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留堂制度有點特別,當老師沒空時,便會找一些高年級又成績好的學生幫忙看留堂,稱為留堂班班長。
 
 
今天,因那份該死的作文要留堂,有悲有喜。
 
 
悲是我沒有SamSung的「特別關顧」,所以就由留堂班班長看守我。
 
 
而喜是留堂班班長剛好就是葉施嶠。


 
 
放學時段,黃昏時的陽光灑落在只有兩人的課室裡,把一切染得橙橙黃黃,耀眼奪目。
 
 
不過最奪目的仍是她。
 
 
她好像真的把我忘記了......沒有跟我說任何的話,只是在自己做試卷。
 


 
我的心小鹿亂撞,明明二十六歲人,卻像一個高中生情竇初開,完全不懂如何開口。
 
 
吸氣.....呼氣....
 
 
總想找點事件來說。
 
 


怎樣打開話匣子好?
 
 
「妳......妳......知道蝦的心臟在頭部嗎?」我口齒不清地說。
 
 
「吓?」
 
 
她微微一征,意識到我在說話,然後說:「不知道喔。」
 
 
「那.....如果有醫生跟牠做心電復甦,一電它的心臟,豈不是變成電腦嗎?」
 
 


她格格笑起來,然後說:「原來你也會無聊。」
 
 
「我叫施逸峰。」
 
 
「我叫葉施嶠。」她禮貌地點點頭。
 
 
「上次......多謝妳啊。」
 
 
「上次?」
 
 


「就是在巴士那一次,妳假裝我女朋友幫我脫罪。」
 
 
「喔,不用客氣。」她瞇瞇笑望著我,然後又回到試卷中。
 
 
!!
 
 
她這個笑容實在太過殺死人!
 
 
如果笑容能殺人,我早死了十多次。
 
 


不過,為什麼脫罪要有那一吻,大可以不用這樣。
 
「哈.....妳好勤力喔。」
 
 
「喔.....不是啦,沒法子,已經浪費一年嘛。」
 
 
我窺看她的枱面,她正在做文學的試卷。她的字很工齊漂亮,有點書法家的感覺。
 
 
人家說男人認真工作時的樣子很迷人,我會說女人也是,她低頭認真做卷的樣子好吸引。
 
 
葉施嶠的頭髮很柔順亮麗,看上去好像一摸會滑不溜手。


 
 
我發現她有一個好笑的小動作,她在做試卷時,雙腳會不停玩弄脫掉的鞋子,然後會忘記自己沒有穿鞋,不小心把鞋踢到九里遠。
 
 
「咦?」她終於發現自己沒有鞋子穿。
 
 
「我把妳拾吧。」
 
 
「阿,不好意思。」她尷尬地接過鞋子。
 
 
「是小人的福氣。」
 
 
「發神經喔。」她接下來繼續埋頭做卷,我繼續我的作文卻時不時偷瞄她。                                   
 
 
結果被她發現。
 
 
「幹麼望著我做卷?」她尷尬笑說。
 
 
「你覺不覺得我很像劉德華?」我沒有回應她的問題,故意扯開話題。
 
 
葉施嶠噗一聲笑了出來。
 
 
「妳現在在做什麼啊?」明知故問,是聊天的不二法則。
 
 
「文學卷啊,我只差幾題。」
 
 
「其實妳為什麼不回家做?」
 
 
「在學校比較專心,那你又為什麼不做功課要留堂?」
 
 
難道我可以說,我是被人擺了一道嗎?
 
 
一說起那個聖誕大叔我就生氣。
 
 
「呃,習慣了留堂才做。」
 
 
「你的習慣真奇怪。」
 
 
「不夠妳奇怪。」
 
 
「我怎樣奇怪?」
 
 
「有仙間不留,要下來凡間。」
 
 
「你經常這樣逗女生嗎?」
 
 
「沒有,我單身二十六年了。」
 
 
「二十六年......?」她不解地問。
 
 
「呃,這個......一日單身如隔三秋嘛。」
 
 
「哈哈哈,你真的好搞笑。」葉施嶠做完試卷,開始收捨枱面上的東西,放進書包,起身排好椅子後就說:「留堂時間夠了,我先走啦。拜拜啦,施逸峰。」
 




哈哈哈,你真的好搞笑。
 
其實平常的我不搞笑的,但會為逗妳笑而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