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天 - 玩弄與被玩弄, 傷害與被傷害, 從來都是一個循環: 魚與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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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nie 你個電話好煩呀! 一秒響一次。」正在努力溫書, 明天要mid term的Noel 在我身後大喊。
「對唔住呀, 啱啱同緊Owen同阿男講嘢…… 我mute咗佢。」
「唉, 我真係無眼睇你…… 又話真係要放低之前嗰個, 結果就兩個都要晒。你點handle 兩邊呀。」
「我無呀, 我真心鍾意Owen咖, 阿男係…… 一個重修舊好嘅朋友, nothing else。」
「係咩, 我睇落就唔覺得似囉……」Noel沒我好氣, 轉頭繼續溫書不理我。


 
真的, 我是真心喜歡Owen的。自從看電影那一夜之後, 我們比以前親近了, 以前我是較常做主動的一個, 現在他會提出一起食飯, 下課後會找我一起去食下午茶, 會主動告訴我他生活上的事。
 
只不過自從我和HE冰釋前嫌的那個夜晚開始, 他又帶我回到了以前的步伐。他沒事會突然傳短訊來, 告訴我他跟老闆吵架, 完成了一個大project, 工作很累很想找一個人傾訴。
 
如果沒有HE, 我和Owen這個狀況真的很好; 如果沒有Owen, 我和HE這個狀況也會很好。 如果他們在不同時間出現, 應該會是兩個美好的愛情故事。只不過, 很可惜地, 這一刻他們兩個都是現在進行式。而且每次HE找我我腦海就會立即彈出Jolly的樣子。 她那個裝可憐跟我傾訴然後背後在我和HE中間搞事的樣子。 每次想起她, 我都忍不住捏緊拳頭。 朋友, 所謂的朋友。
 
第二天落堂時, 我突然收到Cathy的電話。
「Jannie! 你喺邊呀?」
「學校呀, 啱啱落堂。」


「Jolly今朝入咗醫院呀!」
「吓?」
「我啱啱收到佢message, 不如一齊去睇吓佢啦。」
「吓, 但……」 我不想去, 我不想見到她。
「但係咩呀, 我好擔心佢呀, 你陪我去啦。」
「好…… 好啦……」
 
Cathy跟我和Jolly三個人自從中學就是好朋友。 不過升大學之後, Cathy跟Jolly讀同一間大學, 她們見的時間比我多, 所以她們倆的關係比較密切, Jolly每次有事都是第一個找她然後通知她找我。現在, 我都不清楚到底Jolly 跟我是什麼。
 
說實在的, 我真的不想見到Jolly, 我甚至有點想直接跟她絕交。 我沒有這樣的朋友, 她也不配做我的朋友。但我不知如何跟Cathy說這件事, Cathy眼中的Jolly是個很為朋友的人, 直覺告訴我她不會相信Jolly竟然會這樣對我。


 
「做咩你今日個人無嚟精神嘅?」在路上時她注意到我一直在恍神。
「無事呀, 今朝太早上堂好眼瞓啫。」我揉一揉眼睛, 裝打呵欠。
「幾驚你又好似Jolly咁唔舒服呀。」
「係呢, 其實……」
「嗯?」
「你記唔記得邊個係阿男?」
「點會唔記得呀, 嗰個賤男呀嘛, Jolly話佢pk到嘔嗰個呀嘛。」
「其實嗰時Jolly 有無同你講佢啲咩?」
「咪話佢其實只係想玩你囉, 又話佢話你扮純情定點呀嘛。 做咩突然提起佢呀?」
「無呀…… 我前日del message 見到佢個名, 突然諗起佢之嘛。」
「你唔好理佢啦, 呢啲衰人。」
「哈哈, 傻啦, 我知佢係衰人點會仲理佢……」
 
哈, 原來Jolly騙的不只是我一個, 她的計劃可真精密, 連Cathy都被她洗腦了。HE沒說錯, 她真是一個八婆。


 
終於到醫院, 一打開房門, 就見到Jolly在坐病床看韓劇。 看下去她的病情真的好-不-嚴-重。
 
「你地終於嚟喇!」她一見到我們就大喊。
「你又話唔舒服嘅。」Cathy 見到她精神奕奕的不禁問道。
「吓我瞓咗成日咩都好返啦。呢齣劇好好睇呀, 一齊睇啦!」
「我落堂就即刻撲出嚟, 就係為咗陪你睇韓劇?」
「做咩喎Jannie 我地咁耐無見你一嚟就咁惡嘅……」
「頭先嚟嗰時佢都唔係好妥咖喇。」
「你都做個body check囉一係!」Jolly說罷和Cathy相視而笑, 但我仍舊板著臉。 「喂哋做咩呀你, 比仔飛?」
「吓? 仔?」
聽見她說起「仔」這個字我真的生氣得差點想反桌。

「講吓笑啫, 唔好嬲啦, 我介紹男仔比你喇。一定好過阿男嘅今次我擔保。」她邊說邊拉起我的手。
「唔使喇, 我食過一次屎你覺得我仲會想食多次?」我甩開她的手, 走到窗邊。


「唉呀, 咁我唔知阿男咁pk 咖嘛, 你仲嬲緊呀? 對唔住啦。」
「你覺得我係嬲你介紹佢比我?」
「乜…… 唔係咩?」她裝出一個無辜的臉看著Cathy。
「無嘢喇, 我今日其實好忙忙到有啲躁。 我要返學校開會, 走先喇。」
 
Jolly的演技, 除了世界級之外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形容詞。 精心策劃一切然後裝無辜, 我想她其實也已經被自己的謊言騙倒了。

走出醫院之後, 我電話立即響了起來。 是Owen。 
 
Owen: Where are you now?
我: On the way back to campus.
Owen: Dinner together?
我: Probably not... I don’t want to eat
Owen: okay, np
 


Owen 找我吃飯其實我是想去的, 不過見完Jolly之後我這刻心情有點複雜, 想一個人靜一下。不過, 我才剛把電話塞回袋中, 它又響起來了。
 
「我想自己一個靜吓呀, 又邊個呀, 煩唔煩呀?」
 
來電: HE
 什麼? 竟然是你。
 
「喂?」
「你喺邊呀?」
「喺街。」
「做咩把聲咁躁嘅?」
「因為啱啱見完Jolly……」
「無謂因為啲八婆而躁啦。」
「你啱嘅, 但佢頭先仲喺我面前扮嘢, 我即刻諗返起佢點對我同你…… 」
「過咗去, 就算啦......」


「係喎, 點解突然打電話嚟嘅? 」
「我今日同老闆鬧大交, 即時辭咗職, 我好想聽吓你把聲。打比你一定要有事嘅咩? 」
 
他說想聽我的聲音。我好久好久沒聽過他在話筒中的聲音, 好久沒聽他這樣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