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天 - 玩弄與被玩弄, 傷害與被傷害, 從來都是一個循環: 現在式

7月28之後, 我再沒見過他, 也再沒收過他的電話或者短訊。 我們就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所有關於他的事都突然消失了。
 
雖然已經過了三個月。但我還是放不下他, 放不下我們在夏天的回憶, 放不下關於他的一切。

因為他的突然離開, 這三個月以來我變了很多, 變化大得連我自己都不認得自己。
 
因為他, 我自暴自棄了一段時間, 關自己在家, 醒來第一件事只有大哭。我不肯再相信人, 不再相信愛情。這三個月來不斷都有追求者出現, 但我沒有認真對待過任何一個。Flirt? 好啊, 但玩厭了即棄。因為他告訴了我, 這世上根本沒有真心這回事, 於是我學會了「收兵」這回事。他們可以對我好, 但跟我說真心交往就免了吧。

我明白了, 原來愛情只是一場遊戲, 認真的話你就一定會輸得很慘。既然大家都只是想玩, 為什麼要有穩定的男女朋友? 只有他可以找水泡嗎? 我倒要給他看看誰的水泡比較多。
 


這幾個月, 我執意要對他還以顏色。我收兵, 學壞, 學飲酒, 每個星期都去船p, 沒事就到蘭桂坊流連。我要玩, 我要讓他看到男人只是我無聊時的玩具, 我要給他看我玩家的一面。我還故意入侵他的圈子, 他的學校, 他的宿舍, 他的朋友圈, 他工作的伙伴, 我要flirt盡他身邊的人, 我要讓他知道我可以變得有多恐怖。
 
幾天就換畫, 這幾個月間我玩過不少男人, 令不少人愛上我然後就消失, 我要他們嚐嚐得不到心頭好的感覺。身邊的朋友都說我徹頭徹尾變成了另一個人, 對啊, 我是徹底變了。是他讓我知道原來真心只能換來假情假意, 只能換來傷心, 只能做被拋下的一個角色。從此, 我不要再做受傷的那個, 我要做傷害人的那個, 我想試試那種快感。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做給他看, 我要他後悔當天這樣對我, 要他覺得可惜, 要他看到我的極端的改變。

這樣的生活一直維持了兩個多月, 一直至十月中有一晚, 我一時興起獨自去蘭桂坊的party時被一個中年男人盯上。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我擺脫不了他, 我在club裡被他夾硬推到牆邊想強吻, 我掙扎了好久, 趁有人經過好不容易才能掙脫他逃跑。 他老氣橫秋, 身上散發著臭煙味, 他夾硬把臉湊過來的畫面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哭得起勁的衝回宿舍, 同房們見我哭著衝回來, 都心知不妙, 知道我玩出禍了。
 
「Jannie 你醒吓啦好無? 唔好再為咗佢搞成咁啦。」Noel在廁所門外拍門說。
「係囉, 值得咩? 你本身好好咖, 根本唔值得為咗佢變成咁。」Clare也幫口勸我。
「佢話我唔好玩呀嘛! 我唔甘心我識玩咖, 我要玩比佢睇!」
「你明明就唔鍾意玩, 點解要咁逼自己喎!」


「係呀, 唔值得我知呀, 但係我真係好唔甘心, 唔甘心點解佢要咁突然掉低我。點解佢可以咁對我我唔可以咁對人, 點解佢有資格咁對我? 我做錯咗啲咩? 」我愈想就愈不甘心, 眼淚流得比浴室花灑出來的水更厲害。

「你咩都無做錯, 你最錯只係識咗佢, 鍾意咗佢。你份人無嘢衰, 係揀男人嘅taste極差……」我坐在浴室中, 泣不成聲。

其實這幾個月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只知道心裡一直都很不服, 藏一個他以外沒有人能打開的結。可是除了不停的玩弄其他人和不斷的出外social, 我真的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復仇方法。

