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第09章 (09)

「當我……乞兒？」
 
我望著面前的兩個銅幣，呆住了眼。
 
左手按著膝蓋，把自己撐站起來。
 
「喂！」我大聲喝她，「同我企係度。」
 
突然，日來小姐轉身，頭髮被日光帶走黑色，剩餘白色的秀髮。
 


「吓？」她眼神十分凶悍，瞳色混成乳白，眼周一帶青筋略現。
 
這不是一種平時看人的眼神。
 
而是一種野獸看見獵物的神態。
 
雖然我知道《來族》的人都很奇怪，但這個外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你……」我竟被嚇退一步，但右手上的藍藍正在痛苦，我不能退，又勉強踏前。
 


來族的祕密，肯定比我想像中多。
 
不過，現在不是進行任何調查的時候。
 
「可唔可以帶我去見你地既紋身師？」我低頭請求，嚥下口水。
 
「你身上，有邪氣。」她牢牢地盯著我，殺氣騰騰地走回來。
 
現在，是她沒打算讓我走。
 


「你……講咩？」我不明白箇中意思，「我問緊你，可唔可帶我……」
 
剎那間，在她走到一定距離時，我右手上的藍藍綻發微光，回復成人類形態。
 
「藍藍，你……冇事嗱？」我問慢慢打開眼睛的她。
 
自然直的頭髮，有部分被燒焦，身上的衣服破爛得很暴露。
 
「係啊，老公。」藍藍燦爛地笑著，左臉、左手滿是紅光紋身，一下子擁抱過來。
 
「伏——」她擁抱著我。
 
我愕然地被她抱著，雙手有點不自在，最後還是攬著她。
 
相擁著，她的左手悄悄地鬆開，我感覺到有一團火焰正在她掌心聚集。


 
「老婆，妳想殺我？」我對著耳朵問。
 
「係啊！」從她口中而出。
 
在火掌往我背部拍下之際，我說了一聲「風手」，「拜託」的「拜」字化成巨手圖案，一隻巨形風手噴出，抓住了她的纖細手臂，「唧——」
 
「藍藍要我死，我隨時可以死。」我說，風手把她的左手，屈向她的身後。
 
「但你唔係藍藍，」我哀傷地問，「你係邊個？」
 
看著藍藍手上的火焰，有一些黑焰滲雜在其中。
 
「原來邪氣係出自佢身上。」日來小姐說，腿下的白色高跟軍靴，站穩了腳步。
 


右手食指、中指，摸著左頸的白色「來」字紋身，使紋身淡現白光。
 
「白光束縛，來。」她說，兩指從紋身中拉出了一條微發白光的銀鎖鏈。
 
銀鎖鏈，浮在空中，躍躍欲動。
 
這時——
 
「放開我！」藍藍不斷掙扎，臉上的紅光紋身，快要噴火燒來。
 
「去。」銀鎖鏈像偵測到目標一樣，「噝鏈噝鏈……」飛快地把藍藍纏住，牢牢地綁緊，並扣實，「鏗——」
 
「你做咩？哩條咩黎？」我緊張地問。
 
「唔洗擔心，唔會傷害到佢。」日來小姐淡定地說。


 
銀鎖鏈上的白光，像跟火紅紋身抗衡一樣，互相比拼。
 
最後，銀鎖鏈滲入皮膚當中，變成白色鎖鏈紋身，綑住了全部的火紅紋身。
 
火紅紋身繼而失去光澤，變回深紅的墨色。
 
「程……強？」藍藍模糊地醒了一下。
 
她的紋身，被奇妙地封鎖住了。
 
「我係度！」我馬上說。
 
然後她一陣暈眩，伏來我的胸前，被我接住。
 


「多謝你，雖然我唔知你做左啲咩……，但多謝你。」我感激地，對日來小姐道謝。
 
「唔洗多謝，因為條鏈最多只可以壓制三個鐘。」她冷冷地說，眼神仍然凶悍，「而且，我要帶佢返去見老大，將佢交比老大處理。」
 
「所以交佢出黎啦！」她強硬地說，伸出右手，一定要奪走藍藍。
 
「好啊！」我馬上答應，不斷點頭，「不過，我都要一齊去。」
 
日來小姐，想了一想，「隨便你。」
 
她拿出一個笛子，尖吹一聲，發出清脆響亮的哨聲，「吁——」
 
一隻一米長的白鷺，從天上飛來，展開雙翼盤旋兩周後，以幼長的黑腳、黃色的爪，降落地上。
 
「躂——」收翼，搖搖頭部，微微打開細長的黑喙。
 
白鷺，是一種白色羽毛鳥，頭後有兩根幼長的長翎，作為飾羽，予人感覺很純潔。
 
這種鳥，喜歡居於湖泊間，以前在水精靈領域見過幾次。
 
「上去。」日來小姐，發出微光後縮成小人形，墜下時被白鷺及時用頸背接住。
 
她的背部，沒有精靈的翅膀。
 
「點解，你冇翼既？」我問。
 
「上黎！」她沒有回答，只有嚴厲的呼喝。
 
「藍藍。」我輕力拍拍，溫柔地說，「變返細。」
 
接著，我和藍藍雙雙回復小人形。
 
我抱著藍藍振翅飛起，坐上柔軟的鳥背，讓她坐在日來小姐後面，我負責坐最後。
 
「捉實。」日來小姐提醒，右手從「來」字紋身，召拉出一副皮革籠套，點在白鷺的頸背，裝備在牠頸上。
 
雙手抓住套上的勒韁繩，輕輕一扯，兩腳一夾。
 
「呼——」白鷺展翼拍下，雙爪飄起，兩翼再拍，離地一米。
 
「呼、呼、呼——」再拍數下，我們便升了上天。
 
升過上面的小島，我先跟老樹精交代一聲，叫牠先行休息。
 
隨即，我們三人便騎著白鷺，往《來族》的浮島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