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前做了比較充分地準備, 但這種高規格科研會議還是讓與會的商善昏昏欲睡, 作為一個典型的科盲人員, 他哪會明白醫學上那複雜的名詞, 長長的拉丁文字, 複雜無趣的方程式, 商善真的有點珮服這些學醫的人士, 他們居然能將如此麻煩的東西記得這樣清楚. 

參加會議的大部分是科研人士, 當然也有負責醫療防疫政策方面的專家. 學哲學的商善對這些搞體制研究專家的發言還有點興趣, 其實這也不算是有什麽特別的興趣, 因為只有他們說的東西商善才可以聽得明白. 他們提出來建議大部分都是如何做到防患於未來, 如何建立全民防疫體制, 遇到流感病毒時如何開展救治工作, 如何做好隔離工作, 如果開展好醫治工作, 如果降低事故對民眾的心理影響等等. 對於親身經歷過 SARS 事件的商善來說, 這些措施大都是老生常談, 未見有什麽新鮮的見解. 他覺得盡快找到與掐斷病毒傳播途徑基本上就是唯一的解決方案, 這就等於那次香港淘大花園的病毒爆發, 據說就是通過下水管道傳輸的. 因此, 商善覺得這幫人也沒有什麽大的本事, 全部都是事後諸葛亮, 發生了事情後才如何如何, 能不能想些什麽法子去避免病毒的爆發?

Richard 也有發言, 他的論點商善一早就知道了, 無外乎是如今很多新型病毒的宿主都是動物, 什麽猴子啊, 鳥類啊, 雞鴨類, 豬牛駱駝穿山甲類的四肢動物, 而且病毒的變種速度越來越快, 病毒的傳染性, 致命率也越來越高, 他建議是不是去研究這種現象發生的原因, 是病毒越來越厲害呢, 還是現代人類的免疫力越來越下降, 畢竟這些動物與人類生活在一起已有幾千年的歷史, 為何到如今才發現牠們所帶的病菌對人類是種威脅呢?

準備前去開會前, 商善曾要求 Richard 給自己先上上課, 瞭解一些病毒啊, 流感等方面的知識, 但如今在會議上聽各位專家的論述, 商善覺得這臨急抱佛腳根本就沒有什麽大用. 一天會議下來, 商善感覺到的就是病毒越來越厲害, 人類的醫療科技再如何先進, 基本上也要有一年以上的時差, 也就是說病毒爆發後大約一年時間才可以初步研發出抑制病毒的藥物, 然後再經過臨床試驗, 等到層層手續最終獲得批準使用後, 病毒早就變種了. 同樣的過程又得重複一遍, 不合時宜的藥品審批制度讓枉死城裡又添了不少冤魂.  商善覺得如今這病毒的變種簡直就趕得上股市的波動, 一年要是沒有什麽新的高致命性流感出現, 這日子似乎還不知道該如何過呢!

會議上有專家學者的發言, 有政府官員的講解, 當然也少不了會議贊助商代表的宣傳環節, 沒有宣傳機會, 人家幹嘛花大錢贊助你開會啊. 當然不僅僅是簡單的宣傳, 人家也派出了曾經獲得醫學獎的公司首席科學家, 在那裡似模似樣地從醫學, 科學, 工程學角度去介紹自己公司的研究, 新的藥物以及新的治療方式, 同時也邀請任何有想法的科學家, 醫生與他們合作, 盡快研究出新的藥物造福人類什麽的. 他說的很誠懇, 至於他說的究竟是什麽商善則無從得知, 但由於他代表着商業機構, 商善總覺得他有點假, 但至於假在那裡, 商善一時也說不清楚.





或許, 商善看心底裡不起這種發 “災難財” 的企業, 從理論上講流感越多, 病毒變種越快, 死得人越多, 這種壟斷型企業的生存價值就越高, 企業的利潤也就越豐厚. 但這也不是人家公司的錯, 就等於你肚子越餓, 食品公司, 餐飲企業的利潤就越高, 但這可不是人家食品公司, 餐飲企業的罪過, 誰叫你肚子餓呢?

“我看這年頭, 生病的人越多, 你們這些所謂的科學家就越有事幹. 病毒變異的越快, 藥廠就越有錢掙. ”會後中間休息時, 商善無限感慨地對 Richard 說道. 

“雖然說事實的確是這樣的, 但這也不是我們的錯啊, 畢竟這病毒也不是我們惹出來的.”Richard 隨口答道. 這些對他來說并不覺得有什麽稀奇的地方, 學生要學習, 這才有老師, 人類討厭老鼠, 大家才會飼養貓星人, 當然咯, 如今養貓也不一定是為了驅趕老鼠. 畢竟人類社會從來的都是因為需要才產生供給的, 反過來則不多見, 除非那是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