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馬丘比丘馬丘比丘坐落於秘魯境內,或者不是太多人熟悉南美洲的分佈,或者簡單點說是在巴西的西邊,有世界第八大奇蹟之稱,目前主要作旅遊業的開放,最高峰的期間一年有四十萬人到訪,一個小小的遺跡每天至少有一千人踐踏過,還打算興建登山纜車作交通之用,除了讚嘆古人的建築技術和留下興建的謎團外,馬丘比丘開放差不多一百年時間,從來相安無事。蕭樺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不是普通的遊記匯報,而是在被追趕之下勉強撥出的,通話中蕭樺明顯被擒下,姜宇和趙月飛歸納出來的消息有幾個:第一,路德亦跟蕭樺在一起,事前沒有任何徵兆;第二,考察團的問題,有考察團把蕭樺這個外行人招攬同行已經很是可疑,正常的考察團有嚴格的規定和組織,現在考察團出了問題,指的是什麼?是考察團不是正常的學術考察?是秘密組織?是走私團伙?還是像酒泉研究所一樣的國家組織為了讓蕭樺入局而派出?第三,這裡不是遺城這樣簡單,指的應該是馬丘比丘遺城,不是遺城這樣簡單,難道像南極一樣暗藏了一個遺跡?可以各國的考古團已經將整座遺跡連角落的暗紋也翻過一遍,絕不可能有什麼貓膩。姜宇抱著一絲的期望打電話給蕭樺,但奇蹟沒有出現,現代社會中,單說一個城市要找一個人已經是大海撈針的情況,但更況對方身在相差十二小時的時區之中。報警?到底身在五千公里外的人失蹤,應該在所在地報警?找大使館?還是到失蹤者的家鄉報警?馬丘比丘在秘魯境內,而秘魯有大使館嗎……姜宇最後決定先找蕭樺的妹妹蕭嘉嘉,現在已經是夜深,他還怕找不著蕭嘉嘉,那知道電話剛撥就接通了。「姜大哥嗎,我哥哥他失蹤了……」想不到第一句蕭嘉嘉就擔心的說。姜宇心想難道嘉嘉也接到蕭樺的電話,但根據剛才蕭樺電話的情況,他肯定沒時間再通知蕭嘉嘉。「是我,我收到你哥哥的求救電話,聽得出來他有危險。」姜宇將整個電話的內容覆述一次。蕭嘉嘉低沉了一下才道:「看來哥哥真的出事了,以他的性格到處亂撞,又沒有自保的能力,說又說不聽,出事是遲早的事,我們早就料到這一天,所以暗中派了兩個保鏢輪流保護他,其中一個在今晚突然失去聯絡,同時哥哥的電話也接不通,那德國的保鏢一絲不苛,音訊全無的話,無用置疑是出事了,另外一個巴西的保鏢正在馬丘比丘找尋,但當地是正午時間,馬丘比丘的遺跡不大,要找的早就找到,出入的通道只有一條,其他地方都是懸崖,那巴西人形容,兩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在專業保鏢的保護下突然消失,這不是普通的行劫拐帶勒索事件,加上考察團的事……對,考察團。「嘉嘉,你快讓那巴西人打聽一下有沒有那隊考察團的消息,很可能是他們捉走你哥哥的,還有,盡快報警!」姜宇想到當中的重點,要找一個人很難,但要找一整隊考察團卻易如反掌,找到考察團,即使不是他們抓走蕭樺,也很可能找到些線索。嘉嘉聽後立場掛線去辦,餘下姜宇和趙月飛在分析當中的事。趙月飛苦笑說:「怎麼我們突然變成金田一和柯南了,走到哪裡都會有事發生……」牛頓提出的萬有引力說明任何物質都有其引力,愈是接近,引力便愈強,現在他們陷進事件之中,像是有股無形的吸力牽引著,要擺脫這種引力,要不你就使用外力去抗衡,只要你順其自然的話,最終必定會順著的走到問題的核心。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著同一點,要不要再趟這渾水?