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4日,一個長週未後的星期一,工作是如何的令人不起勁。女同事間的是是非非與及某親子網站的話題都十分煩厭。男同事甲跟乙在爭上位,男同事丙原來是同性戀等小道消息我亦全不感興趣,我只想快點下班脫離這一群庸俗之眾。

「May,妳今天下班後賞面一起去天際一百晚餐嗎?」

開口的是公司公認的鑽石王老五:男同事丁,市場部的總裁兼皇牌,其他人叫他Steven。

「抱歉,我今天有點不適,等下次再有機會吧,多謝你的邀請。」

我順手給了他一個下台階。





「噢!真可惜!那留待下次吧。」

Steven說罷便瀟洒地轉身離去,以他六呎多一點的身高、寬闊的肩膀、面上時刻掛著迷人的微笑,當然還有他的寶馬房車和獨立屋,離怪公司的其他女同事會為他著迷,令男同事心生妒忌。不過在我眼中,他只是一個虛偽的賤男,放蕩而又不願負責任。事實上他在公司邀約過的女性不止我一個,我在外踫見跳上他那台寶馬的女性也不計其數,少我一個根本無關痛癢。
終於給我撐到下班時間,和同是會計部的Alice道別後我便馬上到停車場取車回家,我買車是因為我不想和陌生人共處在公共交通工具中,在Hellfire肆虐的年代我已經身受其害過一次,所以有選擇時我都會自己駕車。
取車之時一切都沒有異樣,直到我放下手袋抬頭準備開車時,才從倒後鏡中看到後座有個偌大的紙皮箱放在那兒,上面貼著一張字條,寫著:
「致郭嘉宜」
我肯定剛才取車時車門是鎖好的,到底誰那麼神通廣大可以隨意把它放進我車內?猜測並不能替我找到答案,我決定先問一問停車場的保安員。

「李生你好!」
「今日那麼快下班啊?郭小姐。」




「剛過完月結不久,當然要好好休息啦!對了,今天停車場有沒有些陌生或是可疑的人出入?特別是送貨員那些。」
「郭小姐不是打算連我上司那份工作也一併兼顧吧?」他笑道,
「今天也跟平日一樣,沒甚麼特別,倒是郭小姐有沒有東西需要幫忙?」
「啊,沒有特別事情,謝謝你!」

說罷我便踏油門加速離去。才剛走了一個街口,車內的免提系統響起:

「你有一個新訊息,來自未知的號碼。」

「打開。」我透過語音控制系命令道。




「你的導航系統將於一分鐘後重訂目的地,你的電話亦於一分鐘內新增目的地的電子鑰匙,在目的地停車場內有電梯直上單位,單位是: 8-1-3,即八樓十三室,請攜帶後座的紙箱一併上單位,到達後會另有指示。」

甚麼?這次到底是那位神秘人物搞的惡作劇?凡事都有個限度,這次我覺得對方是太過火了。在我想著的同時,導航系統突然讀出指示:

「目的地已接受更改,新路線行車時間約為三十二分。」
「太過份了!」我忍不住叫了起來,接著馬上嘗試更改目的地,不過系統一直拒絕接受指令,令我不禁急躁起來。這時免提系統又再響起來:

「請按指示到達目的地,事情只會對你有利。單位內沒有其他人,登記住戶只有你一個。」

這陌生人替我平淡的星期一添加了樂趣,亦引起了我的好奇。不過需知道,好奇心會害死貓的,這道理我要在幾年後才充分暸解。我跟著導航系統駛往目的地:太古城某私人屋苑。在把車停泊好在停車場近電梯的位置後,我打開後座的車門準備搬那紙箱出來。該死,那紙箱應該最少有十五公斤重,不過幸好我經常有鍛鍊,偶爾搬過一兩回沒有甚麼問題。當我雙手抬著紙箱走到電梯前才發現停車場的電梯入口要先過一道玻璃門,而且是鎖上的。我只好放下紙箱再掏出手機來嘗試開鎖,我用機背對準電子鎖的感應器:

「嘟!」

門鎖應聲而開,手機螢幕亦同時彈出電子鑰匙的程式:





