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困之時，我遇上了自稱情性的情聖》: [Case 05－已讀不回] PART 02
喺乾燥既秋風吹送下，夜晚既街道都比較寧靜...
寧靜到有D寂寞...
寂寞夜裏我不寂寞？
邊有可能...只係自我安慰既說話而已...
尤其係當你夜麻麻走入七仔，見到有情侶喺道買梗Dom Dom…
女既仲要好大聲咁講：「又朱古力味呀？食到厭啦！轉過第二隻味啦～薄荷啦～」
男既仲要回答：「薄荷？！好撚乸架喎！」
女既又要回返句：「咁士多啤梨啦！快D買完快D返上去啦～」
士咩多啤梨姐？！買葡萄味罷啦！
喺七仔買完支生力...又再一次一支公坐喺張石凳上...
拎出部電話，Send第八十一個Message...
痴痴迷迷咁等...等待期待已久既回覆...
等下等...同之前嗰八十日都係一樣咁等...
等到你上線...等到你雙藍剔...再等到你下線...
期望既，等唔到...
等到既，預計到...
又再一次已讀不回...
點解你要咁狠心...
點解你要咁冷漠...
點解我已經Send左八十一個Messages俾你...Send足八十一晚...你都仲係...仲係唔肯理下我呢？
陸珮琳丫...陸珮琳...你就係咁目中無人...
你就係一個...只會望到自己在意既事物...
唔在意既...你唔會在意...
可惜既係...我就係鍾意咁樣既你...
目空一切既你...
第一次遇見到...你就俾到呢種感覺我...
一種遠在咫尺既感覺...
我仲好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既時候，係喺Starbucks裏面...
我放左工之後，行屍走肉咁行左去Starbucks，諗住買杯Espresso提提神之時，我喺檯上無意中錯手拎起左杯栗香脆糖鮮奶咖啡...
當我仲呆下呆下，諗梗自己要左D乜既時候...
「唔該～」一個扎住高馬尾，全身白到識發光咁既女仔，帶住溫柔既微笑，向我點點頭...
『唔...唔好意思...唔好意思...』我仲痴痴呆呆咁送返杯栗香脆糖鮮奶咖啡到你手中...
「唔緊要～」你接過杯栗香脆糖鮮奶咖啡後，轉身行返埋去靠近落地玻璃窗既梳化位...
就喺嗰一刻開始...我已經被你迷人既光線，深深咁吸引住...
我拎住杯Espresso，坐到Bar檯前，離遠偷偷咁留意住你...
我見到被陽光照射既你就好似天使一樣...身上散發出陣陣既光芒...
和暖而不刺眼...
你鬆弛咁坐喺梳化上，細味一口栗香脆糖鮮奶咖啡，再喺放喺檯上既MacBook Air撳左幾下...又諗再一諗...又再打左幾隻...幾行字...幾段字...
你既手指雖然郁動得好快，但你既面上不帶半點緊張神息...
好特別呢...你真係一個好特別既女仔～
而坐喺你對既男仔...拎起本書一直睇...一直睇...
相識既？情侶關係？
只見你同個男仔一D交流都無...但個男仔不時都會偷望下你...又望返本書...又偷望下你...又望返本書咁...
你仍然專注喺你杯栗香脆糖鮮奶咖啡...你既MacBook Air上...
就好似從來都唔存在喺呢個空間咁...
係而家既情侶關係彷如路人？
定抑或你地真係互不相識？
我睇唔明...我睇唔透...
我看不透現代愛情為何物...
我看不透兩人相處理應如何...
我未試過...亦無機會...去參透...
身邊既女孩有唔少，但就無一個可以真真正正...可以令我...令我如此著迷...
我一直留意住你...留意你同你對面既男仔係乜野關係...
直至到坐喺你對面個男仔起身...直至到坐喺你對面個男仔拎起杯咖啡...直至到坐喺你對面個男仔步出Starbucks...
你都係目空一切，專注喺你杯栗香脆糖鮮奶咖啡...你既MacBook Air上...
就好似嗰個男仔從來都無出現過喺你面前一樣...
從來都無進入過你既空間一樣...
你就好似一個會發光既黑洞一樣...一直吸引身邊既事物過去...但自己從來都不為意...亦不在意...
我亦如天下萬物一樣...不為意咁被你吸引住...吸左埋去...吸左去你面前...
