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方舟
 
有說方舟坐落於土耳其的山脈中,大堆教徒希望尋找方舟印證神跡,但卻無功而回,更被不少科學家質疑真確性,當中理據不外乎是動物的存放、並存、食物等問題,以目前地球上幾百萬物種來計算,先不說已經絕種的動物,就只是現存物種也成疑問。
 
到底方舟是什麼?如果聖經中的描述是正確,那憑什麼方舟能將眾多生命承載其中,又憑什麼去避開大洪水並解決食物問題?
 
馬丘比丘遺跡今天有別平常,其中一片遺跡洋溢出不尋常的氣氛,幾條通道都有彪形大漢把守,而當地的警察視若無睹,遊人都紛紛離開該地域。
 
一個身穿探險服的白人漢子正在人堆的正中,四周也有人注視著,而這漢子正查看遺跡的其中一塊石碑,口中唸唸有詞的看完後,他轉向兩個正被迫坐在地上的男子,一個有著東方面孔、另一個是西方面孔,他們正是蕭樺和路德,彷彿籠中的兔子一樣,他們從來沒有逃出過,只是獵人為了找到兔子洞而讓出的自由,洞穴明顯找到了,就在他們的眼前。
 




「法路斯先生,請問你是怎樣打開這入口的?」凱勒單膝蹲在他面前問。
 
路德卻咬牙道:「我不知道!」
 
凱勒笑著的跟身後同伴說:「這個人千里迢迢的跑到馬丘比丘,在芸芸的石碑之中找到一個本來不存在的洞穴,然後他竟然說自己不知道,啊,對了,他還順手的打暈了一個遊人,我想也是巧合吧。」為此他笑得發抖然後轉向蕭樺問:「哈哈,太好笑了,好吧,那你呢?蕭先生,希望你的答案不會讓我再次笑得肚痛。」
 
反正兩人都知道彼此關係,凱勒也不跟兩人裝模作樣。
 
蕭樺沒有理會凱勒的提問,只是默默的盯著他旁邊的米娜,米娜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或者心中有愧讓她不敢與蕭樺對望。
 




被無視的凱勒懊惱的想了一下,然後問:「獵鷹,剛才你在山上監視他們時,有看到什麼特別的事嗎?例如他按動了什麼?說了什麼?總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戒指,他把戒指戴在手上,然後口中唸了幾句後洞穴就打開了。」名為獵鷹的男人直截了當的說。
 
「哦,原來是這戒指。」凱勒捉住了路德的手,仔細的看著他手上的戒指,喃喃道:「是金?還是鉑?這樣舊的材質……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方法把門打開的……」
 
路德一直都閉口不說,直到凱勒說:「看來南極的六號金字塔也是被你們這樣打開吧……」
 
蕭樺聽到也心神一震,南極的事被他們知道了,這代表自己扯進大麻煩中,更重要的事對方如果知道自己的事,背後的勢力消息靈通,而且這句話中可以詮釋的東西有不少,對方說的六號金字塔,第一,說明了他們早就知道南極存在金字塔的事;第二,六號金字塔暗示還有一至五號,甚至七至十號;第三,南極的事必定由什麼渠道被他們知道,到底是他們幾個人,還是西蒙一伙人便不得而知。
 




對方差不多連自己的內褲顏色也掌握得一清二楚,自己卻對他們一無所知,這讓路德和蕭樺感到無比不安和心寒。
 
兩人的臉色也異常難看,凱勒從口袋中拿出證件放到兩人臉前道:「兩位,其實我們不是壞人,看,這是我們的委任證,是美國最高的行政機關發出的,幾乎世上任何國家看到也需要無條件配合我們的行動。我知我知,從兩位的經驗來看,一個被騙、一個被抓,先入為主以為我們是壞人是很正常,但我重申一次我們是正式的考核隊,還是正法的,執行著美國甚至聯合國也得悉的任務。」
 
凱勒打個眼色後,其他人也紛紛拿出委任證來,包括米娜在內,凱勒接著說:「知道為什麼我們一行人在馬丘比丘上這樣大的動靜,當地政府也沒有理會?就是因為這個證件。」
 
蕭樺再三看過證件後,心中踏實了很多,但被騙的怒氣還是存在的,生氣的說:「你們如果正式為何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法去騙我們?」卻被凱勒立刻回敬道:「你們南極的事也守口如瓶,更何況監視你們的國家也不少,誰知道他們的特工會做些什麼,我只能等入口打開了才能露面,這入口我們已然等了二十年……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來硬不行便來軟的,蕭樺入世未深三言兩語就被軟化,開始對凱勒一行人放下戒心,但路德卻不同,他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深明白當中的力量可以做到什麼,再退一萬步的說,委任證也可以是假的,只有自己才可以真正信任,所以到目前為止都是保持沉默。
 