「郭小姐,歡迎回家!」

這位神秘人物真厲害,我不禁暗暗佩服起來。我再度搬起紙箱背靠玻璃門挨身進去、靜心等待電梯帶領我到八樓。這個屋苑每棟分兩座,每座一梯八伙,當我到達指定的813號單位門前時,最先看到的是一道銀色的電動大閘,閘上也是配電子鎖。雖然剛才的訊息沒有提及進入單位的方法,不過我也猜想到結果:我再次用手機去開鎖,門鎖咔嚓的一聲打開,之後閘門亦自動打開,不過閘門後仍有一道米白色的大門,我試著推了一下,不過門是鎖著的。

「咦?」

原來門上有個比較細小的感應器,比一般那些面積少了一半,我再次用手機嘗試開鎖。

「‧‧‧」

這次行不通了。我正開始想這一切是不是惡作劇之時,手機再次收到短訊。
寄件者:未知的號碼

「閘門後的大門是用指紋鎖,歡迎來到妳的新家。」





真令人噁心,甚麼叫我的新家?還是以為我是那麼隨便的人?我懷著要一看盧山真面目的心態用右手拇指按下感應器。
「咔嚓。」大門也打開了。屋內不如我所想般有人在等著,反而是漆黑一片。我提著紙箱入屋,室內的燈都自動亮起來了,果然是新興的動態感應開關。這時閘門亦自動關上,我順手關掉大門後亦在屋內走了一圈。
這是個一廳一房的細單位,廚房也是開放式廚房,傢俱亦一應俱全,窗戶全部掛上了大幅的遮光布,我把遮光布拉下來後,發現所有窗戶都安裝上電子開關窗簾。就在我準備檢查浴室時,我再次收到神秘人的訊息。

「請打開紙箱,內裡行李箱的密碼為:0—1—3,隨後請再打開內裡的平板電腦,之後會有進一步的指示。」

我慢慢打開了封箱膠紙,打開後撥走表面的泡棉粒就看到了一個橫躺著的黑色行李箱, 是手提行李的大小,而且是R字頭的名牌子,很多公司高層喜歡使用。上面貼了一封白色的信封, 內裡只有一樣東西﹕ 行李箱的鑰匙。
我用那鑰匙去開鎖, 鎖應聲而開, 我接著轉動那三位數的密碼鎖:0—1—3

啪嚓一聲, 行李箱給打開了。在行李箱左手面,有一盒S字頭牌子的黑色平板電腦,我把它先拿出來,再把墊在盒底下的泡棉撥開,接著拿出一個偌大的黑色帆布袋來,內裡裝著兩大個黑色化妝袋,我打開一看:一共二十四色的指甲油、八款唇膏、底霜、粉底、胭脂、眼影、遮瑕膏、睫毛液、十二色眉筆、眉掃、睫毛夾以及防曬,基本上一應俱全,不過全部都沒有印上牌子,教人怎放心使用?到檢查行李箱的右手面了,一個F4尺寸的黑色紙盒放了在最上面,高度有三厘米。我打開來一看,內裡有一台跟我使用中相同型號的智能電話,以及電器等配件,還附上了兩張電話咭。我對這些東西都興趣不大,倒是留意到埋在保護黑色紙盒的泡棉下,還有一個很大的黑色絨布袋,絨毛袋內裝著的是一個黑色的皮盒,而且是真皮做的,黑色的縫線非常工整,手工也很精緻,不過也是沒有印上任何牌子。

我打開了皮盒,內裡裝有一副P字頭的黑色太陽眼影、一塊黑色的版跟變壓器、一個H銀行的一次性密碼產生器、十盒沒有牌子的即棄隱形眼鏡以及兩大瓶一般牌子的隱形眼鏡藥水。我開始沉入了思索,想了解一切的關連性,不過就在此時,我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寄件者: 未知的號碼

「請打開平板電腦,開鎖為你的臉部認證。」





難道那神秘人是個跟蹤狂?偷拍了我的照片拿去做面部認證之用?我馬上焦急地拿出平板電腦並按下了開關,誰知道那並不是電源開關那麼簡單,而是世人命運齒輪的開關,時間,由我按下開關的一剎開始加速轉動了…

平板電腦的畫面慢慢亮了起來,不久後便彈出了面部認證的視窗,我拿起平板校準鏡頭的位置,「嚓」一聲鎖便解開了。再不久後便開機完成,繼而自動連上了流動網絡,不過只有一點和平時不一樣的,便是連線的圖案上出現了雙重鎖的標誌。在我還一臉茫然的時候,畫面彈出了一個視窗:

