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叮噹,叮噹叮噹」
「屌,又要翻學!」
「聽講呢個呀sir係gay㗎!」
「關我撚事呀,咪阻撚住我訓教啦.....」
「喂.........」
...........

我聽著這些無聊的對白,又回到這學校了。我叫白一一,我非常喜歡我老豆老母給我改的這名字,因為它筆劃少,所以我從來罰抄名時也很吃香。只可惜我父母早死,不然我長大很一定好好報答他們。我從小到大都由我姑媽帶大,不過她經常到外地工幹,所以15年來家裏經常只有我一人,每天都靠著父母的遺產和姑媽寄我的生活費生存,所以我從來都比同學有多點零用,同學都以一種羨慕的眼光望著我。唉,試問誰又會明白金錢背後的痛苦和辛酸......

回正題,我讀的學校叫馬德鐘中學,人稱馬中,是沙田區第二勁男校。無乜野出名,就係出名全男班,就係連老師都係全男班.....





「唉,死矮仔,又同你同班呀。」在我身旁突然有個人影坐下。 「又係你呀,比卡超。」我對著那人影說。「乜撚野比卡超呀,我個名叫白鎵釗!」他大叫。「比卡超比卡超比卡超比卡超~」我說。「隨便你點叫啦屌,阿sir入黎啦。」

基於我所讀的班是4E班,即最廢的班,所以我們班的班主任年年都是由新來的老師擔任。此時我開門見到的卻是一個無論聲線行為動作性格都很女人的阿sir進來了。為何我不會認為他是miss呢?不是因為他的領帶,而是因為這學校真的hehe得連一個miss都沒有。唉,男校的辛酸又有誰會明......

「起立。」他用柔和的聲線說話,「同學早。」因為全班也一早做了research ,所以人人都知他姓鄭。「鄭sir早晨。」全班也用一種無力的聲線敬禮。「請坐。吾惡人以外語言,請言以中文。」這時全班也用一種唔撚係掛.jpg的表情對著他,下一秒我身旁的比卡超對我說:「呢條友清朝黎㗎?」「可能係掛。」我回應。「遲d揾日玩鳩死隻死老野。」他繼續用恥笑的語調說。我見到有好玩的事,當然不會放過,「喂,預埋我嗰份呀。」「你洗驚無你份。」接著,我們便一直談暑假的趣事直到放學。

白鎵釗是我的好同學兼好機友(係LOL,別想歪),我們同班了四年,一直也一起坐在班房最右下角遠離老師桌的座位,所以無人阻止我們上課打機偷食。我們放學後也常常上我家一起打lol,因為我們住得很近,所以他父母也不介意。當然,我「父母」也不介意。就這樣,我們這四年來就像一對孖公仔一樣粘在一起,翻學時吃飯小息也常一起吹水。

「喂矮仔,你有無睇開紙言㗎?」白鎵釗問我。「紙言?乜撚野黎㗎?睇書呀?咪玩我啦大佬,我淨係識打機㗎炸。」我答。「咁無文化㗎,抵你打足一世丁。」他說。「哦。」我一個簡單又直接的回答。





突然 , 我感覺到有一股不尋常的氣氛在班房內外圍繞 , 有一股冰涼的風在我背後幽幽地吹過。我心想 , 應該是窗外的風吹了進來 , 但當我一看窗戶時 , 窗戶明明是關上的, 又怎會有風呢? 我原本也打算草草了事, 以為是風扇吹到時, 我再留心看窗外風景, 嘩屌!!!!!!!!!!!!!!!!!!!!!!

原本藍天白雲、天清氣朗的天空已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密密麻麻的人頭。不是一堆人站在地上你從上觀察它, 而是一堆血淋淋、男女老幼皆有、新鮮滾熱辣剛剛砍下來的人頭。它們有的在以10times/second的速度瘋狂眨眼, 有的在瘋狂啃咬著旁邊那人頭的頭髮, 就像前世未吃過飯的狂吃, 然後在勃子的氣管穿出來, 又被吞進了其他人頭口中再循環。有的在瘋狂嘔血, 總之它們都是擠迫在窗外, 彷彿隨時擠破玻璃擁進班房。

為何他人看不到只有我看到呢? 因為我班習慣關窗簾, 所以只有我這些坐窗旁的才有權打開少少窗簾布看一看窗外。我此時大叫一聲:「鬼呀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屌!!!!!!!!!!!!!!!!!!!!!!!!!!!!!!!!!!!!!!!!!!!!!!!!!!!!!!!!!!!!!!!!!!!!!!!!!!!!!!!!!!!!!!!!!!!!!!」在我身旁的白鎵釗看著我指的方向打開了窗簾, 全班突然變了地獄, 此起彼落的慘叫聲驚天動地, 掩眼的掩眼, 滾地的滾地, 自刮的自刮, 擁抱的擁抱, 總之氣氛就是非常恐怖。這時一聲柔和但洪亮、憂鬱而又帶點激昂的聲音蓋過了全班驚人的驚呼聲:「通通給予止。」

全班突然靜了下來, 我望向剛剛制止我們的鄭老師, 驚覺它已由黑色老西換裝成黑色孝衣(沒錯, 真的是黑色), 腳穿紅色繍花鞋, set了一個美杜沙頭, 面上只有黑白色的飄浮在半空。接著一個180轉身倒吊天花板微笑著說:「樂始。」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