要脫離的話很簡單,把一切交給警察去做,找到人、找不到人也不是他們的負責,或者有天他們在咖啡店喝著拿鐵時突然收到蕭樺的新消息,也許這一生也不會再有他的訊息,他們可以保持著原來的生活,為了生計、為了論文,奔走於圖書館和課室之間,然後數年後跟隨旅行團到馬丘比丘,完成半天的遊覽,聽著導遊機械式的介紹維基百科都可找到的資訊,拿著長鏡頭專業單鏡反光相機,把這美不勝收的美景放到臉書之上,然後重覆一切直到老死。這無疑是一般人的選擇,不,應該說是命運,他們無從選擇。可是姜宇和趙月飛經歷過南極的事後,他們還能用普通人的心態去對待嗎?考察隊怎麼了?難道跟西蒙他們一樣?不是遺城是什麼?馬丘比丘又藏著什麼秘密,是另一塊古文明的拼圖嗎?他們拿著一塊拼圖,現在有機會讓他們知道更多,那種求知慾、人類最原始的慾望、曾經讓數以萬計的人送命的潘朵拉盒子。黃金金字塔、乾屍、懸浮在空中的地球、大王烏賊、生命樹、善惡樹、末日來臨,這一切一切是你花上多少年的努力也不能一見的,要的是運、要的是緣、要的是命,多少人花上一生也不能一瞧的事,現在擺在他們眼前,想當個電影中的男主角?還是一個看著科幻片的觀眾?蕭嘉嘉的電話讓兩人從猶豫中醒過來。「考察隊都失蹤了,十二人的考察隊,吉普車還在馬丘比丘的停車場,人不見了……」蕭嘉嘉灰心的說,這太離奇了,線索全都斷掉。「報警了沒有?」姜宇唯一可以問的就是這個。「報了,但秘魯的警方就像垃圾一樣,說年中也有不少遊客於馬丘比丘突然失蹤,他們全都是歸咎於懸崖意外,認為他們全都死於失足,一個人失足還想得通,十二人全都掉下山崖,我想只有秘魯的警察才敢這樣說,要是……要是在這邊,我爸肯定派人將整座山都翻過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噢……不……哥哥這笨蛋……傻人有傻福……會吉人天相的……」作為一個女孩子,蕭嘉嘉也算是堅強的, 一個廿歲的女孩,在哥哥出事後還能條理分明的執行搜索作出反應,實在難能可貴,但她始終年輕,已經快到壓力臨界點。姜宇不忍嘉嘉負上如此重擔,安慰了幾句,說會替她想辦法,著她要是可以的,就另外派人去搜索,多幾個照應也是好的。「下車抽支煙好嗎?」姜宇跟趙月飛道。趙月飛立場答好,因為他知道姜宇從不抽煙的,這只是想避開車上的竊聽器。「你有什麼意見?」姜宇直接問。趙月飛像是早就料到他會問一樣,吐了一口氣的說:「應該跟你想的差不多,嘉嘉運用私人力量可以做到的不多,僱佣兵有的是力量,但查案卻只是比普通人好一點,如果是普通拐帶還好,他們追蹤和武力可以解決,但蕭樺的說法卻不像是求財。」姜宇點頭同意,要是照這方式去做,蕭樺應該十死無生,除了蕭嘉嘉的傷痛外,幾人曾經共患難,早就生出感情來,絕不可能見死不救。「而蕭樺提出的幾個關鍵字,都指向同一可能性,馬丘比丘暗藏了一種超自然的力量,能讓十多人同時消失,在一個十五分鐘就能走完的地方憑空消失,可以選擇的不多,第一,酒泉研究所;第二,柏德曼教授。如果要我個人表態,我當然希望選擇柏德曼,原因很主觀,他看上去沒酒泉那兩個傢伙討厭。」趙月飛雖然一直都擺出輕鬆的樣子,但分析出的卻沒有什麼含糊地方。「要是可以選擇的,我也會選柏德曼,但這次我寧願選酒泉那幫討厭的傢伙……」姜宇無奈的說。這無疑讓趙月飛很是驚訝,他相信姜宇跟自己一樣討厭那班傢伙,沒想到他會選擇跟他們合作,正常他想問清楚時,姜宇打了個眼色給他,讓他瞧著車子的方向,趙月飛腦筋一轉,才明白的確酒泉的人才是更好選擇。蕭樺出事的情況,竊聽者應該早就知道,所以不是秘密,做決定前必須要猜出誰是竊聽者。要是竊聽者是外國政府的間碟,外國政府必定會派人行動,需要求助於外國未知勢力,過程繁複之餘,亦有太多未知的代價,要是酒泉的人知道,肯定會有不少麻煩出現。