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黃山雙星

鬧鐘響起,依然睡眼惺忪的我們並排在洗手間梳洗,隨便吃了個饅頭就走到賓館外的操場。天光之前的黑夜最冷,在清晨的山上,高山的冷與厚重的霧氣,把冷昇華,既是物理傷害,也是魔法傷害,這種酷寒更是凍徹心扉。我們四個也穿得單薄,正想回頭加衣,就見桂叔從大堂走出來,叫我們列隊,天啊!這麼冷的天,光是不動己夠難受,還要列隊站直。

桂叔:「第一課,我要教你們調息。我知道你們冷,站好不許動,用呼吸讓身體暖和。」毛毛不斷大呼大吸,不出三下,猛地咳嗽。「咳……咳咳 咳……咳咳……」果真,而大食則鼻吸口呼,呼出口口白氣,這樣會令身體熱力流失得更快。呼吸調息之法,我以前在書上看過,叫吐吶法,可以用呼吸調節體溫,練得好可以養生,延年益壽,可是詳細內容我卻不全記得,即管用依稀記憶試試。我深吸慢呼,果真有效,有股熱力從腳底湧上,溫暖全身,我沾沾自喜地看看他們,毛毛和大食仍在探索著,想不到教主也站直了,在呼吸呼吸中認真揣摩。我見他們不時彎身擦腿,抱手擦臂,就將我的心得告訴他們,一試之下,大家也開始暖和起來,桂叔滿意地點點頭。往後的半小時我們幾個就這樣站在操場上,周園的庭園假山圍繞紗紗霧氣,更添幾分仙境味,期間不少遊客經過,準備到各個觀日景點看日出,想必他們看見我們會覺得奇怪。

桂叔:「第二課,我們跑山吧。練練氣,大清早跑步對身體特別好。來,跟住我。」我聽完這句,我覺得有點中伏,說第一課,教我們調息,卻甚麼也沒說,而第二課是跑山,我不如自己回家晨運。雖然這樣想,但我們還是跟著他跑,這次教主沒有跟來。可能經過剛才的調息,冷空氣灌入喉嚨也不覺得辛苦,記得中學時陸運會在冬季,長跑最痛苦不是雙腿痠痛,而是冷空氣的折磨,現在除了呼吸舒暢,四肢更覺輕盈,在山境裏以最佳狀態跑步,簡直是一種享受。我一時陶 醉,忘記跑了多久,見桂叔在前面的亭子裏停下:「看,快日出了。」原來這裏便是曙光亭,印象中離賓館不遠,怎麼跑了很遠似的,想必桂叔算好日出時間,帶我們繞路了。

黃山有五絕四奇,五絕是奇松、怪石、雲海、溫泉、冬雪,而華彩、晚霞、佛光、日出則並稱四奇。快要日出了,不知道黃山其中一奇會是怎樣的美法,我在亭子裏找個觀景的好位置,擺出畫報式英偉的姿勢,雙眼眯成一條線,帥氣地迎接黃山上的第一個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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