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來本就怕事,與人爭吵更是從未有過,
 
此時對文靜語氣之重,我說著自己也是心驚,
 
但想她對人不對事,任由小草放縱自己,這口氣,叫我怎麼嚥得下去?
 
「你根本就唔明 …… 」文靜別過了頭去,不正眼看著我。
 
「咩唔明啊,我明啊,我就係明,我明你對人唔對事,
 


你把口就話人地鍾意點,我地唔應該去阻攔,
 
但係你呢,口講一套做一套,你咪又係去阻止牛奶妹,
 
你 …… 你叫我點聽你講啊!」
 
我說著想起小草一晚跟了兩個男的走,一顆心都傷透了。
 
「牛奶妹仲細啊,仲有得救,小草點同啊?」文靜忍不住說。
 


「有咩唔同啊?小草咪又係同你同我一樣咁大,
 
但係你有冇試過去幫佢,關心佢啊?你咁 …… 咁樣點做人朋友啊!」
 
我怕自己的措詞太過嚴厲,每說一字以前都先想過幾遍。
 
「佢玩左咁多年,你講一兩句佢就會聽?你唔好天真啦,」文靜冷笑。
 
「點 …… 點都要試啊!唔試過點知唔得啊?」我反問。
 


「我咪話應承你教你去追佢囉,你仲有咩滿意姐,」文靜說。
 
「我係講緊個晚啊,個晚點解你可以咁狠心啊,
 
一個人就係見到個細路仔要跌落井,都會有惻隱之心啦,
 
但係你睇住小草 …… 小草佢 …… 」我實在說不出那麼不堪的事。
 
「睇住佢去做公廁啊?佢去做公廁我都要有惻隱之心,
 
咁我咪好唔得閒?」文靜冷嘲,
 
我聽著只覺她說得過份,如此出言也太無禮了,我氣得緊緊的握起拳頭來,
 
「咩公廁啊?佢係你朋友啊,你點可以咁話佢啊?」我怒道。


 
「佢唔係人人都上得?你自己問佢啦,佢好享受添,佢不知幾鍾意比仔上啦,
 
咪話我唔教精你啦,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唔自愛,
 
就算比你追到佢又點啊?佢又可以有幾愛你啊?你唔好再發夢啦!」文靜說。
 
她如此沾污小草的名聲,我聽著怒不可遏,
 
一時衝動起來,那個緊握著的拳頭便不由自主的要向文靜揮去。
 
 
 
那知我才把拳頭向後揮動,即覺撞上了甚麼軟綿綿的,
 


接著是「咚」一聲,只覺有甚麼在我身後倒下了。
 
就是如此一個變故,我才驚覺自己要對文靜動粗,這可怎麼了得?
 
「我 …… 我 …… 我無心要打你啊 …… 係 …… 係意外啊 …… 」我顫聲道。
 
文靜嚇得目瞪口呆,只是怔怔的看著我背後,口裡緩緩吐出數字,
 
「你 …… 你都無打中我,我 …… 我講野又係過份左既,
 
不過 …… 不過你 …… 你睇下後面先啦 …… 」
 
文靜是受驚了,說起話來都斷斷續續。
 
我依她所言,回首一顧,


 
卻見一隻穿著女僕裝的喵喵怪,四腳朝天,就倒在我正後方。
 
「咦,點解佢會係度既 ……. ?」我看著一驚。
 
「你 …… 你打中左佢囉 …… 」文靜仍未回復過來。
 
「我 …… ?」我想自己剛才激動得想要揮拳向文靜打去,
 
一下無情力,威力確是不可估量,也幸得這隻喵喵怪在我身後受了這一擊,
 
不然文靜可要香消玉殞,待會我還是要好好感謝他才是。
 
於是我趕忙的蹲下來,察看那喵喵怪的傷勢,
 


「喂,喂,喵喵怪,你有冇事啊?」
 
我連忙在他身上推了兩下,只覺他那件套裝實在厚實得很。
 
他也不答我,只是不斷的擺動著四肢,
 
我看著不明用意,便乾脆把他的頭套脫了下來。
 
「你 …… 你有冇事啊 …… ?對唔住啊 …… 我無心架 …… 」我又說。
 
「我 …… 我 ……. 扶起我!!!」裡頭的是那個油頭粉面的三弟。
 
「係喎係喎,」說著我伸手想要將他扶起來,
 
只覺他那件套裝實在笨重得很,也難怪他剛才落得四腳朝天的窘態。
 
 
 
「好彩Mark哥係要我派下傳單姐,唔係啊,著住呢件野,熱都熱死啦,」
 
我心裡暗暗慶幸,想洗碗已是很丟臉的工種,但也總比扮公仔要好。
 
「你有冇事啊?」我將那隻喵喵怪扶起來後問。
 
「你好地地做咩打我啊?」他想搔搔腦袋,
 
但一隻手此時換上了一隻貓掌,那裡做得來?
 
「唔係啊,我都唔知你係度,你點解會落左黎既?」我又問。
 
「我幫老細佈置完上面咪落黎囉,點知一落黎就比你打左一拳啦,
 
你怕我溝左你女朋友都唔洗咁啊,」他皺皺眉。
 
「唔係啊,佢 …… 」我看了看文靜,「佢唔係我女朋友啊,你唔好亂講野添啊,」
 
「咁又係,你話過小月係你女朋友,呢件大波怪點都唔夠小月好,」他說。
 
「哎呀,你都誤會左啦,我都唔係小月男朋友,」我忙著解釋,「其實個日 ……
 
個日我都係臨時臨急比人捉左出去頂住數先咋,」
 
我如此不打自招,小月是要又惹上麻煩了,
 
但想黃金屋他現在每日垂頭喪氣的,我把事實告知,說不定能幫上一把。
 
「你講真既?!」他兩隻喵喵怪肉掌揮來揮去,很是高興。
 
「係啊,呃左你地咁耐,係我唔岩啦,」說謊總也是不對。
 
「唔怕啊唔怕啊,哈哈,」他不怒反笑?「你跟我上去同我二哥講清楚,
 
我就唔怪你,行啦行啦,」他催促著,一隻肉掌又在我後腦拍了幾下。
 
「好啦好啦,」臨行前我不忘向文靜看了一眼,
 
她似乎也跟我心有靈犀,我們四目正好接上。
 
「你 …… 你上去順便拎支筆落黎啦,」文靜說。
 
「拎支筆?」我聽著不明所以。
 
「叫你做就做啦!」她說,一邊又搶過我手上的傳單,從新開始派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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