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卻對那女子念念不忘,她曾也到訪我夢中,由其是那長腿......   

星期一,我跟其他學生一樣剛跟熱戀中的假期道別,回到課堂就借鑑別人的功課。   

但功課太多,抄寫的速度跟不上功課量,到最後,還是與留堂班戀愛一小時。  

「米雪,我黎探你啦!」我跟坐在留堂班門口的書記打個招呼  

「你都唔係探我啦,不如你住埋係到啦好嗎?」她笑著說   



這個書記姐姐真的不得了,她是典型能跟學生打好關係的書記姐姐,只要你留過堂,她必定把你記下來。   

就像一部人肉掃瞄器,眼尾向你面上掠,就能知道你的姓名,班別與學號,如果是「常客」,更把你的性格特點,喜好都記住,學內大小事務無一不經她的手,所以她就連誰被記缺點得知得一清二楚。

被她望一眼更能說出你瘦了或肥了,有時學內的女生真的很怕被她望上一眼。  

「你坐我前面啦!」她指著前面的位置。  

「嘩,米雪你暗戀我都唔係出曬面啊。」  



「無你咁好氣啊,你啲「vip」唔望到你實一實點得啊!」  

「仲唔係暗戀我,想望真啲我咪講囉,遲啲醒你幾張我既簽名相你啦!」   

她用手上的點名板往我頭上一扑下去:「做野啦你!」  

「嘩,咁鬼粗魯,小心無人要啊!」我摸摸自己的頭。   

她伸了一大堆紙在我的桌上:「同我抄一次三字經!」   



看來米雪對自己的幸福較為敏感,很容易就惱羞成怒。  

「唔好咁啦!我想早啲走啊!」我不斷向她發動眨眼的攻勢   

最後她瞪了我一下,我唯有乖乖的埋頭苦幹......   

一想到做完功課後還要受「基朗十大酷刑」,我就開始流冷汗......   

聽聞這是前校長所立的一個刑罰,就連這充滿「溫暖」的留堂班都是由她創立,正所謂「最毒婦人心」,這個校長可謂為我校的學生增添不少學園生活的光彩......   

當我做完功課再抄完三字經之時,看看掛在牆上既鐘,已經五點半,比正常超出半個小時,不過已習慣。當留堂班越來越少人,就時我與米雪高談闊論之時。   

我們無一話題不歡,上至政治社會,下至高登巴絲。忘了說,她是一個不節不扣的絲打,最好的證明就是她手機上的那個膠神電話套。  

「易輝生,你遲啲係咪同啲fd上台打band?」她總喜歡叫別人的全名。  



「嗯,我打鼓囉!」  

「聽聞你地個對手好勁啵!」  

「唔係啊!個幾個老弱殘兵,我幾廢都有得贏啦!」我有自信地說  

「緊係唔係啦!佢地好有料!」米雪對我的自信有點質疑  

「吓,音樂既野,你識條鐵咩!」  

「易輝生,我話曬樂理8級啵!」不是吧......  

「你都有8級,咁我點算啊。」我恥笑  



「你唔好信囉!不過我睇過c班隊band既排練,真係玩得不錯!」  

「唔係吓,唔好嚇我啦,我同人賭一個禮拜飯啊!」  

「咁你死啦!」她奸笑   

原來是我一向看小了對手,聽到米雪的話更是不寒而慄......   

留堂班上已經越來越少人,只看見有零星師兄一直在埋頭苦幹。   

反而留得越久,越是不想走,所以我在多了三十分鐘,直到米雪關了燈。   

已十一月,走出走廊都已經有陣陣寒風吹來,加上走廊陰暗,變得更冷......   

我一路走到地下操場,寒風更堪,但眼前的景況卻令我熱到流汗......   



星期一是我校的女子排球隊練習之時,亦是我校的狗公當值之時。   

一眾狗公在操場旁邊守候,卻把樓梯口倒塞,可說是水泄不通。  

「借...借,唔...唔該」我一直在狗公堆裏迫來迫去......  

「WOW~好野啊桐桐。」一眾狗公大叫。  

其實我也明白「牠們」的心情,我校的女排隊除了打得,還看得。   

她們的短褲把平時若隱若現的「絕對領域」顯露無遺。   

那動人的容貌更令人入迷,每一球就好像打進別人的心窩。   



長腿更是這隊女排的賣點,可說是醉人美境......   

