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界殺神傳奇: (十三) 五臟六腑任從橫

雖然上次已經到人家的體內轉過一圈, 但商善畢竟只是一個文人, 對於醫學啊人體什麼的一竅不通, 他能看到不正常的細胞, 但又能如何呢? 商善這次採用了另一種鏡像重組模式, 他將人體內部想像成為一個三維戰場, 在腦海裡將紅色的血管想像成波濤洶湧的血色長河, 毛細血管就成為了大小不一的支流, 淋巴系統被演繹變成了交通樞紐, 而神經系統則成為交叉的羊腸小徑. 癌細胞的樣子是奇形怪狀的, 而且細胞核比較大, 商善就將它們重組為黑色的邪惡兵團, 裡面一個個都是奇形怪狀的惡魔, 然後又將白細胞看成白色的抵抗軍團. 這段時間的演練讓商善逐漸掌握如何運用自身的腦力, 去 “看到” 自己所感覺到的東西. 這點就很像人們 "看見" 獅子山上的那頭仰首俯臥的獅子一樣, 只不過現在商善的想像力已經去到一個凡人無法相像的高度.

如此重組一番後, 商善頓時發現人體內的景像變得有趣得多了, 強大的黑色怪獸軍團在那裡攻城掠地, 相對弱小的白衣軍團布成一線拼命抵抗, 人體內的戰場上是殺聲震天, 數千萬上億的士兵在那裡抵死廝殺, 商善覺得這場戰役要比人類歷史上任何一場戰役來得更加血腥, 更加驚心動魄. 商善不僅僅看到血腥的戰場, 同時也 "聽懂" 了這些細胞彼此之間的溝通語言. 其實任何語言文字都是一種有規律的組合, 只要你明白了其中的規律, 你就通曉了這種文字或者是語言所表達的東西. 同理信息傳遞也一樣, 無外乎都是 "coding & decoding", 人類的語言通過一種壓縮方式就行數碼化打包, 而後在接收端按照同樣的機理解析出來, 然後還原成語音.

商善的 “靈魂航拍” 則繼續在人體內各個大小戰場上空盤旋, 他逐漸發現了幾個有趣的現象. 首先這些黑色妖魔體型龐大, 而且會不斷地分身, 白色武士偶然會殺死了一隻, 但同一時間內黑色妖魔已經又分離出三個五個, 甚至是三五百個, 三五千個 “類似” 的黑武士, 而且分離出來的那些, 更加龐大, 更加醜惡, 更加富有戰鬥力. 可以看得出, 白武士是越戰越弱, 人數約戰越小. 這還不算是最壞的情況, 叛變後加入黑色軍團的正常細胞也越來越多, 特別是在與黑色軍團接壤的地區, 這就好像這些 “良民” 在妖怪大軍的威脅下, 自動或者是被動地投降了, 然後成為了 “漢奸走狗”. 商善還發現黑色軍團裡還會排出先遣小分隊沿著陸路(淋巴), 水路(血管) 向不同的方向滲透, 商善想大概這就是所謂的 "癌細胞擴散"的原因了. 

觀察一陣子, 商善看出來了幾個基本特徵, 首次是黑色怪獸軍團的個體仿佛修煉了 “不死神功”, 能夠無限次地分身; 其二, 組織能力極強, 戰略戰術水準要比白色軍團高明得多, 懂得偽裝, 轉移, 用各種手段誘惑及脅迫良民成為他們的一員, 其三, 他們的武器進化速度也快得多, 遇到不同的情況會製造出不同的武器來應對. 再細細分析與重組得到的資訊, 商善發現一些體型最巨大, 樣子最醜陋的黑色武士躲在黑色軍團的當中, 在那裡發號施令, 通過神經元(羊腸小徑)去發佈一些資訊, 這件事情過了一段時間後商善才發現了這裡面居然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相比黑色軍團, 白武士就相對弱小的多, 體型小, 武器簡陋, 而且戰鬥力一般, 好像一個個都沒吃飽飯. 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而且缺乏排兵佈陣的能力, 他們的隊形就如同美國獨立戰爭期間那些衣著鮮艶的英軍那樣排成一排, 對敵的一排無精打采, 後面的那些則只會站在那裡等待, 袖手旁觀無所事事, 等前面那排犧牲了才披掛上陣. 而後方的指揮官則傻乎乎地指揮越來越少的軍團做些無謂的抵抗, 連一點章法也沒有. 商善想就憑你這些手段, 這些軍隊, 真的不如投降算了, 還省得折騰病人, 病人的疼痛就是這些無謂的戰鬥所引起的.





商善不光看黑色武士強大的地方, 同時也在竭力尋找他們的致命弱點所在. 他發現白武士通常只會用劍在黑色妖怪身上亂看亂打, 一點套路章法也沒有, 但偶爾也發現他們能刺中妖怪的某個位置而成功限制了妖怪的分身, 商善之前知道癌細胞是通過分泌端未酶來解除細胞的分裂限制的, 因此, 商善估計那裡應該是黑色妖怪的在 “罩門”之一, 商善在自己的記憶中將這部分用藍色來標記置. 商善還發現如果刺中另一個部位 “變節” 的細胞會重新 “改邪歸正”, 商善又將這個位置標記為綠色, 標記後他發現不是所有黑武士身上都有這個綠色, 而只有那些 “變節” 的才有, 那些巨大的黑色妖怪身上則沒有. 

貌似強大黑色軍團存在弱點, 相反看似弱小的白色軍團中卻也有些驍勇善戰的鬥士. 商善知道這些是一種叫 T 淋巴細胞的殺手, 他們就像電影 <MATRIX> 主角 Neo 在第一集最後的與特工對決時那樣穿入敵方身體內將牠徹底毀滅. 可惜的是他們的數量極少, 而且壽命極短, 就像那位匈奴不滅何以為家的霍去病一樣. 商善還觀察了那些戰場的清道夫, 醫學上稱為 “Macrophages” 的傢伙, 它們專門對付那些死亡的細胞, 將它們吞噬. 

通過仔細地觀察, 商善總結出幾個要素, 首先這癌細胞的確強大, 但也有與生俱來的弱點, 白細胞的弱點就是沒有章法, 不懂得如何應對不斷變化的敵人, 問題當然就是出在身體防禦系統的指揮中心那裡. 但知道歸知道, 在人體內遊蕩的只是商善的靈魂, 那可不是實體, 他能做些什麽呢? 光知道是醫不好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