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天 - 玩弄與被玩弄, 傷害與被傷害, 從來都是一個循環: 期待已久的夜晚

星期五。
 
我想見了很久的人, 期待了很久的電影。雖然心情是有一點點被昨天的事影響了, 不過因為有他在身旁的關係, 今晚的月光仍然很皎潔很美。
 
「你尋日做咩突然失蹤咗嘅?」入場之前, Owen問我。
「我…… 我個friend 突然有啲事搵我傾, 傾傾吓電話又無電之嘛, 無事呀。」
「好大件事? 你今日都無咩精神咁。」
「唔係呀, 解決咗喇, 應該係因為我今朝好早因為Noel 起身吹頭比佢嘈醒咗。」
「我以為你放我飛機呀, 買完飛嗰吓幾驚。」
「點會呀! 咁難得搵到人陪我睇!」


「真係個個都睇咗喇咩?」
「係呀, 因為齣戲都上咗好耐, 個個都睇晒……」
「你嗰日講到好大件事咁, 嚇死我, 以為發生咩事!」
「咩呀, 無人陪睇戲對我嚟講好大件事咖!」 他聽罷笑了起來。
 
和Owen看電影的感覺很好, 他是個超級gentlement的人, 由我們見面開始每行一步都照顧著我。他坐在我身邊, 我已經覺得自己超級幸福, 想認識他想了這麼久, 今天竟然可以和他兩個人看電影, 除了幸福, 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形容詞。

但這種幸福好像有點似曾相識。電影途中, 我偷偷望向Owen, 突然我看到HE的影子。

HE很喜歡看電影, 我們約會常常都是在戲院中度過。他最愛拉我去看鬼片, 因為他知道我膽小, 每次都借機把我拉去他肩膀旁, 叫我倚著他。頭幾次我都跟他賭氣, 寧願全程閉上眼用外套包著自己也不靠過去。不過, 後來相處久了我屈服了, 就算不是看鬼片我也會靠在他身旁...... 我突然, 想起他的肩和他的體溫。


 
「好好睇呀!」
三小時一眨眼就完了, 真不知道是因為電影好看, 還是因為身邊那個人是他的關係。
「都唔錯, 本身以為三個鐘會好難捱, 但睇睇吓又幾快過。」
「但係啲theory好難明, 咩時間, 咩4D, 我睇到好亂……」
「好多physics 嘢呀嘛, 你應該學過咖喎?」
「無呀, 我文科咖…… 一睇都睇得出我係文學少女啦。」
「咁你咪全程一頭霧水……」
「幾啦...... 我事前睇定晒書都無用嘅。」我扁嘴。
「哈哈, 你肚唔肚餓呀?」


「餓呀, 我未食飯。」
「我都係呀! 不如去食嘢?」
「好吖, 不過呢個鐘數, 應該都無咩嘢食咖喇喎。」
「唔…… 去食煲仔飯?」
「都ok 喎。」
 
我老是覺得兩個人一起在大排檔撐枱腳是一種浪漫。環境雖然是擠湧一點, 骯髒一點, 但兩個人在有點風的日子一起擠在大排檔吃熱烘烘的煲仔飯, 真的會暖在心頭。我們一邊吃, 一邊聊, 他說了很多他的事, 我們突然好像親近了不少。

他說他不是一個難親近的人, 只是比一般人沉默; 他說他其實一向也很搞笑, 只是樣子看下很酷; 他說他有四兄弟, 從小到大都是跟男生在一起, 不太慬怎樣和女生相處...... 
 
「十一點喇喎原來。」他瞪一瞪手上的錶, 說。
「吓! 好似食得一陣咋喎!」
「咁睇完戲都成十點喇嘛。你要返屋企未呀?」
「差唔多喇, 阿媽就嚟鬧。」
「咁走啦我地。」


其實我心中萬般不想走, 不過時間已到, 身為灰姑娘的我即使不捨得也要離開了。 唯有下次想辦法再約吧。
 
「唉, 時間過得好快呀。」去到地鐵站, 我忍不住埋怨道。
「啱啱套戲都有講啦, 時間係相對咖嘛, 你係因為齣戲太好睇所以覺得快啫。」我差點想反駁他, 其實不是因為電影的關係, 而是因為他的關係。
「好啦, 你送到呢度…… 咦! 你做咩入閘呀?」當我想著該怎樣道別時, 突然見到他比我先入閘了。
「搭地鐵呀嘛。」他一臉奇怪。
「咩呀, 你住沙田咖嘛, 點解會搭呢邊呀?」
「送你返去呀嘛。」
「吓!」 我忍不住大叫了出來。「送我?你講真咖?」
「係呀, 做咩咁大反應。咁夜, 送埋你先啦。」
 
聽見他說送我回去, 我先是十二萬分的錯愕, 然後卻是有點感觸。從來沒人跟我去完街之後, 會主動送我回去的。即使是HE, 他每次都是送我去搭車之後就去找兄弟喝酒, 說香港很安全, 不會有事的。Owen 明明知道我住得很遠, 明明不順路, 卻主動要送我回去。

「我住好遠咖喎。」
「我知吖, 未遠到去大嶼山都ok嘅。」他微笑著說。



結果, 就如夢境一樣, 今晚很順利的跟他第一次兩個人約會, 一起看了我很想看的電影, 然後他主動送我回家。

「你返到去話比我知喎。」他準備轉身離開之際, 我跟他說。
「哈哈, 得啦。」
「我驚你比豺狼捉咗。」
「傻啦, 我一拳都打得死佢。」
「哈哈! Byebye, 多謝你送我返嚟呀, 小心啲呀!」他微笑, 揮揮手就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 我忍不住大力揑一下自己手臂。啊! 好痛! 真的會痛的, 這不是夢! 對我來說就如明星一般, 很有距離感的他, 今晚竟然跟我看電影, 吃飯, 然後送我回家。這個夢也太幸福了吧。
 
「Noel! 佢啱啱送我返到屋企樓下!」一回到家我立即打電話給noel報告。
「哇! 冧死你啦! 又睇戲又送返屋企!」
「係呀, 我呆咗, 完全無諗過!」
「咁佢睇嚟對你都應該ok吖, 唔ok點會送到返去呀。」


「講到咁, 我今晚已經好滿足喇, 唔求咩喇。」
「救命, 聽到你把聲都知你幾high。」
「真係無諗過呀嘛! 」
「Owen咁好, 你執到啦。 佢同阿男, 你識揀啦。」
「唔…… 呢層……」
「喂, 仲要諗? Owen好過阿男1000倍喎! 你仲要諗!」
「我知佢好好, 但阿男都無傷害我吖, 講清楚咗啦, 係Jolly呀嘛。」
「大佬, 有個咁好嘅喺你眼前你就咪鬼食回頭草啦。」
「唔...我...... 」
「唉, 我唔理你呀, 我要瞓呀, 你同我好好反省吓諗清楚呀。」
 
Owen 真的好好, 這我一向都知道, 而今晚我又見到比我想像中更好的他。不過我不知道他對我有沒有興趣......
HE 其實也很好, 不是他傷害我, 我們有很多回憶, 經歷了很多, 我知道我那時候真的很喜歡他。只不過經過那場誤會, 幾個月沒見, 我不知道我們之後會怎樣......

問題來了。



他們都好, 不過他們都是未知數。現在的我, 就好像以前學習計Quadratic equations in two unknowns一樣, 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