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坐我隔離枱嘅港女Mary似乎畀我突如其來嘅哲學性問題嚇親,返工放工都係生勾勾嘅佢反問返我轉頭:「吓?」 

  「Mary,你知唔知你而家呢一刻坐係呢一個辦公室入面,究竟係度做緊咩?」 

  「吓?咩話?」 

  「你覺得你自己,我講緊你自己,你呢一個人,係呢一個時候,係咪一定要坐係呢一個辦公室,返工唔做嘢仲要不斷同你啲厹Whatsapp?你答我,係咪一定?呢件事係咪對你有咩特別嘅意義?如果唔係,你仲留係度做乜柒嘢?」
 
  「你Up乜春呀Shawn?」 





  我好瀟灑咁企咗起身,呢一刻(其實唔止),我已經唔想再理呢條死港女:「算啦,問你我不如走去問舊魚生。」

  從來無人同我講過,而我自己都無去問,究竟日復一日嘅生活,係為咗啲咩?尼采講過,知道為咩而生存嘅人,幾乎任何痛苦都可以承受。我唔知自己為咩而生存,而我除咗OT太晏收工打唔到J、朝早食唔到老麥嘅珍寶套餐之外,我嘅人生似乎無咩覺得特別痛苦嘅事情存在,唔通我打J打到D感情神經麻木哂?屌,我知係好撚唔科學,但我又真係咁諗。

  企起身之後嘅我,當堂打咗個冷震,我瞬間覺得好迷惘、好無助,我忽然好想搵一個人,一個知音,佢會完全明白我嘅感受,佢可以完全解答到我所有嘅問題,如果佢係一個女人(靚嘅),我會同佢係我張辦公枱上面大幹特幹,就算好不幸,如果佢係一個男人,不論有多GAY,我都願意同佢嚟一個深深嘅擁抱…… 

  平時我同Steve係公司都算係吹得兩嘴,我唔知佢會唔會明白我,但我呢個時候真心需要一個能夠理解我嘅人:「Steve,你覺得你三十有幾都仲係做緊一個月入萬三嘅所謂Office boy,放假淨係識得返大陸叫雞,你嘅朋友圈子都只係同你一齊返大陸嘅一堆死雞蟲,到底你係為咩而生存?你係為咗你自己,定係為咗嗰班係大陸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嘅女同胞?定還是,你條J先係你嘅本體?我諗都係,一唔係大家都唔會私底下稱呼你做撚樣啦,好心你平時就收埋啲唔好露你個真身出嚟嚇親人好無?」 

  「Shawn,你講乜撚嘢?你講多次?」 





  「你睇吓,你又擺個撚樣出嚟喇。」

  所有人都話我發神經,而我唔知我做過啲咩講過啲咩令到佢哋有咁嘅睇法。我只不過係公司同Mary頂撞咗幾句,我承認人同魚生係本質上有極大嘅分別,我唔應該咁樣嘲諷佢,Mary思想上雖然同魚生一樣但我都唔應該忽略佢係物理結構上更接近一隻雞;同Steve打咗十幾秒拳頭架,佢真係一個極度陰濕嘅仆街仔,戰鬥由我最後畀佢一招疾如風嘅撩陰腿擊中而結束;我仲搶咗阿輝食緊嗰半件蛋治嚟食,我唔係GAY,我可以解釋,我只不過係想知道當人面臨生存嘅危機、面對掠食者嘅挑戰,出於求生本能,人到底可以激發起幾大嘅潛能,佢哋會有咩最自然嘅反應,我只係想更了解人嘅本質,但最後阿輝只係問我係咪癡Q咗線;另外,我仲係大家姐面前諗住生吞佢個筆筒落肚,我亦都唔係有戀物癖,係呢一點之上我都可以解釋得到,我只係想同佢探討關於存在嘅問題,如果我吞咗嗰個筆筒,我仲係唔係原來嘅我,而個筆筒經過消化後由我屙出嚟會唔會成為另一個全新嘅存在,如果會,佢仲係唔係原來我哋所認識嘅筆筒,又或者,筆筒已經唔再存在?而吞咗筆筒落肚嘅我亦都唔再存在?咁我去咗邊?筆筒又去咗邊?點樣證明我哋仲存在係世界上?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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