如果竊聽者是酒泉的人,他們早就知道這事情,不找他們,他們也會派人去管這事情,既然結果一樣,倒不如主動送上門,起碼能夠構成合作關係,同時可以得知更多資訊,即使將來回歸平凡生活也未至於會有什麼秋後算帳。要是找柏德曼的話,短時間兩度會面會引起不少的麻煩,而另一點是,柏德曼代表什麼勢力,能否在馬丘比丘也提供協助成疑,即使真的找到幫助,也要跟酒泉派出的人員互相角力,對事情有百害而無一利。既然已經達成共識,接下來要決定的便是跟酒泉的人說多少,以及……他們要不要參與其中。酒泉的國家力量都不能解決的問題,理論上加上姜宇和趙月飛兩個學者不會有什麼分別;反過來說,加上他們兩個也不算什麼問題,雖然不知道酒泉的取態,但兩人也要搞清楚自己的參與度。「姜宇啊……我在想……如果……要是如果啊……他們能讓我們一起去馬丘比丘的話。喂,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我沒有什麼打算啊,你可以不用這眼神看我嗎?說真的,可以去,就像一個美女放在你眼前,你什麼舉動都沒有,除了罪大惡極外,還是對美女的大不敬啊……好了,我說實話啦,是的,我好奇心動了!可以了吧!」趙月飛靦腆道。雖然姜宇對趙月飛的提議有所保留,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底有一股求知慾在鼓吹他,只是趙月飛比他坦白,當姜宇想到自己父親在考察時神祕失蹤,只剩下他們兩母子相依為命,要是現在連自己也出事,家中的母親也不知如何是好,上次的南極只算上意外,馬丘比丘是他可以選擇的,責任走不了。「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我們先回去休息,等嘉嘉的消息後再做決定吧。」姜宇人不累,但事情卻讓他不想思考,所以決定先放下一晚,說罷就送了趙月飛,再開車到回家。大學講師的薪水比起專業人士毫不遜色,更重要是他們有房屋津貼,要是留在學校的宿舍當宿監,除了免費住宿外還有額外薪水,可是姜宇跟母親一起同住,還是住在長大的舊區,起碼有一班街坊跟母親相處,不至於一個人在家。之前兩母子只靠姜宇失蹤父親那筆保險金生活,直到姜宇跟大學簽定了合約後,才敢找一個比較好的地方居住,脫離了沒電梯的唐六樓,踏進還算堂皇的大堂,他也對現在捱出頭的生活感恩,沒有捱過窮的人不會明白當時他付出的,不是自己想拼命,而是不拼他自己就死定了。一梯八伙的間格,姜宇悄悄地打開了門,夜深他不想吵醒母親,要是姜宇晚歸,母親也會亮著廁所的燈,今天晚上也是如此。洗澡後,姜宇在客廳看到父親的相片,那時父親才三十三歲,牽著還是三歲的姜宇,轉眼已經二十多年。「你跟你爸很像……」姜宇背後傳來了母親的聲音。「媽,是我吵架你了嗎?怎麼還不睡?」姜宇擔心的說。「沒事沒事,老人家,就是不用睡太多,我又不用上班,要是累了就明天睡午覺。怎麼了,平日你對你父親的一切都是不理不睬的,從沒想過你會對著他的相片發呆。」姜宇母親走到廚房盛了碗湯說。「媽,你恨爸爸他當年丟下我們兩人去了冒險嗎?」姜宇邊喝湯邊說。「恨什麼?你爸他當年去也沒想過一去不回啊,他已經賠上命了,要欠的都還清了,要說,我只是有點不捨得他離去……」姜宇母親躺在沙發嘆氣道。三歲的記憶,對姜宇來說不看相片也不會記起,所以他對父親的感情可以說是零,但小學家長日、運動會、中學時的選科、做抉擇,每次姜宇也會想,要是他有父親就不用拼得這樣苦,要是他父親沒有自私的去探險,一切都會改寫,每次他說自己是來自單親家庭也是帶著恨意的,為什麼就只有自己不一樣?但母親的一句,人都不在,還可以賠些什麼?現在已經是成年人,執著的只是讓自己痛苦,這時候他的恨已經消減了不少。