令一眾狗公神魂顛倒,由其是腳膠。   

我平時行過都會看一兩眼,因為我都是一個少少的腳膠......   

不過見她們身上的布少得可憐,真是「睇見都凍」。  

「解散!」我聽到一聲的哨子聲和一把粗壯的女聲。   

只見球場上的女同學都紛紛往狗公群去,就像......粉絲見面會?   

一隻隻的狗公流露出猥瑣的眼神,就像一隻隻看見月亮就會咆哮的......色狼......   

眼前就是一幅「仙子養狼圖」,卻沒半點詩情畫意。  

「喂,你去邊啊桐桐女神!」遠處的一個男......色狼在叫。   

正當我踏出門口之際......  

「喂,傻仔!」傻仔叫我嗎?   

我倒是沒理到就繼續行。  

「喂,叫你啊,3B鼓手。」鼓手,看來真的叫喚我......   

我轉身一看,只見一個身影在往我跑來。   

有近視但沒有配眼鏡的我,只見一個短褲女孩往我這裏跑。   

走到我面前,我就認出她來,那mk女魔頭......  

「做咩呢幾日都唔黎琴行既?」   

這黑店我對它沒有甚麼好印象,只是蛇虎混雜之地而已。   

但總不能再她面前說甚麼壞話,不然回家途中被人打暈,再把我肢解就慘了......  

「唔得閒囉,日日都留堂。」隨便找個大話打發她就是。  

「咁等陣呢,得唔得閒?」她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令我心軟......  

「吓...啊......得掛...」面對女生,我倒是不能令人失望吧。  

「咁你坐陣先,等等我!」說罷她便往更衣室跑去。

她要是......約我嗎?   

坐下後,我傻傻呆呆的坐在門口處的長凳等......

那種興奮與不期待之間的心情,就像屎味的咖哩一樣。   

看到遠處的狗公慢慢向我這邊移動,令我有點緊張......   

「牠們」走到我面前,一個環形圍著我。  

「你邊位啊!同桐桐女神咩關係啊!」就像在佔中的那柒警一樣,幸好還未拉我到陰暗處......  

「我地既桐桐隊長係比你地呢啲死宅男糟蹋咩!」眼神好像想把我分屍一樣。  

「識做既就唔好再比我地見到你再埋我地桐桐女神身,唔係就後果自負!」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那眼神兇惡極了。   

這算是甚麼?恐嚇我?我倒是個男人,我卻不容忍。  

「你地班狗公無行啦,番屋企訓啦,死mk!」我當然沒有這樣說吧  

「對...對唔住啊,我唔敢啦......」還是乖乖信服吧,看他們卻不是甚麼善男信女。  

「癩蝦蟆想食天鵝肉,收檔啦屌,死宅男!」    

唉,明明不是我的錯,就這樣無辜被當作眼中釘......  

「你地做咩啊!」從狗公們後面傳來的聲音  

「無啊桐桐女神,我地同佢「傾下計」姐。」他特意把「傾下計」三字拉高音。  

「散開啦!我約左fd啊!」李泳桐瞪了他們一眼。 

「唔係呢條死宅仔啊!」一個二打六的跟班指著我。  

「關你鬼事咩!走啦!」李泳桐示意「牠們」散開  

「行路小心啲啊!死宅仔!」那像領袖的人臨走前拋了我一句   

不是吧,我真的很想跟他們說我是無辜的......   

我總是希望平平穩穩地過中學生涯,卻因為她而搞出禍來......  

「點啊你,呆曬咁既?」她淺笑著說  

「無野,我走先啦......」我冷漠地回了一句  

「喂,做咩啊你,嬲爆爆咁既.....」  

「算啦桐姐,唔好再搞我啦,我唔想比人打啊!」回想剛剛的情境就覺得恐怖......   

說罷我便離去,我不想再跟她有接觸......   

就算她跟我有無數的話題,但一想到關係自己的人生安全......   

可能宅男不可能與mk妹發生任何關係,就像阿慧都不是我這種人能接觸一樣......   

只希望自己能安穩過日子就罷了,男女關係我卻不渴求......對吧?   