我坐喺頭先嗰個男仔個位...坐正喺你對面...坐定定咁望住你...
你亦都好似頭先咁，一直專注喺你杯栗香脆糖鮮奶咖啡...你既MacBook Air上...
就好似頭先咁，完全唔為意頭先嗰個坐喺你面前既男仔，偷望過你好幾眼...唔為意而家喺你面前既我，眼定定咁望住你...
唔係…我唔應該話你眼中只有你杯栗香脆糖鮮奶咖啡同MacBook Air…
我應該話...你眼中就只有你自己...
我留意左你好耐好耐...
好多日好多日...
每逢星期一至五既同一個時間，你總會坐喺同一個位置，點同一杯飲品，食同一款甜品...專注喺你既MacBook Air上...
你從來都無分心去其他地方...
你從來都無留意過我一眼...無留意過我一直都坐喺同一個位置...坐喺你既面前...
三個月黎...六十日...你都係目空一切...旁若無人...專注喺自己既世界裏...
直至等到有一日...你將檯上既Macebook Air襟埋...放鬆個人...攤喺張梳化之上之時...
『小姐...其實我留意左你好耐...可唔可以...做個朋友？』我膽粗粗咁主動結識你...
「唔...都留意左我...六十多日喇呵？好高興認識你～我叫陸珮琳～珮琳～你呢？」眼前呢位我留意左六十多日既小姐，向我莞爾一笑…
陸珮琳...珮琳...我命中注定要遇上既...天使...
“只能說我輸了”
我左手手心突然一震...
“也許是你怕了”
我慢慢睜開雙眼...
“我們的回憶 沒有皺摺”
望住白色既天花...
“你卻用離開燙下句點...”
我再望一望手上既手機...
『係鬧鐘...』又天光喇...
“只能說我...”
我將個鬧鐘撳熄之後，再用盡所有精力...聚精會神咁望住部手機...
打開Whatsapp...
再全神貫注喺“女朋友”對話之中...
『無…都係無…珮琳都係無回覆...』我放一放低部電話，攤喺張床上...
第八十一日喇...已經過左八十一日喇...
你個心係唔係真係咁硬？
係唔係八十一個Messages都唔可以令你個心軟化？
係唔係我再Send D乜野Message俾你都好，你都唔會再注意我？唔會再注視我？
係唔係都只會望一眼，然後Lock機，之後就連想也想不起？
我做既一切，係唔係都係徒然架呢？
唉...算啦...算啦...
而家諗咁多都徒然...
天都光...又要起身梳洗返工...
香港係唔會因為你失戀而俾你停落黎休息下...
『為人民幣服務！』
同平時返工既日子一樣，簡單既梳洗...隨便揀套衫...出門返工...
日子就係咁平淡...咁乏味...
無左珮琳喺身邊既日子...
每朝食同一款麵包...
每朝同一時間喺同一個巴士站等同一架巴士...
只要係返早班，所有野都係一樣...
就連巴士上既乘客，都差唔多係一樣...
巴士上既乘客個個都熟口熟面...
大家各自坐返自己坐開既位置上聽歌、睇韓劇、化妝、瞓覺...
雖然熟口熟面，見慣見熟，但就係唔會同每朝都坐喺你身邊既乘客說聲早晨...
係我地怕羞？
定係我地內斂？
莫講話唔識既唔敢同對方打個招呼，就連情侶或者係夫婦都好似無乜交流...
望住一對情侶各有各自己望住部電話睇下Facebook...
男既喺道睇MenClub有乜J圖...
女既喺道睇she.com有乜叫春文...
好無聊...好無聊...
唔單止係情侶...就連上左年紀既夫婦都係咁...
兩個人走埋一齊，就係咁？
就係為左一齊各有各自己既世界？各有各自己既興趣？
定抑或好似我同珮琳咁，一齊就係為左成日爭辯？
事無大小都要開個城市論壇，爭取對方認同自己既見解？
我同珮琳...
我地總係好鍾意搬D道理出黎同對方爭辯...
而珮琳總係唔肯認輸～
每當珮琳唔夠我講既時候，都話要自己一個人靜下...要呼吸一下自由既空氣...
自由既空氣...
今次你都已經呼吸左八十一日喇...
夠自由喇嘛？
『Welcome To 5CM～』返到公司，又要招呼D強國人...
