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清琴仆倒在地上慘叫了一聲使我驚慌得清醒過來,見狀立即撲上前細問她的情況,
 
「傻瓜,有無事呀?嚇得我呀。」
 
清琴扁著咀搖頭,
 
「無事。」
 


我望到她的小腿只是輕微擦傷才放下心頭大石,她接著說,
 
「但我隻腳好痛呀。」
 
「做咩咁唔小心嫁?」
 
「一日都係你囉,我係咁叫你,你都無反應,一邊跑一邊擰轉個頭望你就仆親啦。」
 
「咁行唔行到呀?」
 


她撒著嬌說,
 
「緊係行唔到啦,一日最衰都係你呀。」
 
我望著她無助的樣子,真是見人生憐,於是那刻的我鼓起了勇氣,
想也不想的抱起了她,她驚訝的呆了一呆,
 
「你.......怕唔怕膊頭痛呀?」
 
我笑了一聲,然後一步接一步繼續沿著走出公園的方向前行,


 
「如果再痛既話,有你同我揉藥酒。」
 
幸好,清琴真的十分輕巧,但肩膊總是有點揪著痛的感覺。
 
清琴此刻依偎著我的胸膛,語氣撒嬌似的說道,
 
「你唔好以為有我同你揉藥酒就亂咁黎整親添呀,到時候我只會笑你抵死。」
 
此時微風再次吹拂,更把清琴的獨有的香味傳到我的鼻頭,
說真的,只是嗅著彷彿也能從舌頭中感受到那股香甜,
香溢更是由內至外,直達腦袋,然後猶如有一陣少女的氣息遊走著全身。
 
「咁你係咪每晚都同我揉,直到好返?」
 


「我依家都整親呀,我都要揉呀,咁邊個幫我?」
 
此刻我把視線轉到她那雙白滑比例完美,修長剛好的小腿上,
雖然有點擦傷,但依然無礙美觀;
 
使我不禁的嚥下一口口水,不知勇氣從何而來,衝口而出的對她說,
 
「咁.......我幫你。」
 
「你識鬼。」
 
「我識嫁!」
 
「哼,我唔信你,我自己揉。」
 


「咁你自己揉完,記住同我揉埋。」
 
她對我嫣然一笑點點頭,然後伏在我的胸膛上,
 
「嘻,得啦,怕我唔同你揉藥酒呀?」
 
這刻的浪漫感覺,不但把痛意去除,連揪痛的感覺也沒有了,
 
「怕怕地啦,係呢,往邊個方向行呀?」
 
她用右手指著左邊的方向,
 
「前面,去到路口轉過去。」
 
「呢度?」


 
「唔係呢度轉左,再行前小小轉左。」
 
「得得得。」
 
「喂呀,唔係轉右呀,你左右不分嫁?」
 
「小姐呀,呢條路係得轉右,你左右不分嫁?」
 
她探頭張望然後含羞答答的笑著,
 
「嘿,係喎。」
 
到現在才知道,清琴是一位左右不分的女孩。
 


她在我的懷內望著夜空,不消一會再一次被月色繁星滿怖的夜空迷倒了,
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每一次仰首夜空時,她可否會見到我?
 
「哎呀。」
 
清琴突然慘叫了一聲,她輕抹著額頭,我大驚的問道,
 
「做咩事呀?」
 
她皺著眉同時四周望著夜空,
 
「岩岩有水滴落我個頭度呀。」
 
我笑說,
 
「會唔會係中頭獎呀傻妹。」
 
她輕輕拍打了我的胸膛,
 
「中你個死人頭呀。」
 
「哈哈。」
 
此刻抱著輕巧的清琴一點也不感到吃力,
同時她小鳥依人的模樣成了我忘掉患處痛楚的良藥,
她那天然獨有的甜香更是屬於我的幸福根源。
 
正當我一邊抱著她走著,過了一條馬路,
走到一座屋苑前,對她甜甜的笑了笑之際,
有一滴水珠輕彈著我的額頭,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
 
噢,天再次下起滂沱大雨,本來打算抱著清琴跑進大廈內,
可是雨勢愈下愈大,前方的視野愈來愈迷糊,根本連跑也跑得不遠,
唯有我二話不說加緊步伐跑到屋苑附近的涼亭,可是我和清琴頓時變得濕透了,
濕透的清琴讓我萌生了邪念,偷偷地打量到她的白色T-Shirt突顯出了一部份的黑色;
 
這.......這......不就是女孩的內衣?
 