「啱啱喺club有個男人攬埋嚟, 佢真係好核突我真係好想嘔, 但我擺脫唔到佢, 我而家即使係咁沖水都覺得自己好污糟……」
「佢唔會睇到咖, 你做嘅所有嘢佢都唔會睇到咖, 你醒吓啦, 過返正常嘅生活啦。你過得比佢好先係真正嘅報仇呀。」
「唔得呀, 你聽日開始唔使上堂嘅時間要跟住我地兩個。我地要睇實你。」
「係呀, 我唔想再睇住你沉淪落去。」


「對唔住呀, Clare, Noel…… 我成日都做蠢嘢……但係我真係好唔開心, 我接受唔到佢就咁就掉低我走咗......」
 
翌日開始, 她們真的在上課以外的時間跟著我, 不讓我亂來, 連少少酒都不讓我喝。幾天之後, 我一下課我就收到Noel的電話。
「Jannie, 今晚同我一齊去食飯吖! 有你著數!」
「點解呀, 有咩著數呀?」
「跟咗我去你咪知囉!」

傍晚, 她帶我離開學校, 但卻神神秘秘的不肯說到底是去哪裡。終於去到餐廳之後, 我才知道原來是她約了major的同學一起吃晚飯。 
 
「Sorry呀, 我地遲到。呢個係我roommate呀, 佢叫Jannie, 我地一齊落堂所以我帶埋佢嚟。」Noel向她的朋友們介紹我。我跟他們微笑揮揮手, 眼前是都我不認識的人, 她介紹我時場面有一點點尷尬。
「好呀! 識多個朋友幾好呀。」她在路上一直都強調今晚是有我著數所以一定要帶我去。一坐下,我就立即明白了她所說的著數是什麼了。
 
「Hello, Jannie。」一把有點熟悉的男聲跟我打招呼, 我回頭一看, 原來是他。Owen。
 
Owen 是我升year 2 玩o camp時同一組的一個組mate。因為他身型高大, 樣子又不錯, 我和幾個女組mate常常私下討論他。 其實我當時是很想找機會跟他聊聊天的, 只可惜整個o camp都沒什麼機會, 結果camp玩完了, 我們只add 了對方的facebook, 沒有任何下文。



「我知你想識佢好耐啦, 咁啱比我八到佢會嚟喎, 梗係要帶你嚟啦。」Noel 突然鬼祟的貼到我耳邊, 細細聲說道。
「我仲八到佢到而家都仲未有女朋友呀……」
「哈哈, 你好醒目呀。」
 
Noel和Owen是我席間唯一認識的人, Noel和其他人聊天時, Owen就會主動過來找我。 聊著聊著, 一晚又完了。
 
「拿, 我比晒位你入咖喇, 你好好珍惜機會呀。放低條pk, 試吓呢一個啦。」
「都係食過一餐飯之嘛, 有咩位入喎。」
「借啲椅text佢囉, 咪send返啱啱張相比佢囉, 講咩都得咖啦。」
 
起初我還是不太情願的, 但被她極煩人的游說影響之下, 我第二天就把那天晚上把相片傳了給他, 打開了我們的話匣子。
 
我: send返食飯啲相比你呀, 影到你個樣好好笑
Owen: Thanks! 哎呀我眨咗眼 


Owen: btw, 你比之前瘦咗好多呀。
我: 我啱啱大病咗一場……
Owen: 成日病咁渣嘅你…
我: 吓你點知我成日病咖?
Owen: 好似係之前睇Facebook見到你打過出嚟
 
吓? 我倒不知道他原來一直都有留意我的去向, 聽見他這樣說我有點驚喜, 暗自偷笑起來。自那天起, 我們就養成了message的習慣。 雖然明顯地是我對他比較有興趣, 但他的回覆老是充滿爆點, 常常令我失聲大笑出來。
 
我: 點解你成日講啲嘢都咁好笑嘅?
Owen: 咁…偶像係要搞吓笑嘅。使唔使我簽個名比你?
 
我一直以為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 認識久了才發現原來他很搞笑, 是個會令你想跟他一直聊下去的人。我說一些無聊話, 他會接下去, 陪我一起無聊。
 
別人常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 是愛上另一個人。或許Noel說得對, 我為了那個人傻傻的過了這麼久, 好像是時候要停止之前那些混亂的生活, 是時候忘記他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