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破碎家庭，同屋企啲女人全部無血緣闗係: 02. 沒有。哥哥

但喺，不得不承認，依個所謂新媽媽，確實對我好好，無論我點樣無理取鬧，佢都會笑住咁忍咗去，有時我仲會見到佢眼濕濕，反過嚟好似好對唔住我咁。
 
其實我都唔想用咁差嘅態度對任何人，只不過我地喺咁嘅關係，點我都接受唔到。
 
而個細路女，即喺巧伶。
 
雖然我好唔鐘意佢地，不過我亦都明白，成件事都喺大人嘅事，同我地小朋友無關，我亦都唔想搞到佢細細個有啲咩童年陰影，所以我對佢就好似對住啲細過我嘅小妹妹咁。不過，我始終都唔俾佢叫我做：「哥哥。」
 
「哥哥，可......唔......可以幫我......」巧伶緊張時，講嘢就會有啲口吃。
 


「......」我故意唔理佢，繼續做功課。
 
「哥......哥......依條數......唔識。」巧伶將本算術答題簿，推埋嚟我到。
 
「依到無哥哥。」我之前都同佢講過，我唔喺佢哥哥，你叫我哥哥，我喺唔會應佢。
 
巧伶聽到我咁講，竟然無再講落去，拎番本答題簿，自己一個人喺到打個頭，不斷話：「唔識，唔識。」
 
我見到佢咁，真喺唔忍心，最後都喺坐埋去佢身邊，慢慢教佢點做。
 


「點解妳喺要叫我做哥哥架。」我有時會細細聲咁問。
 
「哥哥......會對我好。」巧伶一雙大眼睛，好認真咁望住我。
 
「可惜，我唔喺妳哥哥。妳知嗎，終有一日我會離開依到。」我只喺心裡面講。如果佢真喺當左我喺哥哥，俾佢知道我有咁嘅諗法，咪同我無咗媽媽時一樣。
 
親人要離開，有咩俾依樣更痛苦。
 
或者，等巧伶大個果陣，佢無咁黐我，我就算仲未走，佢自己都唔知走咗去邊啦。
 


大門傳嚟鎖匙聲，我即刻坐番開；唔知點解，我唔想俾個女人知道，我同巧伶嘅感情算唔錯。
 
「兩個都做緊功課呀？做完快啲洗手，好快開飯啦。」個女人每日都做埋同一樣嘅嘢，講同一番說話。
 
「哥哥......依題......又唔識。」巧伶又問我算術。
 
不過，今次我無再理佢，繼續粒聲唔出，喺本中文習字簿到，不斷寫，不斷寫。
 
個女人見到咁，就走埋去幫巧伶。而巧伶依然用好期盼嘅眼神望住我。
 
「依到無哥哥。」我用毫無感情嘅聲線，講咗依句說話。然後再無下一句。
 
當然，食飯時，三個人亦都好靜......好靜......
 
無錯，三個人，我爸爸一個月留喺屋企嘅日子，十隻手指都數得哂。


 
我完全唔明白依個人究竟諗緊咩，接咗兩個人入嚟，返而自己就唔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