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陣煙味,錯不了。
 
我轉頭一望,大叔果然就飄浮在我身後,頭上仍然戴著那頂不合適的帽子。操場上人流湧湧,但沒有人為一個飄浮的男人感到驚訝,面前經過的人仿佛當大叔是透明,甚至有一對女同學穿過大叔,仍談論得很高興。
 
 
只有我看得見嗎?
 
 
「看來你生活得挺好,本來還有點擔心你。」
 


 
「喂!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會變成另一個人?」在外人眼中,我大概很奇怪,怎麼會有個人對著空氣說話,但我已經顧不上別人的目光,有太多未知的事。
 
 
 
「遊戲嘛,人生遊戲。」大叔一臉你知道還要問的表情。
 
 
「什麼狗屁的人生遊戲,事前我根本完全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弄得我一鍋粥!」
 


 
「不是啊,我見你......融入得挺不錯。」
 
 
「不要,快把我變回去,原來的生活啊。」
 
 
「這個恐怕不能。」
 
 


「不能?什麼叫不能?老子我現在不玩,退出不行嗎?」
 
 
「遊戲開始了,就無法中止。再說,你捨得嗎?」他眼神投向遠處的葉施嶠。
 
 
「好可愛的女生啊,為救你犧牲一吻。這個年代哪裡找?」
 
 
「這是兩碼子的事。那怎樣才算贏出?」
 
 
「這個不能說。自己領悟。」
 
 


「連勝負條件都不能說?」
 
 
「不能。」
 
 
「發神經,哪會有這麼荒謬的事。」
 
 
最荒謬的事已經發生了。
 
 
什麼意思?我摸不著頭腦。
 
 


「那我想問一個問題,我現在身處是現實世界?不是一個虛擬遊戲?所有的人都是真的?」
 
 
大叔點點頭說:「沒錯。」
 
 
「那施逸峰這個人......」
 
 
「我已經答了你兩個問題。」
 
 
大叔說:「獎勵是一個願望,努力吧你。」他忽然像煙霧一樣消失了。
 
 


哪有這麼不負責任的人。
 
 
不過起碼知道這真是現實世界。
 
 
今天有半個下午是學會日。學會日就是不同學會招人的日子,當然沒有日本的那麼熱血,但你還是要參與。
 
 
對於這些日子,什麼學會,我以前就不太感興趣,現在當然亦然,反正就是你一次也沒有出席過他的活動-除了學會日報名那天,直到派成績表那天,你才發現:啊,原來我有參與過這個學會。
 
 
「峰,你參加什麼?」當我們在禮堂看所有學會的節目巡禮時,肥龍問。
 
 


「我沒所謂啊。」
 
 
「今年有派金魚嗎?」肥龍道。
 
 
「派金魚?」
 
 
「每年科學學會也會派金魚啊。」
 
 
「那就科學學會啊。」我說。
 
 
隨便地決定了哪一個學會後,台上的學會表演就與我們無關。
 
 
不知道葉施嶠會選哪一個呢?
 
 
「話說怎麼會不見SamSung呢?」
 
 
這話都未完,台上忽然有人唱山歌般大叫:「啊哩啊哩啊哩啊哩~」
 
 
原本都不太留意,不過那一把聲音太熟悉,正是不見了的SamSung。
 
 
他在假裝一個野人唱歌。
 
 
「喂,那個野人在唱什麼啊?」
 
 
「不知道喔。」
 
 
整個表現就是台上有一班行山的人遇見野人,然後圍著SamSung,假扮溝通不了。
 
 
直到洪思敏出場說英文,基於英文是國際語言的關係,那個野人(SamSung)不知為何就懂得說英文,總而言之勸人,想溝通好就參加英文學會。
 
 
什麼爛劇本?
 
 
不過,最大的重點是,SamSung今日的羞恥值簡直爆錶。
 
 
「是洪思敏叫我幫她的忙啊。」他在完結一齊表現,讓學生自由選擇學會的時間說。
 
 
「所以說,你去英文學會。」
 
 
「我已經是幹事了。你們來嗎?」
 
 
「不要,那麼無聊!」肥龍一口拒絕。
 
 
「那你們去哪裡。」
 
 
「科學學會。」
 
 
「那遲點見。」
 
 
正當我們往實驗室(科學學會所在地)前往時,遇上了小蕾,她正前往舞蹈學會。
 
 
然後?然後就只有我一個人去科學學會。
 
 
我想說,重色輕友的人實在極度不要得,為了一個女生而參加學會,值得嗎?
 
 
「欸,阿峰。」
 
 
就在實驗室那一層,我遇上了葉施嶠,她剛好從行山學會的課室出來。
 
 
「妳?參加行山嗎?」
 
 
「對啊,好像蠻有趣的,你也是來參加的嗎?」
 
 
「對啊對啊,行山看似蠻有趣,我也被它吸引了,特意來報名。」
 
 
「那太好,我們可以一起去行山。」
 
 
「但妳不像喜歡行山啊。」
 
 
「有樣子看的嗎?其實我沒太多經驗,不過想挑戰一下自己,而且又健康。」
 
 
之後我就花了五十元變成行山學會的會員。
 
 
 
 
而我也沒想過在參加這個學會後,導致日後發生的事,會大大影響我和葉施嶠的關係。
 
 
 
欸,我不是說為了一個女生而參加學會,值得嗎?
 
 
我的回答是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