來自"不明的用戶"的視訊通話邀請,接受?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希望能鎮定下來 — 至少希望表面看起來鎮定。我木無表情地按下了「是」,接著把平板放在附送的立架上。通話一接通,畫面映出一位坐在辦公室中的中年男性,而亦由於他故作神秘地坐在一個背光的位置,使我看不清他的臉龐。令我在意的是,對方似乎在地球的另一端。我等不及對方開口便搶先問道:

「你是誰?為甚麼準備那麼多東西給我?到底有甚麼目的?還有,你如何把東西放進我車內以及拿取我的資料做面部認證?」

我一口氣把問題都問了出來。
此時對方才緩緩地開口道:「郭小姐,你可以稱呼我為Z…」





我頓時心裡寒了一寒,因為對方低沉而有帶有磁性的聲線,直覺上令人覺得背後有甚麼重大陰謀…我點了點頭示意Z繼續,他亦接著說下去:

「我知道這一刻你充滿疑問,不過我想你先看完以下一段短片之後再聽我說明。」

Z不待我反應過來便開始播放短片,從畫面的質素與角度看來應該是閉路電視的錄影。畫面映著的是一條晚上的行人道,鏡頭應該是由一間店舖內影出去,而且當時應該已經關門,錄象畫面都是靠街燈的光線才勉強拍攝到。而我,當然認得那街道。影片過了二十秒後,一名男子的身影從鏡頭的左手面步出,一直往右手面走去,就在男子消失在畫面右手面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畫面的左手面步出,而那個人,就是我。

看到這裡我差點連呼吸都完全停止,不過我還是強作鎮定地問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Z把影像停了下來再開口道:「還有下一段影片,由轉角後某公司自行安裝的保安系統拍下,我們另有當時手機定位的紀錄。」
「這兩段短片以後手機電位紀錄現在到底由誰擁有?」
「放心,只有我一個人有,其他人手上的,畫面及資料已經被修改。」
「你到底有何目的?」
「沒有甚麼特別,只是想給你一個工作機會,以及重生的機會。」
「?」

此時的我已經不知該如何反應。

「甚麼?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只要你幫我完成工作,我會保證這些片段跟紀錄會永遠消失。工作期間這間屋會供你一個屋住,工資方面將會有六萬港元一個月,職位是高級行政專員,工作完成後會有約滿酬金,工作期暫時最少為兩年,視乎進度而定。」
「那哪有那麼便宜的事?高薪、提供住宿、約滿酬金等,你該不是在屋內安裝了很多鏡頭在偷拍吧?」
「郭小姐請你放心,除工作範圍外我是儘量不會干涉你私隱的。不過要事先聲明,平日下班後或週未都可能隨時要加班,不過最後都會算在約滿酬金裡。」

我聽完後腦袋在飛快地思索一切可能性,包括Z真正身份、與我的關係、情報來源,甚至是報復的可能性等,不過最後都是茫無頭緒,而如今我又有把柄落入Z之手,我只有咬一咬唇後便答應道:

「我答應替你工作,那麼我也要先辭職,扣取大假後還需要兩個星期通知。新公司的資料也麻煩你給我,包括公司名稱、上班時間、地點以及聯絡人等。」
「放心,一切我也會發電郵通知你,這平板電腦有兩套密碼,一套跟你手機在使用中一樣,你先用這套密碼,另一套會在你正式上班後再告訴你。」
「那其它化妝品等物品要怎麼辦?」
「先留著,我會在在你上班前兩天再發電郵聯絡你,還有,你以後的代號就叫M。」

Z就罷便關閉了視象通話。

「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呢……」我低聲道。畢竟一時之間要接收那麼多訊息,著實令人疲累。不過一想到我暫時可以得到屬於自己的空間,以及未來兩年有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我終於有機會可以擺脫我討厭的東西。

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回家拿回幾日的衣服跟日常生活用品,到週未時才把所有衣物都拿走,大不了兩年後再外出自己一個人租屋。我馬上出門就驅車回家,那個所謂的家,只有我媽媽,一個妹妹跟她那個不事生產的男朋友。
回到家後發現他們幾個已經差不多吃完晚飯,媽媽叫我先去廚房喝湯,餸菜都在飯煲內暖著。我嗯了一聲便進房放下手袋等物品後再進廚房,我實在非常討厭在家中面對我妹妹的男朋友。

