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yce沒有如我所願,她仍是死命的忍著,
 
一塊頭皮都就快被我撕開來,痛苦得連求饒的力氣也都失去,
 
終於 …… 終於我放過了她 ……
 
Joyce被我鬆開之後,全身乏力的坐倒在地上,
 
她怔怔的發著呆,眼淚仍是流個不停。
 


「別哭好嗎?」我問她,一邊拿起香煙,點著了。
 
「你不打我就不哭啦,」她說著嗆了一口,然後又靜靜抽泣著。
 
「你不哭再出來找我 …… 」我實在看不下去,
 
便把房門關上,到大廳中抽煙去。
 
我想起Jane的話,
 


她說女人都是不忠誠的,天生就帶著一點犯賤的基因,
 
你對她好,她偏不喜歡,你傷害她,她反會愛你愛到不能自拔。
 
要一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
 
只有像馴服狗隻一般,第一步就是要她對你心存敬畏,
 
然後讓她付出,當她付出夠多了,她就捨不得離開你,
 


也不為甚麼,只因這會讓她血本無歸,所付出的都付諸東流,
 
說白一點不過就是一種典型的賭博心理,找緊了這點,世間的女人都由你擺佈。
 
我不以為然,跟她說這樣就不是愛情了,她卻反駁說,世間從來就沒有愛情。
 
我說有啊,像我跟她不就是愛情嗎?
 
Jane像我現在一般,淡淡的抽了一口煙,在鼻孔中噴出一口氣,
 
她說她不愛我,我也不愛她。
 
 
 
我當時聽著毫無頭緒,我想我愛Jane,Jane也愛我,


 
我們不就是因為如此才走在一起嗎?
 
後來我都明白不是。
 
佛家說,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Jane卻跟我說世間的愛不過是虛象,
 
既是本來無一物,當即無憂無怖亦無愛,一個空字即可了得。
 
我想她說得不錯,這種口吻倒與當年六祖惠能有異曲同工之處,
 


只是裡頭是否真有其道理,我不信佛,自然沒有考究。
 
與Jane分開後,我慢慢意識到,
 
我不過是不能夠失去她,我需要一個明白我的人,我需要一個能分享的人,
 
說穿了,我一點也不愛她,而她也並不愛我。
 
我不愛她,可是我都離不開她,
 
Jane有我賴以為生的一切。
 
她仿佛就是我在人世苦海中最後一處寧靜安身之所,
 
我需要一處遁世的清靜地,而她正好給了我。


 
她代表著我的內心,代表著我不可失卻的價值,
 
那些我永遠都貫徹不來的價值 …….
 
沒有了Jane,我仿佛就少了一半,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想著想著,香煙燒到末處,手指頭又給燙了一下,我彎身抹過地上的灰燼,
 
Joyce卻也在這時候走出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