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天 - 玩弄與被玩弄, 傷害與被傷害, 從來都是一個循環: 原力 vs 功夫

學期開始沒多久, 新年就來了。已經是年廿九了, 但大學還沒有放假。昨天剛剛才考完這個學期的第一個mid-term, 我根本就未感受到新年的來臨。
 
我: 太過分喇, 年廿八我仲考緊試……
年廿九還要上課, 我不禁偷偷跟Owen吐嘈。

Owen: 係囉, 我都喺liba溫緊書......完全未有新年嘅感覺
我: 你行咗年宵未呀?
Owen: 未呀, 我好少行
我: 不如落堂之後行年宵? 我好想去呀
Owen: 好呀


 
自從和Owen冰釋前嫌而且和HE講得一清二楚之後, 我們比之前走得更近了。下課之後, 我們極即興的去了維園。 年廿九的維園多人得很, 去年我和朋友一起在這裡開檔賣公仔, 長期守在攤檔倒不覺得原來是這麼難向前行。今年到我親身擠在人海之中, 若不是我緊緊抓住Owen的背包, 我實在不知該它怎麼向前走。他一直走在我前面, 做開路的角色。 這刻的他, 真的很可靠。
 
「其實……如果得我一個嘅話, 我應該一早已經走咗。」
「哈哈, 太多人喇。」
「見你咁想行先陪你行咋。」他轉頭向在他身後的我說。
「多…多謝你呀……」
「一陣行完年宵嘅糖水你嘅。」
「好呀, 無問題!」
 


我們好不容易終於擺脫了人群, 來到比較少人的濕貨區。我終於不用抓住他的背包, 可以跟他並排而行。
 
「你年年都一定要行年宵咖?」
「係呀, 你唔覺得行年宵好開心咩?」
「Ok啦... 我諗係睇你同邊個行嘅姐。」
「咁都係嘅。」
「咁...... 你有無同過其他男仔行年宵?」他突然這樣問, 直接得讓我嚇了一跳。

「有…有……呀。」
「之前嘅男朋友?」


「唔係, 我無拍過拖呀。係兩年前, 有個人追我, 佢喺呢度搞年宵擺檔, 我嚟搵佢一齊行咗一個圈……」
「但點解你地最後無一齊呀?」
「因為……佢其實只係想玩我。我後來先發現原來佢只係想搵人陪吓, 到我真係對佢有feel佢就掉低咗我……」
「咁衰!」
「係呀…佢令到我唔敢信人, 令到我覺得人人都係player……」他一直問下去, 我不自覺地愈說愈多。

「佢…好靚仔咖?」
「唔係。」
「好高咖?」
「唔係。」
「咁佢有咩好?」
「無呀, 把口好識講嘢囉…同埋嗰時我盲咗囉……」
「使唔使我幫你教訓佢?」
「吓, 兩年前嘅人嚟咖喎, 點教訓?」
「要搵一定搵到嘅, 佢hurt你喎。」


「哈哈, 傻瓜, 算啦, 我忘記咗佢咖喇。」
「大大個又高大又有型嘅人喺你眼前, 你早就應該忘記佢啦。」
「哈哈哈哈! 咁你呢? 點解你唔拍拖? 又高大又有型喎。」
「唔…一直都讀男校好少機會識女仔, 大學之後又未無遇到邊個真係啱, 可能我太慢熱啲女仔覺得我悶掛。」
「都係, 我認識你初期都覺得你幾難熟, 如果無咩耐性都幾難同你做到friend。」
「哈哈, 但你都幾有耐性吖。」
「因為我覺得你其實係個有趣嘅人呀嘛, 我係有啲眼光嘅。」
「有眼光嘅話你點會睇得上兩年前嗰個人?」
「可能嗰時聖誕節dry得濟, 有人追咪諗住試吓囉…點有諗過一齊過完除夕, 新年同情人節之後先知原來佢玩緊我喎……」
「你太易呃喇……等我下次都呃吓你先。」他笑笑說。
 
