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後,我讓亞貓留在車裡等我,我帶著那震蛋和遙控器回去病房跟Ginger會合。
 
半個小時後,Peter帶著一個工具箱來到病房。
 
Peter一進來就熱情地跟我打招呼:「老闆!」
 
「自己被人稱呼為老闆」曾經是夢寐以求的一回事,可惜當夢想成真時,不但沒有愉悅的感覺,「老闆」這兩個字簡直讓我雞皮疙瘩。
 
「老闆,能跟你握手嗎?」
 


我瞧瞧Ginger,她笑笑說:「Peter覺得你在網上人氣很盛喔,你是他的偶像呢!」
 
「呃,是嗎?不敢當,謝謝支持。」
 
於是我就熱情地跟Peter來了一個哥們兒的擁抱,某程度上是真心的,畢竟我將要把命運托付給他喔。
 
Peter眼眶泛紅,這是發自內心的悸動。
 
我把震蛋和遙控器拿出來,Peter用微妙的眼神打量著這種他既陌生又熟悉的玩兒。一瞬間,他已經投入了AV的世界,用日文喃喃自語:「Ko Re Wa⋯⋯」
 


Ginger向Peter簡單地講解我們的要求,還有死線就是一個小時後⋯⋯
 
Peter嚴肅地琢磨著,把那震蛋和遙控器翻來覆去地研究,繼續用日文喃喃自語:「Ko Re Wa⋯⋯」
 
然後Peter堅定的說:「40分鐘,廁所在哪裏?」
 
Ginger指一指病房裡的廁所,Peter就帶著工具箱和震蛋進去,把門關上了。
 
Ginger跟我說:「我們先去吃飯吧。」
 


「OK嗎?」
 
「除了信任,就只可以信任嘍。」
 
我們懷著信任,草草的吃過晚餐,半個小時後回到病房。
 
「吱吱吱⋯⋯」
 
廁所裡隱約傳出高頻的聲音⋯⋯
 
然後是Peter從廁所裡傳出陣陣呼喊聲:「Ki⋯⋯Mo⋯⋯Chi⋯⋯!!!」
 
Ginger敲門說:「Peter,OK了嗎?!」
 
突然聲音終止了,Peter心滿意足地從廁所裡出來,拿著平板電腦向我們講解。


 
「這裡有八個畫面,遙控器的上下左右前後都能拍到,錄影的畫面和聲音會實時傳輸到雲端伺服器和這台電腦⋯⋯」
 
同時他把遙控器翻來覆去,讓我們看到實時直播的效果。那遙控器上的確沒有被改裝過的痕跡。但是,不對喔,他剛才不是說八面嗎?我問他:「上下左右前後只有六面,你不是說八個畫面嗎?」
 
Peter指著兩個黑色的畫面說:「還有這兩個,拍攝震蛋的兩端。」
 
「黑漆漆的,拍不到嗎?」
 
他笑說:「還在測試。」
 
「行不行?」
 
「行!你試試按一下遙控器的按鈕?」
 


於是我按下那按鈕⋯⋯
 
「Ki⋯⋯Mo⋯⋯Chi⋯⋯!!!」
 
然後Peter身心舒泰地從褲襠裡掏出了吱吱作響的震蛋,遞到我面前⋯⋯現在本來漆黑一片的兩個畫面都有影像了,一個是我錯愕的表情,另一個是Peter猥瑣的笑容。
 
「老闆,震蛋裡面加了迷你版的汽車懸掛系統避震功能,保證畫面清晰。」
 
不愧為IT部的秘密武器,完全看不出改裝的痕跡,果真是巧奪天工。讚嘆的同時,我也覺得心寒,科技的進步,讓人好像赤裸裸地走在大街上,讓別人一覽無遺⋯⋯
 
硬件準備好了,下一步就是軟件。
 
我把改裝成內置攝影機的震蛋和遙控器交給亞貓,誠懇地囑咐他:「亞貓,放心去吧,熬過了今晚,以後就是一條好漢!我會用馬賽克替你遮臉的,他們的醜相公諸於世後,你就自由了!我們一起討回尊嚴!」
 
回到病房後,我一直看著平板電腦,八個畫面都還是黑漆漆的⋯⋯


 
我真的巴不得自己去代替亞貓披甲上陣。當年美國林肯總統成功解放黑奴之前,南北戰爭如火如荼的時候,他在後方的指揮部也會被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所困擾嗎?
 
「別看了。」
 
Ginger過來把平板電腦關掉了,然後抱著我,用雙唇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們暫時把前線的戰鬥置之腦後,盡情地釋放。那個晚上,我倆做完就睡,睡醒又做⋯⋯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Ginger完全能理解我的心情,她知道我這晚是肯定睡不著的,也許她也一樣。
 
在半夢半醒之間,我隱隱約約再次看到色彩繽紛的北極光在四周舞動,很難形容這種感覺,概括地說就是⋯⋯很爽。
 
天亮時,我看看手機,昨晚半夜裡來了三個短信。一個短信是NaNa的:「本來想找你,怎知道蒼井醫生在你房外徘徊了很久,當心喔!」
 


另一個短信是北極光的,她說:「碰巧路過你的病房,聽到你們的聲音,勃起的時候有想起我的血嗎?」
 
碰巧路過?
 
我回她說:「我沒有勃起的時候也會想念妳的。」
 
其實除了她捐給我的血之外,我也很感激她替我處理好傷口癒合。當我偶爾看到Ginger肩上的戒疤時,就會想,不知到北極光肯不肯替她除掉疤痕呢?
 
還有一個短信是鯊魚的,她說:「睡不著來看你,可惜你都不接電話,可能客滿了吧。真想拆散你們喔!明天開會再聊吧。」
 
昨天是什麼日子,那麼多人都睡不好?
 
不知到昨晚亞貓他的菊花怎麼樣⋯⋯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天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