我同阿儀都笑到四萬咁口，面對住班不可一世既強國人...
跟住佢地身邊，睇住佢地大搖大擺成條蟲咁...真係倒胃...
無辦法啦～服務性行業呀嘛～
「我想要...這個！這個！和這個！給我適合的！」個死人大肥婆用D唔鹹唔啖既蝗話指下指下D衫...
『好的好的～你等一下～阿儀，你招呼住先，我去拎衫...』同阿儀交低一句後，我就入倉搵岩個大肥婆著既碼...
個大肥婆肥成咁...無XXXL都著唔落啦！
但我地D款，最大都只係得XL咋喎...
唉...是撚旦旦求鳩其啦～佢唔迫爆件衫就得啦！
我快快手手拎好晒D XL碼出去：『小姐～你要的款式全在這裏～可以到這兒試試身～』
個大肥婆拎一拎起手，望左一望：「X甚麼L呀？！你白痴呀？我的身材那有XL呀？！」
大肥婆黎手就Dom返堆衫俾我...
屌你個咀...我地無XXXL咋！唔係既話，仲俾乜撚XL你試呀？！
不過服務性行業呀嘛，俾人屌都要笑架啦～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沒有XXXL的碼～』我就笑笑口咁對住個死肥婆～
「你說甚麼媽的XXXL？！」個死肥婆黑晒面咁指住我黎屌...
「你說甚麼媽的？！」其餘幾個跟住死肥婆黎既強國醜女人開始起哄...
「不是我們養活你們腥港人？你們早餓死了！」仲要越講越大聲...
「你們腥港人是乞兒！是垃圾！」越講越難聽...
聽到我都真係火火地...
火到...
『你地...』我都未用廣東話講埋“班死人強國蝗”之時...
「沒有沒有～我們的意思是我們品牌的碼數都標大一點～XL等於XS～XXXL等於XXXS啦～來～來～請過來試一下～」阿儀走到去我地中間，拎左我手上堆衫交俾個死肥婆...
「操他媽～的！沒有教養的腥...」個死肥婆一路行去試身室，一路口噏噏...
我屌你老母呀！
阿儀行埋我身邊，拉一拉我衫袖：「你入倉抖下先...呢道等我黎招呼啦...」
『但係...』我都仲未講完...
「唔好但係喇...快D入去避避啦...」阿儀推左我入倉...
阿儀幫我閂埋門後，我一個人坐喺細小既倉裏面...
拎出手機…望一望珮琳張相...望一望珮琳既Whatsapp...
一直碌上去...一直Load返之前既對話...
仲係得D綠色既對話方塊...只係得D綠色既對話方塊...
對咩話姐？得我Send俾佢，都無佢Send俾我...
算得上係對話咩？！
碌下碌下...望下望下...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開始俾自己既眼淚遮住視線...
開始開始…開始哭了...
眼淚開始由眼裏流出...流到落下巴...滴到落電話上...我Send俾珮琳既Messages上...
點解iPhone無眼淚偵查功能？
點解唔可以一偵查到眼淚，就立即Lock機？
點解仲要我睇到一灘綠色光呢？！
眼淚一直流...一直流...我一個人坐喺細小既倉裏面流淚...
“咔”無幾耐...倉門打開...
阿儀拍一拍我膊頭：「乖啦～喊一陣好喇～」
『我無喊丫...我打喊露咋嘛…』我抹一抹面上既淚水...
「哦～你話唔係就唔係啦～最好就係咁啦～抖多陣好出返去做野啦～」阿儀打量左我幾眼...
『班強國八婆走左喇？』我偷偷望一望出面...
「走左啦～試完一件都唔買，大大聲聲又大搖大擺咁行左出去啦～」阿儀一面不在乎咁...
『都預左架啦...而家D強國蝗...唉...我地香港真係欠左佢地...』真係唔明...以前要我地救濟，而家就黎搶我地野...
仲要話我地唔係靠佢地既話，餓死左右好耐...
真係唔知乜野心態...
『好喇～都係時候出返去做野～』我企返起身，拍拍大脾～
「喂～你真係OK架嘛？」阿儀仲係有D唔放心。
『OK丫～有乜唔OK丫？做野啦～』唔OK咁又點？
都要生活～
都要工作～
時間一樣唔會等你～
世界亦都唔會因為弱者而放慢落黎...
弱肉強食…汰弱留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