「爸爸當年是去了哪?」這條問題他一直都沒有問,一來他不想知,二來他怕挑起了母親的回憶,既然母親已經看開,加上最近發生的事,他也想知得清楚。「坦白說……我都不太清楚……當時他一整隊考察隊也失蹤了,二十多年前的通訊和現在比差天共地,要是他到大城市,也會給我打長途電話,但在落後的地方,靠的只有斷斷續續的信件。」姜宇母親緩緩說。「他去了很多地方?」姜宇不解問。姜宇母親拿著他父親的照片點頭說:「嗯,他到了很多地方,短則一個月、長則半年才會換地方,我想……他到過中國幾個地方……好像四川和山東……然後又跑到中歐……你等等,我有把信都收好。」翻了好一會他母親才把信件找到:「看,這是伊朗……還有……羅馬利亞……以色列……這太舊了看不清楚,在美國他有給我打過電話,他自傲的說過自己差不多環遊了全世界,比很多人清楚這世界。」姜宇看著自己母親眼神中的那份驕傲,突然想到,愛上一個人即使他做的事自己不一定有利,但也會支持。即使他不在自己身邊,即使這段時間會很痛苦,但看著自己所愛可以馳騁於夢想之中,就會心滿意足。遺傳著這個人的血統,姜宇像是醒覺了血統中的某種東西,以前讀書總會拼上命去看書,把一切都搞得明白清楚才罷休,或者不單是生活的壓力,還有他心中蠢動的求知慾,本來是對知識的渴求,經過南極一役後,還有對未知的渴求,南極的遺跡足以推翻既有的歷史,他不是想推翻,只想了解真相。第二天的早上,一如所料蕭樺還是下落不明,姜宇立即給趙月飛打了電話讓他在大學會議室等待,他已經找了酒泉姓牛的那個,相約了在大學見面。在昨天的會議室中,仍然是昨天的四人組合,姓牛的喜道:「沒想到這樣快又跟兩位見面。」姜宇對這種中國式的客套話不太感興趣,直接道:「不用轉彎抹角了,你很清楚發生什麼事,我們的家裡,我的車,甚至我的辦公室應該都被你們監控,找你們的目的是什麼,不用再多說吧。」姓牛的被姜宇直接說破也沒生氣,理直氣壯的說:「這是國家安全政策,也是為了兩位好才辦的。」「這只是你們國家的政策吧!我們這裡說的是人權!」趙月飛搶白說。「政治問題我就不說了,你們今天是來找幫手,不是來討論政治吧,不如說回正事好了。」姓牛的撒手說。趙月飛勉強的壓著不快感,讓姜宇說:「當初在南極認識的朋友,蕭樺,你們應該有他的詳細資料吧,他在南美失蹤了,他遇上一隊很可疑的考察團,而整隊考察團都跟隨他消失了,這很不尋常……」姓汪的翻看著資料說:「這蕭樺我們早就監視著他,跟你們一樣,富二代,喜歡古文明,不太懂得防備人,但他的嘴還是蠻硬的,旁敲側擊的打聽了好幾次,在南極的事跟你們說的沒分別。」「喂,沒分別有問題嗎?難道有分別才是有問題?」趙月飛不客氣的說。「就是太一致了,連用字、情節、舖排都很相似,要是你們幾個不是早就準備好說法,沒可能會如此的相似,或者你們都太少看我們,雖然我們有很多方法讓你們說出真話,但已經二十一世紀,改革開放了,我們耐性也比以前好,希望跟你們文明一點,但你們不要敬……」姓汪的鄙視的對趙月飛說。被他一說,姜宇和趙月飛也抹了一把冷汗,他們這幫正常人真的和內行相差太遠,現在被反客為主,他們完全處於捱打位置。姓牛的打住了話,友善的說:「我的同志說得不太得體,兩位不要介意,但說真的,要是我們不客氣的話,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跟兩位對話,不如說回蕭樺吧,他失蹤了的事我們已經派人前往馬丘比丘,但因為國境相差太遠,而南美的勢力很麻煩,我們只能找大使館的人趕過去,以遊客失蹤案處理。」姜宇緊張的說:「就只是大使館的人不夠啊,那個小地方失蹤了整隊考察隊已經很離奇,不是正常的事。」姓牛的哦了一聲問:「那閣下認為是什麼的一回事呢?」