「Jannie!」他話音剛落, 一把熟悉的女聲就出現在我耳邊。
我和他轉頭一看, 原來是Jolly, 她和一個我不認識的女性朋友一起行年宵, 剛好就碰上我們。
 
「好耐無見過呀你Jannie!」


「係…係呀, 太忙……」
「忙又得閒……」她用詭異的眼神瞟一瞟Owen。
「尋日考完試我突然想行年宵嘛。」
「好掛住你呀, 我地同耐無三個人出嚟食飯喇, 快啲約啦。」
「好…遲啲啦。」
「得喇得喇, 我識做嘅, 遲啲約啦, 我唔阻你喇, byebye。」她說罷就彈彈跳跳的走了。突然見到她的感覺好奇怪,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是生她的氣, 我以為我是因為被她「撞破」而覺得尷尬。看著她的背影, 我想起HE那一句「諗諗吓, 可能要多謝佢嘅......」。
 
「你個friend?」Jolly走後, 他問我。
「係呀…」
「但你對佢態度咁怪嘅?」
「欸... 之前有過拗撬咁啦…」
「難怪啦。女仔嘅友誼真係複雜。」
「咩喎, 男人嘅友誼唔複雜咩?」
「我地有咩不和一係鬧一餐, 一係打一餐, 之後就無事咖喇。點會好似女仔咁, 不和係收埋喺個心度。」
「哎呀, 咁男同女係咁唔同咖啦, 如果唔係相處起嚟邊會咁有趣喎。」


「咁你又啱嘅。」
「你咁講, 姐係你成日打交咖?」
「細個囉, 同呀哥細佬成日打, 同學就少啲嘅。」
「咁你咪好打得?」
「都幾咖!」他說罷就擺出一副功夫的架勢。
「我都好打得咖喎!」我立即擺出星球大戰Anakin平常準備開戰的姿態。「我要用原力打敗你!」
「哈哈, 咩嚟咖?」
「原力喎! 你無睇星球大戰咩?」
「無呀……無咩興趣。」
「Too bad, 星球大戰係我其中一套最鍾意嘅電影。」
「你好鍾意太空嘢喎。電影呀…我鍾意睇打打殺殺嗰啲。」
「完全反映到你好暴力嘅性格。」
「我都幾…咖, 我學咗好多年功夫咖喇。」
「嘩......我好驚呀, 我唔打喇我走先。」
「想走數? 我要食糖水呀。」


「追到我咪請囉!」我對他做了個鬼臉就向另一個方向跑, 誰知跑了一段極短的距離之後我就被前方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立即就被從後追來的他活捉了。
 
最後, 我們再一次被逼掉進人海中, 漂浮了好一段時間才能離開維園。幸好天后一帶極多甜品店, 走了這麼久, 我們一離開維園就隨便入了一間坐下休息一會。
 
「年廿九咁過都幾熱鬧。」我滿足的吃著芝麻糊說。
「都係, 我都好多年無行過年宵喇, 都幾開心。」
「開心係因為有我姐。」我厚面皮的說道。
「都係咖, 你成日都開開心心咁, 喺你身邊都真係幾開心嘅。」
「哈哈, 今日先知實在太遲喇。」
「唔係吖, 遲遇到好過一世都遇唔到吖。」他突然這樣說, 我驚訝得立即表情錯愕地抬起頭看他。「你睇吓你, 成個嘴角都黑晒喇。」他說罷就拿起手上的紙巾直接往我的嘴角抹。
 
我長這麼大,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細心的說我嘴角沾到食物然後直接幫我抹, 對我來說這應該是只會發生在電視劇的畫面。他這樣做, 我突然有點受寵若驚得接受不了。
 
第一個unknown在Boxing Day解開了。現在, 我應該下定決心, 一心一意去處理另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