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dy、馬騮和其他同學先後趕至,為Gaby送上慰問,而我就先行離開醫院,待他們探訪完畢再聯絡Judy,約她一起晚飯。

「知唔知佢幾時出得院?」我問。

「連佢幾時出得院你都唔知,真係好懷疑你岩岩做咩黎。」Judy繼續冷嘲熱諷。「醫生話如果冇特別野既話,聽日就出得院啦。你岩岩去邊黎?」

「冇,出去食左支事後煙。」我胡亂回答。

「變態架?病人都搞?」她也不亦樂乎。





「唔怕,血糖低唔會透過體液傳染。」

她忽然向我投以一個奸險的目光,「喂聰伯,近排精神好左喎。」

「痴孖線,你又想講咩呀。」

「佢同你講左啦?」

「講左乜野?」





「唔好扮蟹喎。」她「吃吃吃」地笑著。

「我扮埋蝦添呀。」

「我講緊,佢話左比你知佢點解同你分手未?」

心頭突然一墜,兩腳一軟,好像地心引力在一瞬間增大了好幾倍。「一早都話你係知架啦,又唔肯講。」

「我冇話我唔知呀,又唔肯問。」她稍作靜默,抬頭看著泛得金黃的街燈,像在思考什麼東西。「記唔記得個日,你黎福利部借籃球,係借用表上面見到既野?」





「借用表?有咩特別?」

「我咪話你唔係我個日第一個客既。」

我記憶力一向差勁,尤其是對於生活上的小細節,我更是過目必忘。不過,借用人一列上「高梓靈」的名字,我竟然還有印象。「記得,第一個係Gaby,佢借左個排球呀嘛。」

「仲有冇咩特別野?」她一向擅長「吊人條癮」。

「頂你個肺呀,你直接講唔得既,係要我估估估估估。」我半開玩笑地說。

她看見我急躁的樣子,大概以為我真的快要生氣了。「講啦講啦。」

「佢同你分手,係因為佢老豆。」

「佢鐘意左佢老豆?」





「妖,你聽唔聽架。」她顯得不太耐煩。「而家係你想知唔係我想講喎。」

「聽,你講啦。」我像隻被馴服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