除了母親的內衣外,其他女孩的內衣我還是第一遍親眼望見。
 
嗚呀,這次我真的不行了。
 
清琴雖然沒有留意到我的偷探,還對她想入非非,但她報以一個尷尬的神情說道,
 
「係啦,既然.......呢度有位坐,你可以放低我啦。」
 
聽到她這一句我才驚醒過來,並馬上把她放到座位上,她還笑瞇瞇的對我點頭,
然後示意我坐在她身旁,可是當我貼著她坐著的時候,眼睛總是不聽使喚,
不其然的把視線轉移到清琴那若隱若現的........小秘密身上。
 
我立即把頭擰向另一邊,把視線投向亭外的雨景,聽著滴答滴答的雨聲,
凝望著雨水恰似一顆一顆的玻璃跌落地上,散滿大地,這個場景有點似曾相識;
 
細聽著淅瀝的雨水輕彈地面的聲音,我隱若的聽到有一位男聲於我耳邊,
 
「參見都統。」
 
「何統領,可於金營探出康福公主如何?」
 
我轉眼望過去,外面正下傾盆大雨,而我正好站於城樓內避雨,
眼前有一位男子謙禮的站於我面前,他就是我的副將何晉言;
 
他的眼神惶恐,支吾以對,
 
「卑職......」
 
「把你打探的事情一一告知。」
 
他喘了一口氣,
 
「卑職派出細作打探得知,康福殿下昨晚進入金營後,要求即席獻舞,怎料完顏兀朮命人扒光其舞衣,換上金人歌妓之服,殿下不從......」
 
聽到這裡我雙目猙獰緊握著劍柄,心裡內疚得揪痛,
要不是我跟柔嘉的話,殿下絕不會欣然犧牲,以成人之美,
而何晉言見狀亦不敢說下去,但我怒氣沖沖的喊道,
 
「說下去!」
 
「完顏兀朮即場對殿下再灌以狂藥(古代迷藥).....再命其部下......」
 
「夠啦!」
 
何晉言驚慌得退後了數步,我忍著怒火問道,
 
「殿下現於何處?」
 
「經過一夜後,完顏宗望不知因何事趕回大營,接走了虛弱不堪的殿下。」
 
聽到完顏宗望這四個字,我氣得二話不說拔出劍刃把何晉言身旁的櫻槍劈開;
 
我怒不可遏地命著何晉言,
 
「殿下一切的消息不容許洩漏給旁人,尤其是柔嘉殿下。」
 
「卑職遵令。」
 
「如發現洩漏半點風聲,猶同此櫻槍。」
 
他驚嚇得瞪大了雙目,雙手抖震地說,
 
「得令。」
 
「退下。」
 
何晉言臨行前還不忘續說了一句,
 
「還有一事,殿下親赴金營後,金國鐵騎看似罷戰,但實則馬不停蹄運送糧草。」
 
我合上雙眼,
 
「知道,退下啦。」
 
何晉言退下後,我回首望著柔嘉的寢宮,
想起太醫毫不容易才把她昏厥的情況穩定下來,但我答應過柔嘉打探她姐姐的消息,
可是心裡想著要是柔嘉得知她姐姐的遭遇後,定會哀痛欲絕,
只想到這裡我的心經已五内俱崩,再想到康福殿下白白犧牲,
想起遠方有一群貪狼野犬一點一點把柔嘉的笑容奪去,更給她一道無形的打壓,
刹那間仰著雨天長嘯,怒訴蒼天的不公,
那一聲長嘯好比一道驚雷,如像不把金國震倒誓不罷休。
 
