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身處木工室內,使用鑽床給標槍和菜刀上洞,將兩者組裝為斬刀,動作行雲流水。 

「有了這個武器,對付活死人就有底氣了!」Swim自信地道。 

刺身則對空氣揮舞斬刀,習慣著它的存在。 

大夥兒提著斬刀,一步一步的殺上去四樓,刺身的斬刀用力一揮,「牠」的腦瓜子給刨開了,瞧得到「牠」的大腦構造。 

縱然擁有了霸道的斬刀,但是好漢敵不住人多。校外有過百個活死人徘徊著,就是他們站著不動,每個人都要晃動斬刀廿次,這樣就足以累壞人了。 





我們守衛著女生們下樓,驟然,空氣中傳來周董的聲音。 
「在狂風之中 嘶吼 作困獸之鬥 
我奮力衝破 封閉的思緒震開裂縫 
燃燒的花朵 升空 消失在空中  
記憶在剝落 殘留的影像輪廓  
潰散在薄霧中」 

只要是周董迷,一聽腦海便會浮現困獸之鬥這個歌名。但我一聽,就知道聶震來了。這首的歌真他媽的應境,我們被困在校園內為生存苦苦掙扎。但被困的死局當下就要被外力所破,而這股外力就是弟弟,他會把整群活死人引去油站再把「牠們」轟成渣子。 

我們大步走向校門,而校門外的街道只陳列著一些肢體殘骸,活死人通通都給歌聲引開了,周董的魅力無邊,連活死人都臣服於他優雅的歌聲之下。 





「在我的地盤這 你就得聽我的  
把音樂收割 用聽覺找快樂 
開始在雕刻 我個人的特色  
未來難預測 堅持當下的選擇」 

在輕快的調子下,大家都興奮莫名,得以逃出生天的喜悅不停的衝擊著眾人的大腦。不到片刻,女生們都在大鳥和Swim的帶領下步出了校園,後方加油站傳出一聲巨響,震得校門邊的我心頭一蕩,「便便」更趁勢抓緊了阿邦的手臂,我看見這幕頓時大驚失色,雖然平日「便便」經常藉著身體接觸大吃阿邦豆腐,咱們都見怪不怪,但如今「便便」頭皮裂成一瓣瓣,可以像書頁般可以揭動,臉部潰爛,手腳滲漏出黃黃綠綠的膿水,一看便知道是活死人。
阿邦使盡全力用鐵拳轟在「便便」高速接近著的面頰上,打得「牠」頸部折向膊胳,可是「牠」仍一口噬在阿邦左手上臂外側。狗日的,我在旁高舉斬刀,怒火中燒的我很想斬破「便便」的腦子,但我要守護我的同伴,保持阿邦的人類的身份,只好乾脆利落的把阿邦的左臂割斷下來,血如泉湧的從傷口噴射出來,淋得「便便」滿身都是血,而落下的斬刀軌跡一轉,刀背向著阿邦橫掃過去,將阿邦踹離「便便」。 

跟我和阿邦同樣是擔負斷後工作的刺身可沒閒著,紥穩了馬步的刺身使出憤怒的一擊,斬刀往下一劈,一下子把「便便」分為兩半,什麼大腦,肺部、心臟、肝藏都清楚可見,而它們就像被癌症細胞侵蝕般,血紅色中佈著一點點白色。 





幸好我之前都只是用槍尖刺死「牠們」,保留下潔淨的菜刀割掉阿邦的左臂。他媽的相當大的諷刺,我當初在校門鐵閘丟下了尾指,如今到阿邦在此失去了整條手臂,我竟在同一個地方裁兩次跟頭,事情就只證明了人類永遠沒法從歷史中吸取教訓。 

阿邦跌坐在地,面色蒼白,面容扭曲、黃豆大的汗珠倏地就從額角滲出來、發出微微的呻吟,吃力地忍受著這斷臂之痛。 

大鳥這個醫科生已經從隊首趕到阿邦身旁,並要求急救用品。我馬上從outdoor 背包拿出了急救用的3吋繃帶和消毒紗布,同時提醒刺身把原本當作燃燒彈的酒精拿出來給大鳥消毒雙手,待會就要幫阿邦止血。 

只見大鳥把手插入阿邦的傷口,不停地挑挖著,不一會就把一條不停地噴血的血管拉了出來,打了一個死結。與此同時,以高EQ見稱的阿邦在缺少了麻醉藥的情況下不停嚷叫,痛不欲生的表情流露出他吃不消這原始而暴力的手術。 

在大鳥的指揮下我拆開了紗布包,讓大鳥拿出來覆蓋著傷口,並用繃帶圍著胸膛繞圈子,施力壓緊止血。大鳥一邊潔淨著雙手,邊對阿邦說「我已把你手臂的動脈紮起來,阻止了出血,並用紗布防止了細菌的入侵傷口造成感染。除了有點痛外,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當然,大鳥所講的只是最理想的情況,阿邦現在的情況是需要抗生素來保證細菌感染的問題不會危害到生命。 

我打哈哈道:「阿邦,我害得你餘下一隻手打手槍,對不起哦!」 





Swim鄙視地說:「阿邦打手槍要自己動手的嗎!」 

阿邦沉思了數秒道:「幸福應該把握在自己手裡。」 

沉重的氣氛頓然一掃而空。 

「要你擁有會長大的幸福 
一天比一天像公主 夢都被滿足 
為你種下會長大的幸福 
讓今天擔心你的朋友 明天笑鬧著嫉妒」 

Tank具有感情的歌聲從N86傳出,一看手機螢幕,是弟找我。 

「喂,細佬,做得好,你炸得那些狗日的死得不能再死。不過阿邦斷了手,當務之急是要去找些抗生素,然後我便去九龍灣找小欣了。」我開口道。 





「你沒事便好了!我這邊都是受了些皮外傷,不礙事的。我們找來了輛客貨車,我們載你們去醫院吧!」聶震關心道。 

我向油站外的珍珠白色的客貨車瞧了瞧,瞥見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坐在前座,不用多想,那就是我的攣生弟弟──聶震。 

「不用了,醫院定有不少活死人,闖入去只會更多只會令身邊夥伴受傷,我去診所弄點藥出來就好了。你趕緊去找小茵吧!女朋友更緊要哦!」我推辭道。 

掛斷線後,我便對眾人說了我的打算,但他們的反應都不一,大鳥,刺身、Swim和熱水都贊成我的決定,說什麼兄弟的命就是我的命,當然要把藥找給阿邦;反之女生為主的集團都不願跟隨我去找藥,她們打算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待政府的救援。 

在銀仔,柳少和她們和眼中,這亂世中什麼都不用管,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人各有志,我亦不勉強她們,但我跟她們商量了避難的處所,得出的結論是附近都沒有地方是絕對安全,倒不如留在學校更像話。 

就是這樣,我們一行六人就乘坐著原是歸屬「便便」的豐田七人車去慧安園的一間診所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