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有隻聖誕精靈同我講......: 第八章

 
在一個雨朦朦的早上，巴士上我終於遇到葉施嶠。
 
 
這是依靠我從小到大培養的科學精神（文科生），首先從7點那一班車開始試起，看到底哪一班才能遇到她。
 
 
直接問她當然比較快捷，但不夠巧合，女生都愛浪漫嘛。
 
 


「早晨。」
 
 
她似乎被我嚇了一跳，沒有想過會在這裡遇見我。
 
 
「早晨阿。」
 
 
「妳好像很驚訝，不想見到我嗎？」我開玩笑說。


 
 
「不是啦，開心都來不及。」她笑說。
 
 
「好奇怪。」
 
 
「什麼奇怪？」
 


 
「妳只有一個人獨自上學。」
 
 
她失笑說：「這不是很正常嗎？」
 
 
「妳應該會有男朋友啊，或是一大堆護花使者在身旁。」
 
 
「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
 
 
「不知道呢。」
 


 
「你說話總是那麼誇張。」
 
 
「妳不要因此派妳的軍隊去打我喔。」
 
 
「才不會，我沒有什麼軍隊。」
 
 
到了下車的時候，雨勢有點大，葉施嶠卻沒有拿雨傘出來。
 
 
「妳沒有帶傘嗎？」
 


 
她搖搖頭說：「沒有啊。」
 
 
「妳果然是大頭蝦，出門沒看天氣報告嗎？」
 
 
「有時間也會睡多點。」她眨眨眼道。
 
 
「幸好有我。」
 
 
「少自戀啦你，哈。」
 


 
兩個人撐著一把傘走在大雨中，葉施嶠問：「你記得余光中的《六把雨傘》嗎？」
 
 
「那一堂我沒有睡。」我自豪地說。
 
 
「好厲害喎。」
 
 
「當然，怎麼了？」
 
 
「我覺得現在有點像其中一首。」
 


 
「哪一首？」
 
 
葉施嶠開始娓娓背出：
 
「暴風雨裏
 
一位朋友撐傘來接我
 
一手扶我的踉蹌
 
一手把堅定的傘柄
 
舉成了一面大盾牌
 
抵擋猖狂的雨箭
 
後來才發現
 
逆風那一面他的衣衫
 
幾乎濕透於驟雨
 
喔，所謂知己
 
不就是一把傘麼？
 
- - - - - - 晴天收起
 
雨天才為你
 
豁然開放」
 
 
她朗讀的聲音曼靡舒服，不會太矯情造作，停頓位恰到要點。
 
 
「不用讚我，我也明白我很好。」
 
 
「施逸峰，其實你到底何時這麼自戀？」
 
 
「從我在鏡子望到自己英俊的臉那一刻。」
 
 
「哈哈哈哈，你好煩啊。」
 
 
「好多人都這樣稱讚我。」
 
 
「我比較相信那些不是讚美。」
 
 
「妳喜歡周杰倫嗎？」
 
 
「欸？你怎知道？」
 
 
「誰不知道啊，妳最喜歡他哪一首歌？」
 
 
「嗯......晴天吧。」
 
 
她思索了一會後，又緊緊地靠攏我，在我耳旁細細說：「講一個秘密給你聽，它是我以前失戀，支撐我的歌。」
 
 
「妳失戀？」
 
 
「又算不上，是單戀，以前的師兄。」
 
 
沒多久，我們已從巴士站來到學校的操場。
 
 
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
 
 
「到了，謝謝你，一會見。」葉施嶠揮揮手笑著說再見，我喊了句：「喂。」
 
 
「嗯？」
 
 
「沒什麼了。」
 
 
「挺開心的嘛。」一把低沉的男聲忽然在我背後說話......
 
 
那是大叔的聲音！
 

 
喂，我也有一個秘密說給妳聽。
 
 
我的鈴聲也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