爸爸在我念初中時因癌離世,媽媽她無力撫養我和妹妹兩個,於是只好申請綜援,幸好所住的公屋得以保留,才不至於要過捉襟見肘的生活。我由於要負起供妹妹嘉瑩上大學的責任,於高中畢業後便出來工作。本來嘉瑩她很勤奮上進,我們一家也相處融洽,但好景不常,網絡病毒Hellfire的出現把一切改變了。

香港於Hellfire肆虐時期,一切混亂也很快被軍隊及警察控制下來,主因是政府宣佈保證食物及食水會實行配給制直至市面回復正常,市面上及大商家的糧水基本上由政府"購買"下來以實行中央管理。除了新界鄰近邊界地區發生過大規模槍戰外基本上非常平靜。問題發生在重生日後,嘉瑩和其他學生一樣因為久久未能復課而過著無所事事的日子,她亦因為通過朋友認識了現在的男朋友 — Gary Dragon而變得怠惰起來,隨著時間慢慢地越變越陌生。
由她經常夜歸開始,到打扮談吐,再進展到完全不理家務等,我知道她已經開始學壞了。到後來她乾脆輟學出來投身工作,但又一分家用也沒交回家時,問題慢慢浮現了,妹妹居然說她男朋友要過來同居。

我當然第一個強力反對,不過最後都是因為媽媽心軟才妥協,而我亦搬到媽媽那間房一起睡。那個Gary Dragon是一個雙失青年,據聞和父母都關係很差,而現在一切生活開支都由我妹妹幫他支付。我實在不明白這個白吃白住的有何吸引力:沒學識、教養、錢、責任感以至外型,妹妹上班時他不是在外閒蕩就是窩在我家睡覺或上網,而且從不幫忙做家務。最令我難以容忍的是,我發現他間中用色瞇瞇的眼光打量我,我一直礙於妹妹的面子才沒發作出來。而今天起,我終於可以脫離這裡展開新生活。

晚上我跟媽媽簡單交待後,便拿了化妝品等及一星期的衣物回新家,梳洗用品也是在附近的超級市場湊合著。最後洗完一個熱水澡後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我馬上倦極睡去。

由第二天醒來開始,我覺得那一天才是屬於我的重生日。由辭工、與同事道別、到新公司上班再遇上Z,一切都那麼風平浪靜,尤其是那些高科技玩意本來就不對我口味,甚麼加密、兩套密碼等根本沒有甚麼機會用上,工作內容簡單亦無壓力。公司隨時間陸續來了幾位新同事,不過不是跟我差不多年紀但只懂得埋首工作的,就是比我最少大上幾年的中年宅男—其實他們生活是不是真的很宅,我無法確定,不過總能夠從他們身上感覺到屬於宅男的氣息。不得不提的是一開始Z給我的化妝品等物品還是原封不動地放在家裡。而我當時又哪知道,我寧願一生都沒有機會用上它們。

我想成為我生命轉折日的那一天那一刻,是2019年12月31日星期二的那個晚上,我們被Z召集到公司觀看世紀直播那一刻。由那一刻起,我們公司上下都成了與ICI作對的全球頭號通緝犯。


2019年12月30日,Z向我們公司全體香港員工發出了通知,12月31日晚上23時30分開始要在公司待命,我心裡雖然不願意,不過這幾個月來跟Nancy也差不多沒有聯絡,自己亦反正沒有節目,也就罷了。

在三十一號當天早上開始,新聞每隔一小時都有突發新聞,連我們外出午餐時,都聽到一向時事觸覺遲頓的港人都在熱烈地討厭。當然了,新聞是關於從UTC+14:00的基里巴斯當地時間三十一號晚上零時,各有ICI分局發生爆炸事件。不過由於爆炸時間都在零時所以沒有出現傷亡,而且爆炸規模都不大。不禁令人猜測到底是誰那麼斗膽向連各地政府都忌諱三分的ICI發出挑戰,背後目的又為何。

不過我心中所想的,是今天晚上Z召集我們回公司的原因會不會跟這些事件有關。而且我猜同事們都有此想法,因此今天特別沉默。到了當天晚上十時,我已經一個人自己回到公司,反正在外也只會一直忐忑不安地想著關於連環爆炸案的事,倒不如在公司上網分散注意力。到十一點開始,其他同事也開始陸續回公司。十一時二十五分,Bosco召集我們全部人進另一邊的特別會議室,待我們全部安座完畢,全息顯示屏又再次映出了Z的身影。

