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回到醫院病房,女人面有難色地看著樂仔,然後微笑說:

「你不用擔心,你父母去世不是你的錯,大人的世界有很多複雜的事情困擾他們的,也許你父母只是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而已。」

她坐在樂仔的病床床邊說:「放心吧,你的親戚會好好照顧你的,未來的日子就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樂仔沒有回應,然後又再低頭吃他的皮蛋瘦肉粥。

「話說回來,我還未自我介紹呢,我叫Ada,你可以叫我Ada姐姐,有什麼困難請務必告訴我啊。」





Ada遞上一張字條,寫著她的電話號碼,樂仔接過後收進了褲袋,低聲說:「嗯。」

鏡頭一轉,來到了中區警署。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了一間房間,這正是堅叔的辦公室,他翻開了桌上的文件夾,細閱當中的資料。

「死者:何詠心,29歲,死因:凌晨一時從住所墮下,頭骨爆裂、內出血而死,死前確診患有抑鬱症,死因無可疑。」

「死者:張松佳,32歲,死因:凌晨二時從中環公司天台墮下,失血過多而死,死前確診患有抑鬱症,死因無可疑。」

「張晨樂,10歲,何詠心和張松佳的獨生子,母親死時的唯一目擊證人,父親死時的目擊證人。」





「昨晚從公司墮樓的是他父親吧。這種事都已經看了三十年,還是令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久,Ada回來了警署。

「堅叔,其實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Ada連門也沒敲便走進了堅叔的辨公室,仿如這裡是自己的家一樣。但堅叔卻沒有驚訝,像這種事已經發生過千萬次。

堅叔把一本厚實的文件夾放進了靠牆的櫃子裡,然後用手拍了書脊兩下,把它硬生生地塞在擠逼的櫃子裡,再從容地回到椅子上。





「為什麼昨晚只有你在案發現場?為什麼昨晚你只急召我而不叫其他人來?

要是你立即叫救護消防來也許樂仔父親不用死,為什麼你不這樣做?

樂仔又是什麼人,為什麼你那麼著緊他?任由他站在案發現場又是什麼回事?」

Ada的問題如機關槍子彈般,一排排的打在堅叔耳膜上。

堅叔神態從容不逼,面對炮轟式質問也絲毫沒有動搖。

然後開口輕聲說了一句:「你嚇到了人。」

Ada回頭望向門口,發現一個少年握著一封信站在門外,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大慨是被Ada嚇壞了。

堅叔開口向少年問道:「是給我的信嗎?」





少年點點頭,然後放下信件便走了。氣氛沉寂了一會,然後被堅叔的恥笑聲打破了。

Ada一時害羞得面泛紅光,面上露出了一點少女情懷。

正當Ada想再次破口大罵,堅叔卻快一步打斷了她的話:「拆開看看吧,這是你的信。」

Ada一臉疑惑地取下了信件,拆開了看信的內容。一會兒後,一把震撼的聲音響徹整個中區警署。

「有什麼可能!五個親戚家庭,竟然沒有一個願意接收樂仔?!」

信的內容大概是沒有一個親戚家庭願意接收樂仔,而且表明態度十分堅決,沒有一絲改變決定的餘地。

「冷靜點,這是意料中事。」堅叔按著耳朵,淡然地對著Ada說。





「首先,樂仔一家似乎一向和其他親戚不和,先是女家一直反對樂仔母親奉子成婚。

男家則因為家族富有,反對樂仔父親和背景平庸的何氏成親。其次,兩家都認為是樂仔害死他父母的。」

「樂仔父母的死的和他有關係?!一個十歲的小孩有什麼可能會謀殺自己父母?」

「不是謀殺。」堅叔拿起資料夾,指著樂仔父母的資料說:

「你看這裡,樂仔父母均患有抑鬱症,而確診日期是在誕下樂仔之後分別一個月及三個月。」

「你想說所有親戚都認為抑鬱症和樂仔出世有關?」

「樂仔父親雖和男家不和,但男家依舊注入金錢支持著樂仔一家的經濟,所以因生活困難導致抑鬱症的講法不成立。」

堅叔再指著資料夾上的文字:「你看,樂仔父母和親戚鮮有聯絡,即使他們關係惡劣,也未至於會導致父母的抑鬱症。」





「死者工作的地方加班並不常見,工作尚算輕鬆,而且同事關係良好,所以工作也不可能是構成抑鬱症的元凶。」

「那樂仔呢?一個小孩就會是抑鬱症的元凶嗎?」

堅叔合起了文件夾,招手示意Ada走近,說:

「他們相信樂仔剋死了他父母了,但你應該不會相信這天馬行空的事吧。可是我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更加不可思議,我在這裡工作三十幾年,確實親眼目睹過...」

堅叔靠近Ada耳邊說:「異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