「看來法路斯先生還是對我們不放心,坦白說,這二十年來我們嘗試過無數方法去打開,也一一失敗,甚至在你這入口的土地挖掘,但泥土下還是泥土,用聲納、掃瞄也是一無所有,直到你用這神奇的戒指……竟然憑空出現一個洞穴,我們知識解釋不到的現象,我習慣用神跡去形容。」凱勒緩緩的說著,然後注視著路德的說:「我衷心的感覺路西亞先生……替我們打開了,方舟。」
 
方舟二字直轟路德的心炊,讓他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震,凱勒看著一直沉默的路德臉色大變,知道自己說到對方的要害,更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路德忍不住問:「你憑什麼說是方舟……」




 
「世上的遺跡多不勝數,還有古代羊皮文獻,當中可以釋出的資訊這數百年來也沒被翻譯出來就是騙人的,雖然當中有些古文字得出的訊息還不完整,但方舟這樣重要的事要湊合湊合出來卻不難,而且……啊,有些東西還是不能讓你們知道的,當然,要是你們加入我們的團隊,到時你們可以知道更多,有了你的戒指,打開南極的金字塔後,人類的歷史將會改寫。」今天凱勒已經說了不少連身後同伴也不知道的秘辛,可見他的心情大好。
 
其實也難怪的,古文明的封鎖性極強,往往知道它的存在也不能解開,像是南極的金字塔便是極堅硬的構造,加上嚴寒天氣,各國政府看著寶箱在前卻打不開,心中無比焦急,直到數個月前的南極事件,讓各國政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幾個月來也沒有巨大國際事件便是因為政府都忙於打聽和探索。以考察團的名義已經二十年,當初他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跟著當初的教授和政府機構來回奔波,眼見教授老去,還是在秘密的外圍徘徊,年月飛逝,他有一刻覺得自己也會步上老教授的後塵,懷著無比悔恨,一腦子弄不明白的迷團含恨而終,直到現在,他終於得窺寶山,也得到一條鑰匙,一條全世界都需要和重視的鑰匙,今後他的身價和地位會如何飛躍真的不為人知,說影響力,古文明的秘密應該比得上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和發明電燈的愛迪生。
 
凱勒回過神來,心情大好的他跟蕭樺和路德兩人說:「蕭樺,中國藉,神秘學狂熱者,畢業於美國加州大學,學位……唔,這學科不是太好的,應該是有錢就可以讀上吧,畢業後無業,到處遊覽,到過的國家……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有30個吧,幸福的中國富二代。
 
路德.西.法路斯,阿根廷藉,三代也是當導遊,十八歲開始就在南極工作,掌握的語言至少有二十六種,噢,這真的是驚人的數字。
 
坦白說,你們兩人之間的共通點我一點也找不到,政府的間諜也分析出你們在南極的事件是完全巧合,但這巧合卻打破了我們政府級力量幾十年、幾百年都不能破開的秘密,像是……像是電影的主角一樣擁有無比強大的氣運呢。
 
其實我對你們一清二楚,兩位的身世和調查不單止我知道,基本上美國政府的幾個秘密部門也暸解,你們可以先放下敵對的眼神,對對對,被你們盯住的感覺不太好受,好了,現在好多了。(咳咳,後面米娜都在催他快進正題)知道了知道了,咳嗽我車上有藥,甜心,不要跟那些老頭子一樣囉嗦。
 
咳咳,兩位,我是代美國中央情報局來跟你們說,你們願意加入以我凱勒為首的團隊嗎?不是那種騙人的,而是我真心希望你們加入,雖然在帳面上你們幫不到什麼忙,可以氣運也是考古重要的一環,加上你們擁有南極六號金字塔的資料,更是有助我們研究。要是你們答應的話,美國公民我們可以立刻幫你做到,而且更是沒有後患的那種,在美國你們想要在什麼地方住也可以,我們會安排二十四小時的保護給你們,更享有諸多的權利,你們的家人我們會想辦法搞過來美國,這是絕對沒有問題,為的只是你們一聲OK。」
 




峰迴路轉的情況讓蕭樺一時間矇了,上一刻還是階下囚,下一刻竟然奉他們為上賓,巨大反差從沒想過,蕭樺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說:「這……這……」
 