「各位同事,想信你們都有留意到世界各地都有ICI分局遭到襲擊的新聞吧?我想跟你們說,約三十分鐘後,即香港時間2020年1月1日0時0分,便到香港ICI分局遇襲,而且幕後策劃的人,是我。」

我們聽到後都不禁嘩然,不過有同事很明顯地表現得非常鎮定。

「我最想跟你們說的是,你們一切的工作內容都跟這次襲擊有關連,從明天起,各位都會正式成為全球的頭號追查對象。」

我聽到那一刻,突然覺得有點窒息的感覺,那一刻甚至想暈倒。為何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突然間,Guy大聲地呼喊起來:

「你怎可以這樣做?你應該知道ICI有何種地位以及如何建立出來?你這樣做只會令我們都被拘捕及起訴,而且這種規模的犯罪不可能只有我們這裡的人就能夠達成,你這樣做到底有甚麼目的?」

對了,Guy非常崇拜ICI。

「現在我想讓各位先看一段影片,這段影片我在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經發送給ICI各分局。」

按著全息顯示屏放映出一段普通的視訊錄象片段,內裡出現的,果然是Z。

「ICI的各位,我叫Z,現在我正式向你們宣佈,我要於2020年接手ICI的一切。從今天起計算,一個月後,即2019年12月31日上午10時,請ICI透過各傳媒向世人宣佈,ICI將會把權力轉交出來。如果當天早上十時沒有這則新聞報導,那就很可惜,我會於2020年1月1日0時0分,對全球ICI的主要分部進行襲擊,不過我保證,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因為ICI的員工亦是我將來重要的資產。最後我想ICI的管理層認真考慮我的要求,因為我是非常認真的,希望在2019年完結前能收到好消息,謝謝各位!」
「瘋狂!」

Guy再一次叫了出來。

「G,請你冷靜一些,我保證在三個月之內,你會知道到底誰才是瘋狂。」
「你這樣說到底是甚麼意思?」
「從明天開始,ICI會全力調查爆炸案的元兇,亦即是你們,不過據我預測,ICI暫時應該沒可能把調查目標放到去你們身上,所以你們只要如常上班生活就沒有問題。而我亦將為各同事安排訓練以應付一切突發狀況,所以請無需擔心,我會盡力保障你們的人身安全。」

Z的發言令大家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而時間亦越來越來越接近零時。終於Z再度說道:「請各位一起欣賞這特備的煙火表現吧!」

Z說完後,畫面轉到新聞直播的場面,原來現在在ICI香港分局的外圍包圍了大批記者,他們都是在採訪看看ICI香港分局會不會真的受到襲擊。此時我留意到有一位同事的左手食指在打著拍子。到了零時,香港ICI分局某樓層真的發生爆炸,連落地玻璃窗也被炸得飛散開來。直播中的主播們也反射性地掩著雙耳轉身蹲下,倒是攝影師夠專業,只有在爆炸那一刻鏡頭才晃動了一下。

「今天的特備節目到此為止了,祝大家新年快樂,在2020年有個新開始,我們在2號上班時再見!」

Z說罷便下線了。

「Bosco,你能否向大家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何事?你身為公司表面上的負責人,實際上知道多少關於Z的目的?」
我終於忍不住向Bosco提出質問,因為在剛才除了用手指打拍子的某同事外,Bosco的臉也是一直保持著冷靜。我想他事先已經知道情況發展,所以才那麼從容。

「我知道的只比你們多一點點,包括向ICI發動襲擊的事。Z的下一步是再發一次訊息給ICI,而這次將會是最後通諜。」
「Z真的認為ICI會考慮他的要求嗎?」
「我不知道Z怎麼想以及有何計劃,不過以我所知是Z對ICI志在必得。除此之外,我沒有其它資訊可以再提供給你們。我建議大家先回家好好休息,反正到一月二日上班時Z又會再跟各位見面,有問題也留待當天再親自問Z吧。我先回家了,祝大家新年快樂!」

Bosco話音剛落便已經轉身離去數步之遙了,剩下我們這一班同事們相對無言。此時,Guy突然拉著我說:

「Darnell,可否陪我去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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