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天 - 玩弄與被玩弄, 傷害與被傷害, 從來都是一個循環: 堂哥

當我幾經辛苦終於熬到可以出院的這天, 一月都已經過了一大半。除了Noel和Clare之外, 沒什麼朋友知道我病重入了醫院, 直至一月中才開始有人察覺到我消失了, 開始打電話來找我。不過, 這群人並不包括Owen。
 
Boxing Day那天之後起, 我們就中中斷了聯絡半個月。我怎樣也想不通為什麼他突然要避開我, 我想找他問清楚, 但他又一直不回覆我, 然後我又入院了…… 終於, 在學期開始後第二天下課時, 我在學校走廊遇上他。
 
「嗨。」我衝上前。
他看到我時, 表情明顯有點尷尬, 有點不情願跟我說話, 但又不好意思走開。
「嗨......」
「我搵咗你好耐, 你呢兩個星期……」
「我自己一個人思考緊啲嘢。」
「但你又同一大班friend倒數?」


「佢地叫到我唔好意思推。」
「你本來唔係想搵我去咖咩?」
「唔…你好似唔得閒呀嘛。」
「我邊有!係你突然消失之嘛!」
「因為我喺海洋公園見到你……Boxing Day……」
 
聽到他提起海洋公園, 我登時愣在當場。難道他都看見了? 我和HE……那天…… 但沒法子, 這個關頭, 我只好死撐, 用急才, 想像力和創意把故事延伸下去。

「我同屋企人一齊呀嘛, 咪話咗比你聽囉。」
「我見到你同一個男仔一齊行…」


「嗰個我阿哥嚟咖!」
「我從來都無聽過你講話有個阿哥。」他質疑地說道。
「堂阿哥呀。佢喺外國讀書, 嗰日因為伯娘約一齊玩先見到佢, 我嗰陣.......同佢去買嘢食所以你先見唔到其他人之嘛。咁少見點會無啦啦提起喎!」
 
HE是我堂阿哥…… 這個謊言大得我說出來也有點不好意思。當我在心底害怕他會不相信的時候, 他聽罷又好像有點相信的樣子, 他看下去應該只是半信半疑的, 但臉上的表情卻明顯是比剛剛放鬆了。
 
「原來你以為我同第二個男仔, 所以……」
「唔係…… 我…」
「我入咗廠個幾星期你少少關心都無原來就係因為咁!」
「吓? 你入過醫院? 咩事呀? 係咪好大件事呀?」


「無喇, 都好得七七八八喇! 我嗰時差啲死呀!」
「你都無話比我知!」
「我病到死死吓點話你知喎! 你又一直都唔覆我, 邊敢再搵你喎!」
「Sorry……」
「算啦, 我都好返……其實係我應該say sorry嘅……」
「你食咗嘢未?」
「未呀, 我未回復返啲胃口……」
「病人點可以唔食嘢咖, 快啲食啦!」
「你同我食? 我一個人唔食咖……」
「去啦去啦...」
 
我一提起我生了一場大病入了醫院這件事之後, 他就緊張得把「堂阿哥」的話題忘記了。幸好, 他還是緊張的我。說起來, 若非我入了醫院, 否則這件事好像不會這麼容易就擺平。其實, 他是心軟的。於是, HE成為了我的堂哥, 而我和Owen終於重修舊好, 我成功挽回他的信任。
 
「其實, 你同邊個而家姐係點咖?」
一放完semester break回到宿舍生活, 我和Noel還有Clare三個人就立即回復慣常的girls’ talk。我才剛回去, 她兩個就抓著我問話。



「點解你成日都要叫佢阿邊個姐, 佢叫阿男呀……」
「咁我好唔鍾意佢呢個人呀嘛, 記佢個名做咩姐。」Noel說。
「咪…… boxing day嗰日講得好清楚囉, 佢係好鍾意我嘅, 但係佢話我太純, 同佢一齊會受傷, 佢唔想睇住我咁, 所以呢個moment 我地唔適合一齊囉…… 咁未來嘅嘢又無人知嘅……但我聽到佢原來諗咗咁多我好感動。」
「吓…… 鍾意但又唔應該一齊?」Clare一臉不明白的問。
「你唔覺得佢係拖緊你咩?」
「吓?」Noel用一副專家的語氣說, 我有點不明白。
 
「真係鍾意你嘅就會想盡辦法唔比你受傷啦, 佢係唔夠鍾意你先會講咁多藉口囉!佢知你對佢死心塌地先講啲咁嘅嘢氹你想你等佢, 你又真係咁蠢信佢係為你好……」
「佢講嗰吓好真心咖……」我反駁她。
「不過我都覺得如果佢真係好鍾意你嘅話會同你一齊, 唔會好似而家咁同你行為上根本就係情侶咁, 但係又無名份。」聽著, Clare又有點認同她。
「可能……我地一早已經錯過咗最適合一齊嗰個moment…… 其實我都覺得我地唔應該一齊, 同佢相處係好開心, 我好enjoy同佢一齊嘅每個moment, 但如果我地真係一齊, 我覺得…… 好似會無而家咁開心……」

「吓?」
「嗰晚同佢講清楚我係好感動嘅, 但係我諗諗吓其實我都唔會真係坐喺度等佢, 可以keep住見嘅, 但我一定唔會坐等佢同我一齊囉, 如果未來真係遇到一個啱嘅timing 咪一齊囉, 但我都會同時識其他男仔。其實佢咁樣講清楚幾好吖, 至少比我知道佢真係鍾意我, 我之前啲唔甘心已經無晒咖喇。」


「救命, 你嘅感情世界真係愈來愈亂…… 我鄧Owen慘……」Noel擺出反白眼的表情。
「我話阿男係我堂哥嗰吓都有啲內疚…… 不過同佢已經講清楚咗, 我唔想連Owen都無埋……」
「呢啲大話真係得你先講得出, 又得佢咁純先會信你…… 佢會信咁其實佢嗰日都無見到啲咩姐, 否則都唔會信你啦。」
「係掛…… 佢話見到我嗰吓真係嚇死我…… 好彩我夠醒目兜得返咋。」
「唉……其實Owen係一個好仔嚟咖, 你唔好呃佢啦。」Clare幫口說道。
「係囉, 佢會介意你同第二個一齊其實佢應該係鍾意你嘅。你終於等到啦, 既然你同阿男都講清楚咗, 好心你對佢專一啦。」
「係喇…… 咁難得同佢好返, 我會收斂咖喇……最多每個月只係見阿男一次囉……」
「唉, 無你咁好氣呀!」 她們倆異口同聲說道。
 
說起來, 自從我和HE那天互相坦白, 把話說得清清楚楚, 知道大家都喜歡對方但不應該在一起之後, 我們之間真的有了一點點改變。
 
見面時我們會好像真正的情侶一樣親暱, 他會自然地拖我的手, 會自然地有身體接觸。但不見面時, 我不會再因為他沒回覆我的message而生氣, 我們不會干預對方的生活, 我們有我們自己的生活, 他不找我我絕對不會找他。我跟Owen見面見得比以前更多但我不會再覺得自己在背叛他。我和HE有儼如情侶一樣的親密, 但又有各自的自由。

隨著新一年開始, 我和他之間也開始了一段浪漫與自由並存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