我走到附近的一間小食店,找個位置便坐下   

隨便地點了一個牛肉漢堡加杯熱飲   

一路無目標地等待,再一次呆呆的坐在店內的一角......   

食物都到了,我便打開包裝紙,準備進食   

「咔」,我旁邊的坐位被拉開,而隨即坐下的就是阿朗,他手上握住了一個籃球。  

「打完波黎?」我還是明知故問  「係啊,你知啦,我既目標係做元朗區隊!」  

「你無功課做咩?你上中四好鬼多野搞啵!」   

無錯,我是唯一在樂隊裏留級的人,而阿朗差點就跟我同路,但卻被重考救了一命......  

「呢啲野就慢慢黎啦!唔急唔急。」他一面輕鬆  

「咁你呢阿生,你重讀應該好易姐!」這就是阿朗的細心點,沒有用「留級」這字眼。  

「緊係易啦,上堂都係過下日晨咁啦,放學咪溫番啲深既野囉!」  

「你有無識啲妹妹仔啊?」說到妹妹仔,我倒是沒有想過   

只是認識了一個不該認識的人......  

「識咩啊!都唔知係咪宜家啲女仔早熟,個個都有男朋友咁濟!」  

「唔係啊!咁大劑,睇黎兄弟你生不逢時啊!」他拍拍我膊頭  

「咪係囉,明明我咁靚仔!」我們都大笑  

「咁你呢校草?無可能無女痴你身既!」一直我都不能相信這俊男沒有女朋友  

「知唔知打波最忌係咩啊?」他問  

「咩啊?」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熱茶  

「就係有女啊!」我嚇得差點把口裏的茶都噴出來   

這傢伙在裝作甚麼?是在嘲笑我嗎?  

「你無野啊!打波有條女係附近會有速度加乘!」   

就像遊戲的圖騰一樣,是有範圍加乘的。  

「你識條丁咩!你試想下你打打下波條女突然嗌你,你好易會分心嫁!」  

「痴線嫁你!條女嗌你就緊係落多幾錢肉緊啦,邊有仔唔會想係條女面出show off下自己啊!」  

「咁......」阿朗變得無言以對  

「咁咩啊!你咪當打緊機咁,買番個神器加乘下自己啦!」阿朗低下頭  

「以你既容貌,好難唔溝死女啵!」我用指尖托起他的頭:「你要既話就上至女神,下至暗瘡大   肥婆都任君選擇啦。」   

他掃開了我的手指。   

「頂!可唔可以唔好硬係要加暗瘡大肥婆呢?我係一個浪子黎!」他笑著問  

「咁樣好似選擇性高啲咁。」我道  

「我選擇性高都唔會簡暗瘡大肥婆啦,你都傻的嗎既!」   

最後還是歡笑一場。  


「你練好你啲鼓未啊?」阿朗突然轉話題  

「我有時間就會走去琴行練,都應該趕到。」  

「你知唔知我地既對手啊?」剛剛米雪跟我提過  

「我聽米雪話佢地好堅抽,唔似廢啵。」  

「緊係啦!個個都玩左差唔多三四年,緊係有番咁上下啦!」   

原來只有我一個在小看他們......  

「咁我睇黎要練多啲,唔係就真係柒到底。」   

他端了一張卡片在我面前,卡片上寫著「美聲琴行」   

不就是那間黑店吧!不是吧!為什麼阿朗手上會有那黑店的卡片......  

「呢間係我學結他個間琴行,聽聞入面啲鼓既器材特別多同齊,同埋係我地學校啲學生既家族生意,我地去有折嫁。」  

「咁做咩之前我地唔去呢間夾band啊?」  

「因為唔方便囉!個到唔近學校,但係近你住個到。」  

「哦......」我可不想再踏進這黑店  

「等陣去唔去姐?」  

「去邊啊?」  

「琴行囉。」我不想再見那櫃檯mk仔......  

「唔啦,有功課做啊。」  

「你扮咩啊你!日日視留堂班為歸宿既你,會做功課?」他用懷疑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   

唉,這可說是我第一個這麼失敗的大話。   

如阿朗所言,我真的快要租下留堂班班房,每一天就是一直的在留堂班過活......   

曾經試過有學生因為第一次落留堂班而哭,就像那些明明合格但在不滿自己分數的人。   

日日都坐在留堂班的我可想上前打他一身,明明只是第一次就哭成這樣,那我應該弄得出一條小溪來......  

