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勾勾: 第一部-他 04

04
 
比完賽的幾天後。
「欸欸，學妹在嗎?」他在fb上找到我，加了我。
「嗯?怎麼了?」
「你還有甚麼書?我想借來看。」哇嗚我有一大堆的書。
「你要哪種類型的?我有很多，像是推理、言情或奇幻......等等的，都有。」
「奇幻?你有看過特殊傳說嗎?」
「沒有，不過我正打算跟別人借來看。那個很有名想看看。」
「我剛好有買那個喔。」


「欸?學長喜歡看書和買書嗎?」
「對啊，你不知道嗎?我是動漫迷，也很喜歡看小說。」酷呆了。
「我不知道，我覺得會看書的男生很了不起。」
「哈哈那我了不起嗎?」
「嗯啊，超開心的。」
「為甚麼開心?」
「第一，因為你喜歡看書。第二，你的生日是我的前一天耶，11月6日!是天蠍座男生耶。」現在是11月末，而當初他生日時一大堆人跟他留言生日快樂，那時我才驚訝發現，他的生日跟我差一天。
「哈哈對啊，我覺得超級巧的。」
「好啦，所以我明天帶第二集給你，昨天你看的是第一集。第二節下課，我在保健室門口等你?」
「嗯好，我先去洗澡了喔。」掰掰。


我說，這種互動很奇妙很好。
我不會吝於借別人我所寶貝的書，只要那個人也會愛護它，我都很歡迎把我的書借給愛看書的人。所以我很高興有人會這樣跟我借還書。
沒有更進一步的關係，雖然也不太能稱上是朋友。但是這樣認識的出發點，我覺得非常好。
這是出發點。代表我們將會有故事。
沒錯。網路上說要哪本書說久了，就會換了話題。
某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家。捧著平板在床上扭來扭去。
晚上11點11分了。
「每次看到妳都會想笑耶。」他。
「為甚麼?」
「因為妳總是戴著帽子啊，蠻可愛的。」


「欸?是嗎......我只是覺得很舒服很有安全感。」我冬天時通常都會穿著有帽子的外套，更喜歡穿我哥哥的大外套，戴著帽子。超級安全感!
然後我們討論著米澤穗信的一系列作品。
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
我們像是一場辯論賽。
他說，我討論小說時總都特別有活力，打字特別快，回覆特別多。
「哈哈因為我喜歡小說。」
「看情況而給自己的情緒嗎?」
「不。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嗯嗯快接近了。」
甚麼?
「我不太會解釋......是驚喜嗎?但不適合套在妳身上。」
怎麼說?
「妳帶給我的是平靜。不過有時會很無奈。」平......靜?
「為甚麼?」
「因為妳總是在笑啊，而我也被迫笑了。」


「你果然都是這樣控制自己的情緒，是嗎?」
我為甚麼這樣說，因為見到他時，他總是給人酷酷冷冷的印象。沒有同儕的活潑，只有內斂的沉穩──這是他帶給我的感覺。特別安靜，特別......孤單?總感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
「嗯當然。」
但我比較喜歡會笑的你......。能給人一種溫暖。
「問妳喔，妳會跟我說妳的心事。是嗎?」他問。
「嗯對啊。」
「這會讓我對妳很好奇。會讓我更想了解一個人。」
「是嗎?」
「嗯。當有人問妳那麼多，妳對他的印象是什麼?」
「我會覺得他很可愛吧。想像他說話時的動作和表情......感覺就很可愛好笑。」當然，我不是在說自己。
「是喔，我是會先看誰問的。」這是當然。
「對於妳來說，妳不了解，所以妳想問就問；討厭的人，閉嘴；朋友的話，給你問，但時間不會太久。」
「那我的身分是甚麼?」
「朋友以上戀人以下吧。」
「喔懂了。好了快睡吧，很晚了。」


晚安。
朋友以上，戀人以下。這是很模糊的未知數。
那他對我來說，又是哪種身分呢?
我不知道。
老實說，我一直對自己的心意很不了解。彷彿在刻意迴避著甚麼，又好像只是單純的不知道。我沒辦法隱藏對鄭宇翔的感情，就如同我沒辦法了解對學長的心意，感覺都是一種逃避。
一種到最後一定會被戳破的逃避。
這是自己太膽小嗎?不敢面對事實的真相嗎?
因為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對，你沒辦法控制你的感覺。所以你只能跟著他走。不管走的路是好是壞，你都要應單接收。
而想辦法逃避自己的感覺，最終也難逃那一刻的來臨。
事情總會有結局。不跟著感覺走，到頭來，也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