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一件大碼T裇的她,睡覺時還曲起一邊大腿,露出了薄紗造的內褲。為什麼這個人連知道有陌生人在家後都這麼隨便,一點戒心都沒有。還是說我只是個靈魂,所以沒有必要防著我?想到這,我只能苦笑。
 
此時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是她的家人回來了吧?現在的我可不用慌慌張張地走出去跟她的家長示好,以表清白呢。於是我就這樣站在房間,等著瞧她家人的模樣。
 
只見一個比我還高出一個頭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皮膚黝黑,穿著米色的T裇,深色長褲,下巴有零碎的鬍渣。他應該是陳瞳晞的父親,但種種的特徵跟陳瞳晞風馬牛不相及。
 
「daddy你番黎啦。」睡眼惺忪的陳瞳晞緩緩站起來。 那個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微笑了一下,示意她繼續睡後,就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我的餘光赫然發現,他的褲襠正隆起了一團。不是吧?我不敢相信這景象。 

「你睇完未啊?我仲有咩可以幫到你?」陳瞳晞一隻手虛掩嘴巴,壓低聲線跟我說。 





「啊……我睇完啦……等我諗到方法,再黎搵妳啦……妳記得番學個陣唔好理而家既我呀!」我敷衍地說了幾句後就走出房間,再戰戰兢兢的走到他父親的房間,穿過。

 走進去後,眼前發生的事情實在難以置信。我的胃膨漲起來,胃酸直倒咽門,真的很想嘔。

一個中年男人竟然攤在床上撥弄自己的下體,但作嘔的原來是……他現在手淫的對象,不會是他的女兒吧? 

最後我忍住呼吸,離開房間。面對這情形,不論是擁有身體的我跟靈魂的我都不能做這什麼。難道我要上前給他暴打一頓嗎?再者,他自慰的對象只是我的猜測而已。這從來都是男性正常的行為,又不犯法。 

我能為我的軟弱付上更多的理由,但我還是難以消除心裡的不安。正義感使然下,我決定留下來守護瞳晞。





晚上八點多,她的媽媽回來了。這時她的爸爸就在廚房裡準備晚餐;瞳晞就攤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呢,就坐在沙發的一端,不讓瞳晞發現。她的媽媽眼角雖然有幾道深邃的魚尾紋,但身形都沒有太走樣,性生活還可以吧?啊!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猜測些什麼。只是到現在我仍無法相信瞳晞會有個這樣的父親。

 本以為她的母親在家,她的父親就弄不出什麼把戲,怎料危機卻步步接近。 

「老公,我聽日就要出trip啦,記得放工準時番屋企煮飯比丫囡食呀。」聲音從房間裡傳出。 

瞳晞的爸爸把兩碟菜端出來,偷偷瞄了瞳晞的大腿一眼,便應了聲知道。 這下子該如何是好?接著的這數晚瞳晞都會跟這疑似變態的父親二人同住,她的處境相當危險啊。 

起初,我多希望這只是自己的多疑。可是到了晚上,我才對自己的猜想堅信不疑。 





瞳晞不到十二點就抱著大熊玩具睡著了,我靜靜坐在椅子上守候著。本以為這一晚會平安度過,怎料,在凌晨時份,隔壁房間就傳來一些雜聲。有一道黑影開了瞳晞房間的門,偷偷摸摸的鑽進來。我正當想把瞳晞喊醒時,才驚覺那個人是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坐在床緣,輕輕撫著瞳晞的長髮。可是她的眼睛裡看不出絲毫的母愛,口中唸唸有詞:「如果當初我無……就唔會咁……」忽然,她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窗外的月光不明不暗的投影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輪廓變得更深邃,膚色更蒼白,使我感到戰悚萬分。即使我身為一個透明的個體,我仍怕得忍著呼吸,深怕會被發現。

良久,她才默默回房間。

本以為這該結束,誰知另一個黑影又再躡手躡腳的走進來。這次,真的是她的父親! 只見他一直注視著瞳晞嬌小的臉龐,然後再輕輕俯身,用力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瞳晞的體味吸光。