被他一問姜宇為之語窒,的確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不然就不用在這裡白緊張:「蕭樺說過那地方不是一座普通的遺城,相隔這樣遠我也很難分析,但最少你也多派幾個研究人員到當地吧。」姓汪的搖頭說:「你猜秘魯政府是我們的附屬國嗎?要是我們有大規劃的行動,先不說美國會發現和干擾,單單是秘魯政府也會注意,有機會變成外交風波,說我國在別國進行大規模秘密任務。要避過他們耳目,我們最多派出兩名當地間碟去處理,不能再多。」姓牛的也點頭同意,在中國他們可說是無所不能,但到了外國就變得寸步難行。「要是我們兩個去呢?」姜宇下定決心的說。「你們兩人……」姓牛的另眼相看的盯著他們:「要是你們這樣的清白身份去當然不會惹出大風波,但問題是……我們沒想過你們會主動提出前往那地方,是什麼原因讓你們做這個決定?後面必然是有趣的答案。」「我們就只是想救出朋友,這一點你們不會明白的。」姜宇順便說了一個藉口去解釋。「目的是什麼也不難猜,既然兩位有興趣出發的話,我們可以協助以最短時間前往當地,還有我國兩名間碟的協助,但這時候我應該可以問吧……我們有什麼好處?」姓牛的在最後終於也露出真面目,天下沒有免費午餐,沒好處的幫忙,在中國已經不再存在,就連姜宇也深明這道理。姜宇嘆了口氣:「就用你們最想知道的南極事件交換吧,但要等我們回來才說,以確保在這段旅程中你們會盡力提供協助,不然這秘密就會跟我們一起埋葬。」「放心,我國是最有信用的,答應的就不會反口,只是太少人肯跟我們進行交易而已。」姓牛的站了起來伸了出了,姜宇只好也伸出手,兩個人的腦海也是各懷鬼胎。互信?錯,只是互用。姓牛的打了幾個電話後跟姜宇兩人說:「安排了四小時後的飛機到美國洛杉磯,再轉機到秘魯首都利馬,然後再乘內陸機到馬丘比丘旁的庫斯科,到埗後還要坐巴士,在利馬會有我們的人接應,資料會給你們發過去,現在先回家收拾行裝吧,輕便的就行,有什麼缺的在美國和秘魯也可以購置。」姜宇算了一算時間,單是交通已經要二十六個小時以上,要是死人的話,足夠蕭樺死數十遍。姓汪的看得出姜宇對時間很不是味兒,嘿了一聲說:「不如我們安排一輛軍用直升機直接於遺跡上方遊繩降下吧,請緊記這次的行動我國完全不知情,就只是兩個大學教授興起的一趟旅行。」聽到這對白,就像是占士邦式的秘密行動,雖然這種勾當每天都在發生,但親身聽到的感覺還是有點特別。在姜宇兩人離開後,姓汪的不解的問:「部長,為什麼不直接用吐真劑去問他們,還在這事件上插手?他們蠱惑得很,即使回來也不一定跟你說真話啊。」「他們知道的秘密是什麼不重要,重要是他們為什麼知道,咱們在南極研究幾十年,對那該死的金字塔一點辦法都沒有,但從時間看來,他們至少停頓了一天,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他們做了什麼?我們需要的不是裡面藏了什麼,而是如何讓我們進入啊?跟他們交惡只得一時情報,長遠的利益卻失去了,小汪你的大局觀要再提升一點,可不總是給我們添堵。」姓牛的收起了跟姜宇相處的友善笑容,露出了尖銳的目光,還有目光後那些未知。三小時後,機場出現了姜宇和趙月飛的身影,還有十五分鐘就會上機,目的地──洛杉磯,但這次的旅行沒有打咭和照相,甚至知情的人也不多。可以說的,這趟並不是旅行,而是真真正正的冒險。在候機室窗口的倒映中,姜宇看得出那個自己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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