了的。
 
「羅天從,說說你自己,對於香江文創,我要知道你準備的情況。」
 
「那個…愛恩社長,我就是為了準備而來。」
 
「失敗者的先兆,沒有準備,沒有計劃。」
 
愛恩社長多少是對我的態度感到不滿,她以冷酷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我。
 
被她這樣瞪着,自己不禁就被她的女王氣勢壓住,差點就要跪下來道歉。
 
雖然愛恩社長對我這樣沒有準備的寫作態度感到很不滿,而她瞪我的眼神又很冷酷,但她並不是無情。
 




愛恩社長依然坐着聽我講話而沒有離坐,就正正是她打算幫助我給我意見的最好證明。
 
話題返回了正軌,我再一次把自己現在的情況告訴了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知道。
 
「我的情況就是,沒有任何進展。」
 
我這麼對他們說,但其實嚴格來說,我不是沒有進展,而是還未開始。
 
愛恩社長未有回應,她依然是雙手抱胸,保持翹腿的坐姿。
 
而肥宅師兄先是「嗯」地思考了一會,大概是過了四五秒左右,他開口問我:
 
「天從的,你是在寫怎樣的小說的?」
 
「怎樣的小說,其實我,還在構思中。」




 
「這麼說的,天從連自己想要寫怎樣的小說也未有頭緒的?」
 
「嗯。」
 
其實頭腦內有各式各樣的想法,但那些紛亂的想法,無法被發展下去。
 
想法無法發展成一個小說故事,它只能獨立在腦內海,和其他的想法也接不上。
 
我之前試過用肥宅師兄教我的思考方法去構思我的故事,即是「針對讀者」的思考方法。
 
認清自己的讀者是誰,自己的讀者真正需要的是甚麼,這就是針對讀者的思考方法。
 
即使是這樣,我也構思不出小說故事來。
 
「真的很不妙的。」
 
肥宅師兄的眉頭都皺了,表示我的情況並不單純。
 
和肥宅師兄相反,愛恩社長卻是一臉滿意的表情,她說:
 
「失敗者先兆其二,沒有計劃,沒有準備,而隨意行動。」
 
「愛恩是在說,比起沒有頭緒而不寫小說故事的,比起沒有頭緒而亂寫一通的來得要好的。」
 
聽過肥宅師兄的說話,我實在不知道愛恩社長是不是在稱讚我。
 
不過,愛恩社長說得很對就是了。
 
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還要去寫小說,硬擠出文字來,這只會使整個小說故事腰斬和失敗。
 
一個抗就此被挖出來,而這是一個埋葬小說故事的坑。
 
有名的小說故事,都是經過了精心的安排,作者在編寫之前是早有準備的,正因為他們是有所準備和計劃,他們的小說才能紅透起來。
 
不過,現在說這些事情,似乎對我沒有幫助。
 
「所以,我應該要怎麼開始了?」
 
問題又返回到起頭。
 
肥宅師兄托着下巴思考着,而愛恩社長則說:
 
「問自己的問題,沒有必要讓別人回答。」
 
「嗯?問自己的問題?」
 
「寫小說和演講是類似,羅天從,問問自己有甚麼話要說,問問自己有甚麼話是適合對你的聽眾說。」
 
我就是因為沒有想到,所以才過來找幫忙。
 
要是我早知道這兩道問題的答案,我就已經開始寫作了。
 
自己實在是很想這樣回答過去,但因為愛恩社長的女王氣勢實在太強,使我不禁反駁。
 
肥宅師兄在這個時候想到了甚麼,他似乎是被愛恩社長的說話刺激到。
 
他托了托圓圓的粗框眼鏡,呵呵了兩聲,並說:
 
「我多少是明白到天從現在的問題的。」
 
「所以,肥宅師兄我應該怎麼辦才對?」
 
「正如愛恩好所說的,寫小說其實和演講類似的,兩者的目的都是把一個或多個訊息告訴聽眾或讀者的。」
 
一旁的愛恩社長點頭同意。
 
「而天從面對的問題就是的……」
 
「就是?」
 
「就是有太多話可以說的。」
 
我聽得糊里糊塗,開始搞不懂現在的情況。
 
我現在連開始寫小說故事的計劃和準備,甚至是構思都沒有,但肥宅師兄卻利用借代句,說我是有太多的構思?
 
肥宅師兄沒有理會我錯愕的表情,他豎起一隻手指,開始對我進行推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天從腦裡應該是有很多關於這部小說故事的想法的,對的?」
 
「是的,可是那些想法都沒辦法發展下去。」
 
「問題就在這裡的,是因為你的想法太多的。」
 
「啊!?」
 
「就好像現在給了講者一個自由的演講題目的,因為自由空間太大的,使得他也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的。」
 
「所以我應該怎樣做?」
 
「你需要的是一個焦點的,你需要的是一個主題的。」
 
主題?
 
我又是一張錯愕的臉,不過肥宅師兄還是沒有理會我的表情,繼續說:
 
「先有了一個主題的,然後確認小說要帶出的訊息的,再來就是選擇並套用適合小說的想法的。」
 
這樣聽起來很有道理,但談何容易?
 
我腦裡沒有主題,就只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更加不要說確認小說要帶出的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