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鐘不到的路程,就撞翻了十六個「牠」了,車子狠狠輾過了「牠們」,四散的鮮血及腦漿已模糊了車子的視線,擋風玻璃給撞出了蜘蛛網般的裂紋,車身已是東一個坑西一個窪。 

我,大鳥和刺身先後踏出七人車進入慧安商場,這裡都是三五成羣的活死人在遊蕩。我們仨急行軍的進入了幽暗的商場內,打量了四周,察覺到原先在這裡享受小食的人們反倒成了活死人口中甘美多汁的糧食。「牠們」虎視眈眈向我們靠攏,刺身沒有給機會「牠們」包我們餃子,一馬當先的衝鋒陷陣去,一個左劈掃,二個活死人就成了四個活死人了。刺身當一把尖刀,突入了「牠們」當中,我和大鳥一左一右跟隨而上,成了一個鐵三角組合闖入了Dr.Lin的診所。 

刺身猶如威風凜凜的尉遲恭守住診所的玻璃門,阻止不速之客的光臨。我奮力用槍頭刺入護士的口腔(怎麼覺得有點意識不良‧‧‧),幹掉了診所內唯一的活死人,讓大鳥安心找出抗生素,但大鳥卻沒有謹慎的找藥,反而是風捲殘雪的把所有的藥物都倒騰到背包內。轉念一想,大鳥不愧為八優狀元,想法周到,減少大家逗留在這地方的時間,還把其他實用的藥劑取去,以備不時之需。 

驟然間,一個球體骨碌骨碌的滾進來,是 Dr.Lin的腦袋,原來他也成了活死人,給在外面行刑中的刺身斬首了。 

中學時刺身患了重感冒,就是我在午膳時間陪他來這診所看病。萬萬料想不到,到了這一刻,刺身反過來幫助Dr.Lin── 一刀,一次治療。 





在翻箱倒篋期間,已有七個活死人被撂倒在診所外的雲石地磚上,我不得不佩服刺身的勇武。
我們一路殺出商場,到達外面,瞧見七人車慢慢地在繞圈打轉,一眾活死人在後面努力追趕,熱水從車窗探出了半個身子,用著斬刀左撥右打,趕走貼近的活死人。 

我們仨小跑到車旁,躍進了行駛中的七人車,未待我們坐好,車子已如箭般劃過了毓雅里,順著寶康路遁去,但是卻撇不開那些不懂得交通規則,盤桓在馬路上的活死人。與此同時,阿邦也吞下了從診所得來的抗生素。 

Swin費力地控制著七人車,左拐右轉,閃避開那些活死人,畢竟,這只是輛休閒用的豐田七人車,並不是軍用的悍馬,撞開了為數不少的活死人後,七人車已處於風燭殘年的階段,它能繼續行駛已是謝天謝地,遑論衝擊其他礙事的活死人。 

「馬路上佈滿撞毀了的汽車和徘徊著活死人,我們這麼是到達不了九龍灣的。」Swin憂心忡忡地道。 

「咱們可以循著水路到達九龍灣的,活死人沒有那麼牛能游泳吧!」阿邦單手按著iPhone道。 





「行!但我們先到書局弄個航海圖吧!」Swin認同道。 

「不用了,這裡有GPS(全球衛星定位系統)。」阿邦搖了搖手上的iPhone。 

接著就是回到一切的起點──清水灣半島,那裡的內港停泊了不少船隻。車子駛到了環保大道,情況卻有點詭異,為何這裡一個活死人也沒有,不,有一個,然而是屍首分離的倒在瀝青路上,心臟都給提到嗓子了,難道這裡是活死人的王者的地盤嗎? 

緩緩的繼續往前行駛,發現大批的活死人在提岸上,黑壓壓一片,數量之多應該不下一百個,「牠們」不輟的向著一艘名為愛德華號(Edward)的游艇晃動著雙手,張牙舞爪,可惜的是游艇已破風乘浪的向著大海出發。 

直覺告訴我,我弟弟就坐在裡頭,這算是雙胞胎獨有的心靈感應吧!




「大家先行過對面,待會大家找個地方遮藏好自己,我就使車子的喇叭長響著,把活死人吸引過來,大家立馬就奪船出海,我就來會合你們。」Swim決斷道。 

看著Swim堅定的眼神,我就知道要讓他出一次風頭。我接著道「不過我們沒有啟動的鑰匙,上了船也沒用呢。」 

「無須擔心,開船這點瑣事包在我身上好了。」刺身頗有信心地道。 

事不宜遲,大家都靜悄悄地下了豐田,藏匿在灌木叢中,四處打量著會否有突如其來的活死人。 

另一邊已傳來喇叭響亮的長鳴,大批活死人都放棄了愛德華號,晃動著掉頭步向七人車。這時Swim跳下了車,按著欄杆借力跨越它,一個躍身插入水中,不見了人影。 

我們亦亡命的奔馳往唯一一艘游艇上,我一刀割斷了船纜,刺身卻已經發動了遊艇的引擎,媽媽的,恁地如此快速,慣匪也做不到這個程度呢! 

刺身卻只是輕描淡寫地道:「不要小看中國人。」 

靠,我也是中國人,又不見我懂開船,還要控制得如此穩定。 





揚帆出海,我他媽的想在船頭大喊一句「我是世界之王!」 

Swim亦適時浮上水面,黑實善泳的他用自由式三扒兩撥到達遊艇旁,熱水拋下了一條麻繩單手把Swim拉了上來,真是力大無窮,遊艇便沿著岸邊的航行,遊艇已駛過了油塘。 

忽然,正在用手提電話通話的大鳥面色一沉,喊了幾聲「喂」後便掛線了,迅即再次撥號,等待,掛線,再重複了數遍。除了正在駕駛遊艇的刺身外,大家都定睛瞧著大鳥,擔心有不祥事發生。 

「我女朋友也在九龍灣,正當她告訴我她藏躲德福商場的殘障廁所內,驟然有活死人撞擊的聲音,之後便忙音了,再也撥不到給她。」大鳥愁眉不展道。 

「放心,殘障廁所門沒那麼脆弱,應該玉珊是嚇得跌壞了手提罷了。我們趕緊去救她就成了。」我安撫大鳥道。 

但一想到活死人那令人畏懼的怪力,我們真的趕到嗎? 

頃刻間,在刺身的開動下極速行駛的遊艇已抵達了九龍貨倉,待會我們踏上的會是拯救還是復仇的道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