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風減弱,成了涼風。

我們默默走著,沒有交談,可肚子都凹了進去,和水瓶一樣空溜溜的。

喬伊做的小牛肉這時掠過我的腦際,接著浮現出素肉餅,和盯著素肉餅皺著眉的妻子,不禁會心微笑。我轉過臉看看她,她正盯著自己的腳尖走著,輕聲哼著一首小歌,我故意放慢腳步,待她走到我身旁,怎料她見我停下,便打住不哼了,看著我。

“怎麽了?”

你在唱什麽歌?





“要你管。”她抿嘴一笑,很尷尬,很嬌滴滴。

我從來都不知道,當你獨自一人的時候,老是小聲哼著什麽歌。

她看向地面,又是抿嘴一笑,“只是一首童謠。”

童謠?哼給我停停吧,我想聽。

“不,”她的目光沒有移動,“這是我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





她說得很認真,就像對著一個陌生人說似的,我了解她這個反應,當她決不妥協的時候,就是露出這麽一副柔和,卻堅不可摧的態度。

我沒再說什麽,我願意讓她保留各種大大小小的秘密。

一個有秘密的人,總會顯得特別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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