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破碎家庭，同屋企啲女人全部無血緣闗係: 05. 左邊。右邊

今日天氣真係唔錯，陽光普照，但又唔算太熱。

我同巧伶兩個慢慢行過去附近商場，不過我頭先啱啱完成份工作，電郵番比公司，所以一路上我都不停咁睇住部手機，留意番對方有無回覆。

「阿澤，點解你成個暑假都好似好忙咁？有時夜晚我起身去厠所，都仲見你間房開燈？」巧伶側側頭望住我。

「梗係啦。黎緊要考DSE，之後準備入大學。點似得妳依家咁自由自在。」我收起手機，廢事搞到巧伶擔心我。

「下年你就要入大學，係咪會住宿舍架？咁......我......地咪唔可以日日見囉？其實呢，你早D起身返學仲好啦。人地話住得宿舍太耐會變懶豬架。」巧伶低住頭，不自覺係到玩手指。



巧伶由細至大都有依個小動作，代表佢覺得好不安。仲記得有次，阿姨下晝出左去買餸，點知去到天黑都未返，巧伶一個人踎咗係門口，不停咁玩手指，口中不停咁話：「媽媽......快D番......快D番。」

果陣，我都睇到眼濕濕，自己已經永遠都等唔到媽媽，所以我唔想見到其他人同我一樣要自己一個孤獨咁等。

我粒聲唔出，坐係巧伶身邊，巧伶用一雙通紅大眼睛傻傻咁望住我，我故意唔望佢，我同自己講：「我只不過咁啱，都想坐係門口啫。」

記憶其實都好蕪湖啦，好似係阿姨返到黎，我就即刻起身返入房，而巧伶就笑住咁迎接佢媽媽。

「對唔住呀巧伶，媽媽遲左返黎。不過巧伶今日咁叻，無喊到喎。」阿姨溫柔咁撫摸住巧伶頭髮。



「嘻......嘻......」最後，我只係記得聽到巧伶笑聲。

依家我望住巧伶，就好似見到當年踎係門口等親人返黎細路女。

「我未決定架，依家考到邊間都未知，到時睇下邊間肯收我先再諗啦。」我唔知點解會衝口而出，講左依句大話，明明已決定咗。

「嘻......嘻......真係架？不如咁......如果阿澤驚起唔到身遲到，我就做你人肉鬧鐘，日日鬧醒你。」

「我先要鬧醒妳呀。」我都忍唔住笑一笑。



有時我都會諗，媽媽唔係到，老豆又係個不負責任人，我無變得憤世嫉俗，怨天尤人，其實會唔會係因為依個傻妹？

正當我胡思亂想，巧伶叫住咗我。

「停呀，仲行，有車黎緊啦。」

我定一定神，原來走左去馬路邊。依段路係屋苑裡面，平時比較少車行，所以亦都無紅綠燈。

本來，巧伶一直企係我左手邊，突然跑到我右手邊。

「好啦，行得啦。」巧伶拉住我手臂，向前行。

當行到中間的安全島，巧伶又突然走番去我左手邊。

「好啦，行得啦。嘻......嘻......」巧伶唔知做咩，又係到傻笑，然後繼續拉住我過埋條馬路。



「你搞咩呀？過馬路就唔好玩啦。」

「我邊有玩喎，以前阿澤都係咁架啦。」

「我？我先唔會咁無聊啦。」我有咁做過咩？

「阿澤你永遠都會企係車駛過黎方向，以前我都唔知，仲以為你想陪我玩。但係......當我諗通左就知道，原來阿澤一直都咁關心我。」過完馬路，巧伶並無放手，反而將我手臂抱得更緊。

而我只係覺得奇怪，點解我會識得咁做？企係車駛過黎方向？我好似係模仿住某個人，但係果個人係邊個呢？真係無哂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