我腳步沉重緩緩地走到柔嘉的寢宮,正準備編作了一個謊言告知她,
怎料寢宮內傳出瓦碎的聲音,更傳出一把屬於女性溫柔的悲嗆,
我見狀即跑上前,並呼喊著侍衛一同前往,
 
「來人,後宮有異樣。」
 
我跟一眾侍衛蜂湧而至,聽到那把女性的尖叫聲柔弱不已,是來自柔嘉的寢宮,
更把我嚇得神色慌張,當我趕及的時候只見到柔嘉發瘋地躺在床上痛哭流涕,
 
「皇姊!皇姊!」
 
我望著跪在床邊的一眾侍女,還有跟那個訓導主任一模一樣的蔡公公,
 
「到底所為何事?」
 
蔡公公驚愕得搖頭,其他兩名侍女怕得一邊跪著一邊抖震,
見到柔嘉這個大受打擊的模樣,我當場捉著其中一名侍女問話,
 
「到底所為何事?講!」
 
侍女語帶驚恐地回答,
 
「蔡公公.......把康福殿下的消息,如實告知柔嘉殿下後.......」
 
接著,我瞪著感到錯愕的何晉言一眼後,單手拿起蔡公公怒吼,
 
「到底你有何居心?」
 
蔡公公嚇得雙眼通紅,腳更是發軟,
 
「奴才只是剛剛偷聽到何統領跟都統的對話後....... 柔嘉殿下說要是我如實相告定必重重有賞,想不到柔嘉殿下......」
 
我怒髮衝冠的吐出四個字,
 
「重重有賞?」
 
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我怒不可遏的揮出劍刃,劃過蔡公公的頸部,
他的血濺在我的臉龐上,他的人頭徐徐落下,他的雙目還保留著剛才慌張的神色。
 
不消數秒後,聽到兩名侍女慌亂地叫起來,其他數名侍衛還未來得及反應,
四周都沾上蔡公公的鮮血,他的屍首依然血如湧泉的噴出來;
 
我.......竟然殺了蔡公公,殺了訓導主任,更弄得鮮血遍地?
 
此刻我卻沒有任何一絲悔意,只是淚眼盈眶的望著微微飲泣的柔嘉,
從此心底暗地起誓,立定了決心,蒼天在上,要是蒼天無眼的話,
我對眼前的女孩立誓,只要有一人傷害了她,不論金人還是宋人,就算殺得血流成河,
殺得江山屍橫片野,那怕背後踏著無數枯骨才可擁著眼前的女孩,我亦在所不計。
 
瞬間,柔嘉再度昏厥,我趕緊的走上前,
 
「傳太醫。」
 
何晉言亦膽怯的跟我說,
 
「都統,剛才你殺了內侍官,於後宮殺內侍是死罪。」
 
我睜開雙眼,望著那具無頭的屍首說道,
 
「蔡公公散怖謠言,更偷聽軍情,經我們查明乃金人細作,企圖傷害柔嘉殿下,即場殺之,其餘侍女死於蔡公公刀下。」
 
何晉言聽到後點點頭,然後望著那兩名跪在地上的侍女,狠狠地給予一刀,
為這一夜添多兩條無辜的性命。
 
我再次命著何晉言傳太醫,可是他如像亂了方寸,
此際間我心急如焚,想也不想的抱起了柔嘉,
為她披上了我的戰袍擋雨,及後來一個箭步衝出她的寢宮,
我一邊淋著雨,雨水洗滌我臉上的血跡,另一邊厢對著不省人事的柔嘉說,
 
「從今以後,再沒有人傷害你,再沒有人敢奪去你的笑容,快醒!」
 
她虛弱地說出我的名字,
 
「守義.......」
 
 
她說,那夜,那雨,那個擁抱,是意味情人們的愛意,同時亦代表現實悲嗆的嘆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