「讓我們商量一下吧。」路德的話讓凱勒有點意外,根據之前路德的行徑,那一枚神祕的戒指,打開遺跡的能力,還有在南極事件後的反常行為,紛紛都指出路德想染指古文明的力量,或者是財富,蕭樺極其量是個普通人,只是滿腔熱血的青年,要巴結他並不困難,可是路德的爽快卻是意料之外。
 
凱勒也不作太多懷疑,這時候要的不是對立,最迫切的問題是方舟的探索,而不是人與人之間的鬥爭,所以他下令友方的人走到一邊商討進入方舟的準備,給予兩人一點空間。
 
「怎麼辦怎麼辦?」蕭樺這時候可以倚靠的只有年長的路德。
 
「其實我們沒有選擇,記得南極時西蒙給我們的選擇嗎?這次同樣是沒有選擇,我們只好跟隨,對於一個政權來說,得不到的力量最好就是摧毀它,要是不答應,好一點的下場是被安上什麼罪名囚禁在獄中,想壞一點便是被暗中殺死,而兩個下場之中,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他說過不同政府也在對我們密切的監視,與其囚禁我們讓他國政府施壓,倒不如一了百了的將我們解決。」路德的思路很清晰,這跟以往的他有點不同,他有想過是智慧樹的果子讓他變得清明。
 
蕭樺雖然不是有心計的人,但也有基本的思維,聽他一說也只能承認這可能。路德接著說:「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意加入他們,要是有意的話也就沒有問題,總不會刁難你,可是你要將我們在南極的事和盤托出作交換,這是你唯一的價值,作為朋友,我拜託你一件事,不要跟他們說我懂得這古文字。」
 
這是路德唯一的底牌,戒指的事已經被他們知道,明顯路德只是假意奉承,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想著要如何逃走,方舟上肯定有不少可以利用的地方,儘管路德對方舟仍是一無所知,但雙方同樣起跑線,掌握資訊的就有更多本錢,讓他孤身一人亦可以和政府武裝部隊周旋。
 
另一邊廂凱勒也在準備之際考慮是否讓兩人進入方舟,要計算的是兩人的價值和威脅,坦白說,神祕學和語言學在考古的過程中不太重要,也只是止於考古的過程,考古可是有跡可尋,而且文明和科技的差距也形成莫大優勢,方舟卻是超越現時科技,甚至可以用「神跡」來形容的造物,誰知道當中的危險會不會用上兩人的知識?




 
政府云云的神祕實驗中,有一經典例子,知情人士稱之為「潘朵拉的盒子」,在東歐挖掘出一個神秘金屬盒子,正當政府以為是普通的古物時,檢查時卻發現這盒子呈著完全密封的狀態,入手之時只是十九世紀,以當時的科技無法做到如此的工藝,而這盒子也被列入古文明的物件中,無知是最大的罪過,在強行打開盒子後,研究員翻來覆去也找不到任何「東西」,正當以為是空盒時,不到三天,整個研究所的人員也患上了不明疾病,一種高傳染性、高死亡率的奇怪疾病,原來這盒子帶著的是病毒,當然人類知識不及現在,只歸咎於對神物的破壞引起的神罰,卻不知道背後的原因。
 
北極和南極的冰雪中,有科學家認為蘊含遠古的病毒,一旦解放出來,毫無類似病毒抗力的人類將會面臨重大危機。簡單來說,只說高傳染性的感冒,平日我們只是依靠自身的抵抗力痊癒,醫生開出的處方,都是提高你個人的抵抗力,甚少像抗生素一樣的去殺滅細菌。從小到大我們感染無數次的疾病,有些是你感覺到,但有些在感染的過程中已不知不覺被身體解決了。毫無抗體的我們要從身體上製造出、適應出抗體,那是漫長的過程,過程中死亡的人多不勝數。
 
古墓中可怕的詛咒,科技昌明下,我們知道那是病毒無形殺人,可是知道原理不等於可以避免,正如你知道手槍如何殺人,但避不避過子彈卻是另一回事。
 
「潘多拉的盒子」事件後,政府把一切的未知物封鎖,直到近代才使用深入地底的高戒備研究室研究。
 
這只是古文明未知物的冰山一角,解釋不到的超自然現象在凱勒的腦海中警醒著他不能輕視方舟的一切,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信心,再說,出事的話也有多兩個擋箭牌。
 
所以考量的只有他們的威脅,在全副武裝的人員下,兩個手無寸鐵的平民可以有多大威脅?
 
可是牌局並不是看牌面的,凱勒打出的牌可以比路德強,但路德卻有著他們不知道的底牌。
 




路德心想:凡人啊,神的力量不是凡人可以掌握的,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只會自取滅亡。
 
雙方達成表面共識,但心中卻是各懷鬼胎、各取所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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