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兩道城門,我跟著春郎,進入宮中議事用的「前朝」區,再沿著西城牆走,經過居住和宴游的「內廷」區,直至去到北門。
 
因為北衛禁軍的總署在北門。
 
「換左佢,快啲。」春郎替我索取一套深紅色的侍衛服。
 
「係。」我雙手接下,還有黑色官帽和腰帶。
 
更衣區內,四下無人。
 


左穿右穿,左包右疊,腰帶繫身,戴上網狀的帽子。
 
「冇你碼數既皮靴。」春郎苦惱,「但唔緊要,你隻腳同我一樣大,我可以借一對比你。」
 
「真既?」我心生歡喜。
 
「但你要答應幫我一件事。」他右手指勾著一對黑色皮靴,「因為哩對係靚野黎,著左佢會跑得好快,唔可以隨便比人。」
 
「吓……咁你要我幫啲咩?」我問,又伏?
 


「幫我頂更,因為我約左人,一陣唔得閒去看守純真宮。」春郎說。
 
「咁都得?」我問,「你約左咩人?一定要去?」
 
「實不相瞞,我約左樂溫公主私會,冇得唔去。」春郎說,眉心緊皺。
 
「頭先你唔係話,要我記住宮規咩?」我壓低聲量,「第一百一十一條,絕對不可以對公主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則斬立決。」
 
「你唔明架喇,哩個時勢,梗係做駙馬好過做兵啦。」他說。
 


「咁大分別咩?」我問,「你應該都係唔憂柴、唔憂米嗰批人黎架啦。」
 
「做駙馬,就係皇親國戚、皇室成員,比人保護。做侍衛就係保護人,你話相差幾遠?」他問。
 
「咁公主哩種才貌俱全既女子,如果可以娶得到,又真係唔錯既。」我陷入遐想。
 
「才條毛咩,膚淺到冇朋友。樣更加唔好提,全部公主都豬撚到仆街。」春郎突然激動。
 
「吓?」
 
「所以皇上先特意係民間搵左個女仔番黎,收為養女,策封公主,用黎嫁去吐蕃,免失國體。」
 
「你指聽日出發既純真公主?」
 
「係啊,全部公主之中佢係最靚。」春郎直言,「只係……」


 
「哩個公主好煩,成日想偷走,又講埋晒啲奇怪野,唔係咁易頂。」他又說。
 
「喂,你陣間看守純真宮嗰時都要注意,唔好比佢偷走。唔係既話,你死梗,我都死梗。」他把靴子拋過來,「嗱,拎去!」
 
「真係要我頂你更?」我一臉不願,接住靴子。
 
「係呀,兩個時辰我就會返黎。」他說,「但去之前,帶你去見一見阿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