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甜）《等你愛我別走》: 二十、弄丟了小女孩的壞男孩
慢慢從睡意中清醒過來，心裡那缺口也就越見清晰。不顧一切的我撥著電話，耳筒裡傳來熟悉的聲線。
「你想打嘅電話已經停止服務，請查清楚再打過嚟啦。」
無論我重撥多少遍，答話的都是這把讓人不耐煩的聲線。我終於掛掉電話，看著屏幕上的訊息，看著那一句「別了」，我心亂如麻。
為了這下定決心的告別，她選擇了取消電話號碼，除去我們唯一的聯絡方法。
匆匆梳洗過後，我換上了簡單的衣服，去找那個早已沒法輕別的小女孩。
我無法停止自己腦袋裡的胡鬧，阻止不了隨血液亂竄的緊張，我知道只有找到于倩渝，才能平息那心裡難熬的紛擾。
循著昨夜那帶著痛的記憶，走進大堂，看更依舊沒有那種敬業樂業的態度。
不同的是，她的candy crush已換成瘋魔港女的tsum tsum，一樣的是，她還是旁若無人的強逼住戶聽著洗腦的聲效。
我也藉著這個保安漏洞，就這樣就進了升降機，按下樓層。升降機的轟轟隆隆，沒有讓我有一絲不安，卻教我期待在終點的她。
上一次，這部電梯中，我身旁是心切地扶著虛弱的我的于倩渝，我痛得不可開交，卻有滿滿的幸福。
「叮。」我在期待?門打開的一剎，看到那個一臉茫然的傻女孩。
一個身影出現在半開的?門外，卻是個鬈髮、拿著菜籃的嬸嬸，我有點失望，呆滯留在升降機中。
「呀哥，哩出唔出架？」大嬸一臉不耐煩的說。
我只好步出升降機，走向于倩渝的單位。走過那長長的走廊，到了那個掛住風鈴的門前，輕輕按下門鈴。清脆的鈴聲劃破了寂靜的空氣，卻喚回空無一人的孤寂。多按了幾遍也渺無音訊，我找到了一筒的防火沙，放到那半張的氣窗下。
失望的是，單位一貫的整齊，獨欠她那賢淑的身影。
昨夜的飯香猶在，彷彿她就穿上圍裙，站在廚房裡，背著我在做飯。只不過這刻，爐頭沒有開，切菜的刀聲沒有響起，為我做飯的那雙巧手不在。
有點落魄，我瞭解不能就這樣落魄下去，我要轉身去找那個胡思亂想的傻女孩，那個心頭牽掛著的小女孩。
被逼沒有我的妳，過得不好吧？
一貫的消毒劑味道仍舊縈繞，我站在升降機前，閉上眼，等待那隻溫暖的手拍一拍我的肩，那把清脆的聲音帶笑說道：「傻仔，又咁啱嘅？」
我不敢回頭，怕驚動背後那準備給我驚喜的于倩渝，只敢默默等待她，可惜只等到升降機機械式的提示。
我回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呀哥仔，又係哩呀，哩又唔行做嘜事呢，唔巧阻住禾啦。」
大嬸背後已沒有人，只剩下一面落寞的白牆。
我只好默默尾隨大嬸走進升降機，按下七字。
升降機徐徐上升，也在我心底升起了一個念頭。我看著大嬸的鬈髮，嚥下一口口水。她彷彿察覺到我的不自然，用眼角打量著我，把菜籃放到胸口前，瞪著我。
「大嬸呀，我⋯⋯」
「哩咩呀哩！哩唔巧戀嚟天呀，呢度巧多因架！」她破口大罵，像極了口音不正的包租婆。
「唔係呀大嬸，我想問你今日有冇見到住同你同一層姓于嗰個女仔呀？」
「哩話于于？哩爽典呀變態佬！」
「我想知佢去左邊，我⋯⋯我係佢男朋友。」是個不實的謊言，卻是此刻我心中所渴望的角色，也願是倩渝的期盼。
「佢今朝無啦啦唔見咗，我到依家都搵唔到佢⋯⋯」
「于于係哥巧女仔嚟喔，哩個衰仔要巧巧dee對因先得架嘛⋯⋯」
「我知，但係我依家連搵都搵唔到佢⋯⋯」
「女仔嬲弦就茅事架喇，放心啦哥仔，禾走喇！」大嬸對我點點頭就從五樓出去了。
我忍不住一笑，于倩渝身邊的，都是班可愛的鄰舍朋友。妳不在，竟也暗暗把我與他們連繫上。
踏出升降機，轉去7A病房，哥哥仔還在，可惜于于不見了，靚女你會怪我嗎？
7A病房外，竟看到婆婆坐在訪客長椅上，我有點驚奇，卻又感到溫暖，畢竟于倩渝還留下一點點回憶予我。
「靚女，做乜坐喺到呀？」
「亦哥仔，我等你好耐咯！」婆婆笑起來，可愛的笑容讓我想起快樂的于倩渝，心裡有點痛。
「等我？你又知我會依家嚟嘅？」
「梗係知啦。」
「婆婆，嗯⋯⋯今日倩渝有冇黎過？」
「走咗喇佢，亦哥仔！你呀，做乜搞到佢唔開心呀？」
「我⋯⋯我都唔知點算？」如果只是簡單因為惹怒了她還好。
「亦哥仔，唔好話我唔講你聽呀，我孫女唔難氹，但唔好令佢對你失望呀。我話交佢比你唔係講玩架。」
