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左啦,仲望,」文靜這次輕輕在我膊上拍了一下,不知怎的,
 
我不惱她,反而有點感激。
 
「係喎,文靜又話有個朋友一齊黎既?」Jude不提起,我也差點忘了此事。
 
「佢啊?」文靜看看手機,「佢應該就到啦,」
 
果真一說曹操,曹操便到,文靜的友人剛好就到了。
 


那人不過就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還是穿著一襲校服,
 
純白色的襯衣、格仔短裙、白襪子、黑色皮鞋,真有校園的感覺,
 
可在那件純白的襯衣裡頭,又見一個黑色的胸圍若隱若現,
 
顯然她裡頭沒有穿打底的內衣,而她頭上更染了一頭棕色的直髮。
 
我看這女孩皮膚白皙,有著一雙圓圓的大眼,上邊畫了微微的一條黑色眼線,
 


不難看出她有心要裝作成熟,雖然畫虎不成,卻也是美得很了。
 
「Hi , 」Jude熱情地向那小女孩打了個招呼,「Haha , 文靜你個朋友同你,
 
同埋小草,三個個感覺好似啊,」Jude笑說。
 
「下?即係點啊?」文靜聽著不解。
 
「係咪都好似有陣Mk味啊?」Kay媽笑道。
 


Kay媽和Jude還在說笑,那知就在此時,那個小女孩卻無端的哭了起來。
 
 
 
「做咩啊?」文靜看著也是一驚,即把那小女孩抱在懷裡,「做咩事啊?
 
有咩就同我講啊,唔洗怕啊,係咪有人蝦你?」
 
文靜撫著那女孩一把長髮,像是個大姐姐般呵護著她。
 
那女孩也沒有哭得很誇張,不過是輕輕的抽泣著,
 
她伏到文靜胸前,也把文靜抱得實實的。
 
「我 …… 」那女孩已然哽咽起來。


 
「唔洗怕,慢慢講,」文靜原來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我 …… 我好耐無黎M ……. 」那女孩終於吐出這幾句話來,
 
我聽著一驚,想這麼私隱的事,我可不便在場。
 
「你Check左未啊?」文靜驚問。
 
「嗯 …… 」那女孩在她胸前點了點頭。
 
「咁即係 …… ?」文靜摟住她的手開始發抖。
 
「有左 …… 」那女孩說到最後這句時,反而沒了先前的激動。
 


我聽著不以為然,想這麼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竟就懷了身孕,
 
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亡。
 
「爸爸係邊個?」文靜不慌不忙的問,也沒有急著教訓那小女孩。
 
「唔 …… 唔知 …… 」女孩這句真是一個霹靂的打在我心頭。
 
 
 
「唔知?!」我禁不住驚呼。
 
「喂!你唔好咁惡啊!」文靜始終保護著那個女孩。
 
「我 …… 我唔係啊 …… 唔好意思啊 …… 」


 
我被文靜一喝,冷靜下來,即覺自己剛才反應是誇張了,
 
但想這女孩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陣惡感不禁油然而生。
 
「無事架,唔洗驚,你同屋企人講左未啊 …… ?」文靜問她。
 
「我唔想再返去,」那女孩只是搖頭。
 
「嗯,你黎我屋企住住先啦咁,」文靜說道。
 
「喂,咁樣點得架?你點可以咁樣縱容佢?醜婦終需見家翁,
 
唔通佢一世唔返屋企咩?倒不如坦白從寬啦,」我說,
 


心裡卻想小草若長此下去,不知會否也如眼前這個女孩一般,
 
不,不,我怎麼可以對她如此沒有信心?
 
「我點可以丟低佢唔理啊?佢係我姊妹黎啊,」文靜說。
 
「點都應該搵佢學校老師社工啦,」我總覺得文靜不能成熟處理。
 
「搵老師?搵社工?佢地可以真正幫到佢咩?」
 
文靜說得激動,「佢地只會將佢當做一個波咁推黎推去,
 
講到尾都係要維護校譽,個個老屎忽好似你一樣咁食古不化,
 
有幾多人真係會關心佢呀?」
 
「唔緊要啦文靜,唔洗架啦,如果你唔方便既,我自己一個可以啦,」
 
那女孩說道,其實她本性也不壞,也會為別人設想,就是錯在不潔身自愛。
 
「唔得啊,我點都唔會睇住自己姊妹有事唔理,」文靜對朋友還真算是有情有義,
 
就不知何故總是要欺負我,「我一陣配多條鎖匙比你,我而家帶你返去先啦,」
 
「唔,」那女孩搖了搖頭,「我岩岩黎到,我想飲多陣先啊,」
 
那女孩說著拿起了文靜的酒杯,微微呷了一口,然後又問,「有冇啤酒啊,
 
我鍾意飲啤酒多D,」
 
「嗯,我幫你叫啊,反正今晚又唔洗我地埋單,」
 
文靜說著便已替她點了一打啤酒,我卻想這女孩不過十四、五歲,
 
就已惹上如此惡習,何況她還正懷有身孕,這對她的身體始終有害。
 
「唔好飲啦,無益啊,」我勸說。
 
那女孩聽後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眨了兩眨,然後微微一笑,
 
「好耐都無人咁關心我,多謝你啊,」她笑說,神色間卻是溫柔得很。
 
可話雖如此,一打啤酒送上時,她還是豪喝起來。
 
所謂「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無自辱焉。」,我已經好好勸說過她,
 
她決意不聽我時,我也只得由她是了。
 
正說間,卻忽爾聽到三把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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