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於懷，念念不忘》: 男生篇(六) - 小灰

當面對多年未見，在心中一直掛念不止的那個人，我的心閃過了很多的想法。

本來，我應該是大叫一句「我最期待的畫面出現了.jpg」，
多年人海中，我們就好似「捉伊因」一樣。

在這一刻，我一句說話都沒有說出來。
這一刻，任何的說話都沒有意義。

我只是怔怔的站在她面前。到最後，我終於 .... 見到你了。



還記得去年上映「等一個人．咖啡」之後，
我特地到了台灣走了一趟。還記得當時女友Shirley 問我：

「每個人，都在等一個人。你係度等緊邊個呢?」

當時我只是搖搖頭，笑著說：
「咁你又等緊邊個呢？」
「等緊你丫。」

當時的我，沒有太大的反應，


後來也許是性格不合，也許是想法不同，最終都分了手。

那時候，我在問自己，到底我在等甚麼？
是在等回憶中那個不會再見的她？
還是等著自己慢慢成長，慢慢把這些都完全忘掉的那一天？
直到這一刻，我已經有了答案。

在我面前的黃詩瑩，我心裡默念著：
「等緊你丫。」



這一刻，我足足等了十年。

樣子就跟以前一樣清秀，化了的淡妝的她更見亮麗。
尤其是她那一對會笑的眼睛，一樣的可愛。

把頭髮尾弄得有點小捲，再編了一個簡單的公主辮，
化了一個輕輕的淡妝，配上白色的背心連身裙的她，
得宜的剪裁將她的胸前起伏著成熟的胸脯，
修長的雙腿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還有她噴上的那些淡蜜桃味的香水，在太陽的逆光之下，
當年在我心目中的女神，回來了。

面前的她就跟十年前沒有變。
而我，就好似老了十歲。



她對我溫柔的微微一笑，問：
「做咩丫你傻仔，成個呆左咁既?」
「冇 .... 冇丫。」

望著眼前這個十年前的少女，
十年後全身都散發著女人味的她，
忽然我就好似回到中學時那種初戀的感覺。

還記得在大學的一次營會當中被組爸問到初戀的經歷，
當我直接說出與她的這段不了了之的「初戀」，結果就反而被組爸笑了半天。
(他對我和MK妹 Yuki 的那段情反而更有興趣)

但到現在的這一刻，我開始明白，
原來初戀的感覺之所以令人感到這樣強烈，


令一個又一個的男生在未成為一個男人之前，
都會不顧後果，排除萬難，前仆後繼，全力狗衝，
就算重覆一個又一個「那些年的遺憾」的故事，
就算十年之後俾人由痴情當成痴線都好，
都是因為初戀那種感覺，那種悸動，一生人也許不會重來的悸動。

「你…OK嘛？」

「我OK wor，你覺得我可以有咩事呢張子樂？」
黃詩瑩在我面前笑著說。

「我OK wor」這四個字，老實講，這句話的確是帶點語帶相關。

她是想告訴我，她胃痛沒有事，很OK，
抑或是她想告訴我，她這幾年都過得很好所以OK？



在我思考著她的說話的時候，她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你睇下你丫，同中學個陣時一樣，成日都咁中意發白日夢。」
「哈哈，係丫你又點知嫁？」
「你呢個人成個長唔大細路咁，十年後都係差唔多啫，試問本小姐點會唔知先？」
「係喎，我係長唔大，你都唔差，好似食左防腐劑咁，唔識老既。」

「食得多防腐劑會死嫁，你有冇常識嫁？個笑話爛到喊囉…哈哈，哈...哈.」
看到她開始用手掩住肚子，看來她真的胃痛得要緊。

沒有給她再說話的機會，我拉住她的手。

「你做咩丫？」
「噓，你可唔可以慳返啖氣暖下個肚先?」


「 ....... 」

找到了校工宿舍旁邊的雜物房邊小花園旁最接近的長椅後，

「你坐一陣先，我而家即刻買野返黎俾你食！」
「唔洗啦，我 OK 呀 ！你俾我坐一陣就好嫁啦。」
「你家陣面都青埋咁都叫 OK ？唔好死頂好唔好？」
「邊有喎 ...... 」
「我而家去買野食，好快返！你唔好四圍走呀！」
「你 ..... 」

我沒有等她說完，已經沒命似的跑回小食部，
剛跑了幾步，開始有點點暈眩的感覺。

是太久沒有做運動？是開始作病了？
是這幾晚沒睡好？抑或 ......顧不了太多了，只是想盡快跑到小食部給她買吃的。

在轉角處差點 .....

「小心 ! 」

Jason 叫到，把我一擋 。
我跌坐在地上。

「做咩咁急丫子樂 ? 」
一把溫柔的女聲對我說。

「Miss Fung，我，我 .......」
視線開始慢慢模糊了，

媽的，我 ....... 
開始失去知覺。


「佢開始醒啦 ！」說話的是岑晞欣。

「係丫！」在我左邊聲音的是Miss Fung。

「佢冇事丫嘛？」在我右邊聲音的肥強。

「應該冇事既佢，咁大個人，佢邊會死得丫，反正我地都抬左佢上黎醫療室休息，抖下冇事嫁啦佢。」一定是討厭的Jason。

「嗯。」黃詩瑩說。

不知那裡的氣力，我撐著床想坐起。

「呃 .....」
「慢慢黎啦，你岩岩先暈左咋。」肥強慢慢的跟我說。

「你醒返就好啦，好心你下次食夠野先出門口啦，你知唔知抬你真係好鬼重。」
面對Jason的挖苦，此刻的我，的確無力還擊。

「你好好休息下啦。」岑晞欣說。

「係啦，子樂你要好好休息先係。」Miss Fung附和說。

「咁我地出去啦，俾返 d 新鮮空氣佢啦，如果唔係佢又會再暈過。詩瑩，我地不如出去睇下野先。」
Jason想也不想，就輕搭著黃詩瑩的肩頭帶她出了醫療室。

即使眾人都步出醫療室的時候，黃詩瑩一句說話也沒有說。

到了那一天的終結，我也沒有再跟黃詩瑩說過一句話。

之後，我又再跟黃詩瑩變回茫茫人海中的兩個人，
彼此的連結也再度中斷。

直到有一天，在出發踢波之前，
我收到了一個whatsapp訊息，群組的名稱是：
「7A 之友吹水group」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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