「靚女你又亂講野，唔驚倩渝嬲，唔黎睇你咩？」
「湊孫點會唔知孫心肝！個傻女成日講你，我未見你都一早識你咯。靚女做左幾廿年人，點會睇唔出你個鹹濕仔對于于有意思吖！」
「係喇係喇，至醒係你喇靚女。」婆婆的可愛有點像倩渝，掃走我的陰霾。
「係得你蠢咋嘛亦哥仔！」婆婆輕輕扭了我的耳朵一下。
「但係我依家都搵佢唔到⋯⋯」我想起我的困境。
「佢平伏咗就會搵番你架喇，比啲時間佢。仲有靚女幫你講下好說話吖嘛！」
「承你貴言啦靚女，靠你喇。」
我苦笑，還好還有婆婆讓我安心，哄回于倩渝至少也有她這件秘密武器。
7A病房外，竟看到婆婆坐在訪客長椅上，我有點驚奇，卻又感到溫暖，畢竟于倩渝還留下一點點回憶予我。
「靚女，做乜坐喺到呀？」
「亦哥仔，我等你好耐咯！」婆婆笑起來，可愛的笑容讓我想起快樂的于倩渝，心裡有點痛。
「等我？你又知我會依家嚟嘅？」
「梗係知啦。」
「婆婆，嗯⋯⋯今日倩渝有冇黎過？」
「走咗喇佢，亦哥仔！你呀，做乜搞到佢唔開心呀？」
「我⋯⋯我都唔知點算？」如果只是簡單因為惹怒了她還好。
「亦哥仔，唔好話我唔講你聽呀，我孫女唔難氹，但唔好令佢對你失望呀。我話交佢比你唔係講玩架。」
「靚女你又亂講野，唔驚倩渝嬲，唔黎睇你咩？」
「湊孫點會唔知孫心肝！個傻女成日講你，我未見你都一早識你咯。靚女做左幾廿年人，點會睇唔出你個鹹濕仔對于于有意思吖！」
「係喇係喇，至醒係你喇靚女。」婆婆的可愛有點像倩渝，掃走我的陰霾。
「係得你蠢咋嘛亦哥仔！」婆婆輕輕扭了我的耳朵一下。
「但係我依家都搵佢唔到⋯⋯」我想起我的困境。
「佢平伏咗就會搵番你架喇，比啲時間佢。仲有靚女幫你講下好說話吖嘛！」
「承你貴言啦靚女，靠你喇。」
我苦笑，還好還有婆婆讓我安心，哄回于倩渝至少也有她這件秘密武器。
「嗱亦哥仔，唔好呃呀婆喎！」婆婆抹抹眼角的淚，笑了。
「呃邊個都唔呃你啦靚女！」
「個傻女揀你係揀得無錯嘅。」
「你個孫女婿係幾好架。」
「嘩亦哥仔，你好大口氣喎，我都未飲你杯女婿茶架，唔算架。」
「咁我約實你遲啲飲茶喇靚女，呀唔係，婆婆。」
「先斬後奏？好啦，今次批准你啦。」
「謝皇太后！」
「平身小亦子！」
我們倆不禁笑了，與婆婆的打鬧讓我暫時忘卻了思念的苦澀。
于倩渝妳真幸福，我羨慕妳有個可愛有趣的婆婆，妳什麼時候回來和我來跟婆婆胡鬧一下。
「靚女，呢度冷氣凍呀，你睇你手都凍晒，我陪你入番去等好冇？」
「唔洗啦，伯爺公無乜記性，入左去佢就唔記得我喺邊架喇。亦哥仔，你去幫我攞件褸出嚟好冇？」
「好呀，你等等我呀。」我迅速走向病房。婆婆忽然叫住了我。
「亦哥仔，路可以蕩失，但係唔好唔見左個傻女呀。」婆婆微笑，露出了快樂的腰果眼。
「知喇，靚女你咁長氣嘅。」我笑了，轉身走進病房。
循著記憶到了婆婆的床位，卻空無一物，連床鋪都給整理好了，名牌都給拿走了。
我有點奇怪，也許婆婆的東西都給收拾好到別處了吧。
我簡單走了一遍病房，卻沒有看見婆婆的東西。走到院友床位的指示圖，只有數個空位，卻看不見「李開心」的名字，難道還未把她的名牌放好嗎？
我只好走到服務台查問，眼睛有點腫的護士長親切地問：「先生你好，有咩可以幫到你？」
「唔好意思，我想問李開心啲嘢去咗邊？」
「李開心？」護士的神態有點奇怪，一絲的哀傷從她面上流過。
「係呀，李開心，之前瞓嗰邊好開心個個婆婆喎。」
「我知邊個李開心，但係李婆婆佢⋯⋯佢走咗喇喎⋯⋯」
「走咗？佢啱啱明明仲係出面坐。」剛好有人穿過自動門，我趁機把婆婆指給護士看，順著我的手指看去，自動門外的長椅上卻空蕩蕩的。我有點驚訝，我都只不過走進病房幾分鐘，怎麼婆婆就不見了？
我走出病房，打算到處找找，她的身影卻已不在七樓。我有點慌亂，心想：唔通公公帶左婆婆走？
此時，一臉緊張的護士長從病房裡走出來。
「先生？先生？你話你啱啱見到李婆婆？」
「係呀，就係長櫈到咋嘛，我仲同佢傾咗一陣添。不過佢話公公會黎接佢，可能頭先同屋企人走咗掛。」
「吓⋯⋯先生呀⋯⋯李婆婆先生⋯⋯廿年前過左身架喇。同埋⋯⋯李婆婆佢，佢琴晚過咗身喇⋯⋯」
護士長一臉悲傷地說，低著頭，不敢用淚湧的眼睛看我。
我的胸口像被開了一槍，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