在只有二人的空間裡,她的父親愈來愈大膽,居然直接把整條褲子給脫下,一手輕撫著瞳晞露出來的大腿,一手又再撥弄自己的下體。 哇,真的超級變態!這個大叔在我眼中已經定下了變態,鬼父等的形象。但是我還是止著呼吸,甚至用手按著胸口,連心跳聲都不敢發出,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如果我現在把瞳晞喚醒,不知道東窗事發的父親會否就這樣霸王硬上弓。 

但說好的守護瞳晞呢?總不能就這樣默默看他飽了淫欲再離開吧?誰擔保他不會再做出更難堪的事情,屆時總會弄醒瞳晞,那麼又會發生最懷的情況。 

我決定賭一注! 

我馬上跑到瞳晞母親的房間,又再用上吃奶的氣力拍打著她的手機螢幕。我瘋狂地按著,良久,終於亮光了。

而且我賭贏了,她沒有加上密碼鎖,接著我又再瘋狂拍打,隨便把音樂弄出來。未幾,一首響亮的音樂傳出,那變態大叔聞聲立刻跑到廁所,再裝著如廁完畢般回到房間。 終於,我成功保護了瞳晞。 





翌日早上,瞳晞滿足地伸了個大懶腰,便去了梳洗。我仍坐在她的床尾,不敢亂動。因為這一晚實在讓我打擊夠了,我不停思考著應該怎樣做,應該直接跟瞳晞說嗎?還是先稍作修飾,隱悔的提醒她? 瞳晞跟她的父母都接連出門,但我並沒有跟著離開。獨自留著瞳晞的家裡認真查看一番,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想了解她。不過不論是大廳跟房間裡,都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乍眼一看,全都是正常家庭的生活用品,萬萬想不到背後會出現如此不倫的畫面。 

但是這回我留意到在大廳以及瞳晞房間的好幾個角落裡,都畫有一些模糊的人偶,跟早前我在她數學書上看到的所差無幾。我沒有仔細研究,就離開她家上學校去了。 折騰了一個上午,又到午飯時候了。我走到生物實驗室找她。

這次我可不打算裝作透明,一來就跟瞳晞打個「招呼」。 

「吼!我係鬼!」我湊到她的耳邊大喊。 

「哇你想嚇死人呀?信唔信我唔幫你呀拿!」瞳晞被嚇得整個人一震,好可愛的樣子。我連忙道歉認錯,就認真導入主題了。 

「瞳晞,妳同屋企人既關係點呀?」我故作自然地問道,但始終有點突兀。 

「下?做咩咁問。」她一臉疑惑。





「無丫,我想了解妳多d姐,哈哈,快d講啦。」我隨便敷衍她就接著問道。 

「古古怪怪咁……我同我屋企人關係緊係超級好啦,就算我唔係佢地親生……」 

「下?唔係親生?」這答案不令我大感意外,我總覺得她跟她的父母完全不像。這樣一來,她父親的行為可說是有跡可尋了。

「係啊,係我好細個個陣,佢地就領養左我,一直都對我好好!拿,我當你朋友先同你講架咋,你唔準爆出去,如果唔係就一世番唔到自己既身體!」她伸出手指尾,示意我跟她約定。 

了解到這點後,我便鼓起勇氣直接跟瞳晞說:「好,我勾左啦……其實呢……我琴晚見到d奇怪既野。」 

「你唔係撞鬼掛?唔好嚇我喎。」 

「妳認真d聽我講,我覺得妳個養父,有d奇怪咁……」 

「你想講咩呀?咩奇怪啊?」她突然嚴肅起來。 





「佢趁妳訓著個陣對妳摸手摸腳呀!」我豁出去了,把心底所有的話全盤托出。 

「你up咩柒呀仆街。好拎唔拎拎呢d野黎講笑?」瞳晞停下手腳,眼神相當銳利。 

「我講真架,呃妳做咩春呀?」 

「你都智障既,我唔想同你講野,同我走呀!」說畢她便把飯盒的蓋子向我拋過來,我還是下意識地避開。 

怎麼辦好呢……我不是擔心我們的關係再次惡化,而是擔心接下來的晚上,只是靈魂的我,根本就無法保護她。

最後,我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