「點啊?咁去唔去姐?」我回過神來   

我就算有幾多個的不願意,心裏總有一份莫名其妙的好奇心在推動我......  

「嗯,睇下無妨。」   

說罷我們便結帳離開小食店,往那「琴行」出發。   

阿朗帶著我一直在橫街窄巷左穿加插。  

「點解要行巷路呢?唔行得大街咩?」  

「捷徑既野,你啲外行人識條鐵咩!」   

在他「英明」的帶領底下,只要用十分鐘的路程,他足足用了我二十分鐘......  

「大哥朗,你玩野啊!」我低頭怒視他。   

只見他沒有理會我,一直隔著櫥窗往裏面看。  

「喂,你望咩姐?」他都是沒頭沒腦地凝視著琴行裏  

「喂!」我拍拍他的膊頭  

「做咩啊?」他終於應了我一聲  

「有靚女除衫咩?有咩睇到咁入神啊?」我奸笑  

「唔比係拍緊A片既?」朗答   

我馬上裝作興奮地走到櫥窗邊:「邊到?邊到有A片?」   

只見琴行的大廳,中間放置了一部鋼琴,有人在演奏。   

琴行裏除了那一部琴和女孩外,就空無一人。   

再看旁邊的阿朗,他的淘醉樣子不禁令人發笑,他看得口都合不起。   

演奏的人是一個女孩,身材高挑,還擁有一股天生麗質,加上白色連身短群,有種不觸世俗的感覺。   

看起來跟我們年紀相若......   

看的人看得入醉,就連彈的人都淘醉自己的指尖之間,彈奏的動作與那些大音樂家大同小異。   

但她全程是閉起雙眼,卻不懂如何彈奏得如此精準,可能是熟練得很。   

隔著櫥窗的我們還是聽到一陣陣悅耳的音樂,與耳熟的節奏......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突然想起音樂堂所學的  

「係咪咩貝多芬......咩命咩運咩曲......」我嘗試把零碎的記憶組合。  

「係貝多芬命運交響曲 第一樂章啊!」這傢伙是何時變這麼才高八斗,還是我見識少呢  

「威啦!叻仔!」  

「只係成日聽所以識姐......」是要轉個文青STYLE來吸引女性嗎?   

音樂停下來,我也慢慢視線放在那女孩身上,樣子也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突然再把手放在琴鍵上,看來要再演奏一曲。   

前奏聲奏起,都是一段熟識的旋律......   

阿朗突然跑到琴行裏,走到白色牆壁,拿起了一支木結他。   

我一直打手勢叫他出來,但他卻視若無睹,還拿了一張板凳坐在鋼琴附近。   

難道他是想......伴奏?我對他這行動有點無解......   

在外面都站到腳酸的我決定一同走進店內,看看那傢伙想怎樣。   

阿朗在褲袋拿了一塊黃色的膠PICK出來,擺了一個準備的姿勢。   

我終於記起來了,這是柏豪的「百年不合」,這經常在不同的店鋪都聽過。   

從剛剛的琴聲,到現在有兩種樂器聲音,但完全沒有半點的違和感......   

兩種不同的樂器,卻和諧地把節奏展現出來。   

坐在琴上的女子好像聽到了結他聲,會心微笑了一下。   

前奏完結,就正式踏入主曲,阿朗也開始開口唱歌   

慢慢聽下去,就發現阿朗的歌喉不一般,有丁點柏豪的感覺,只是丁點......   

我一直靠著牆壁,聽著那傷心的曲,看著那對男女沉醉在音樂中的樣子,是賞心悅目的表演。   

曲子奏完後,女的微笑,男的面紅,是有點......初戀的感覺嗎?   

突然走廊中傳出了一陣門聲,還有急速的腳步。   

阿朗見形勢不妙,急腳走到牆邊放下結他,然後跑了出琴行。   

正正我打開門也想跑開時,有人把我叫停......  

「喂,你黎做咩啊?」有一把女聲在後面傳出。  

「仆街啦今鋪!會唔會比人當係賊仔嫁?」我心裏寒了一寒。  

「做咩啊阿妹?」坐在琴上的女孩說。   

我慢慢把身向後轉,正當我想出口躬身道歉時,看到那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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