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陳錦誠驚喜地望著臉色如常的林向東,難以置信地道:「你沒事了?殤影真的把你喚

醒了。」

「嗯。」林向東輕輕點頭,轉而走到陳錦誠的旁邊坐下。

「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想盡辦法把你喚醒,足足試了一天有多,也是徒勞無功。殤影一回

來,就把你從閉神狀態拉回來…讓我摸摸看,看看你是否真的恢復正常。」陳錦誠既驚又喜,伸



出手,在林向東的臉上摸了幾把。

「別摸了﹗摸來摸去的,讓我感覺我和你之間存在一座斷背山似的。」林向東厭惡地撥開了他的

手,隨即從桌上取了一顆珍寶珠,含在嘴裡,咕嚕道:「雖然把我喚醒的最大功臣不是你,但我還

是很感激你一直在我身邊守侯。雖然我當時處於閉神狀態,但我還是深刻地體會到…就算是面對

難關,也不只我一個人孤單作戰。再一次衷心地謝謝你﹗」



「呵呵。」陳錦誠爽朗一笑,豪邁地揮了揮手,笑道:「嘛嘛,不用這麼拘謹吧向東,我與你多少

年感情了?作為你多年的兄弟,當你有危難時,在你身邊支持你也是我的份內之事,不用太感激

我了,呵呵……」他看了看向東,又望了望我,驚奇地道:「殤影,你還站在那裡耍帥幹嘛?還不

過來與我們『聚舊』?」

我淡淡一笑,默然走到弟弟的旁邊,然後坐下。



「殤影,話說你是怎樣把向東喚醒的?快說來聽聽。」陳錦誠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急著追問



嘿嘿,說了出來,我就真的**了﹗

我冷然一笑,避而不答,伸手拿起桌上的合味道杯麵,慢條條地嚼食起來。

「幹,跟你說話就是沒勁﹗」陳錦誠冷哼一聲,不屑地向我舉起了中指,轉首望向弟弟,道:「向

東,你哥哥不說,你說。」

「哥哥他…」林向東似乎是要把我如何把他喚醒的事說出來。

這個笨蛋,一點城府也沒有﹗



我連忙向他起了個眼色,他心神領會,止住了說下去。

「我們還是說回正題吧。」肥崔見弟弟面露難色,連忙轉移話題。

「喪屍雖然失去了人類的意志,但牠們似乎…漸漸懂得利用人類的本能去捕捉獵物,又或者說…

牠們漸漸學習或模仿人類的行為,昨晚我在學校廁所如廁時,喪屍憑著敏銳的嗅覺發現了我,然

後牠竟懂得用拳頭去擊打廁門,若不是慧欣她們引開了牠的注意,我想現在我已經成為喪屍的腹

中食物了。」

「啊…忘了一提,昨天我遇到一隻變種的喪屍,我暫時稱牠為屍童,牠是由大概十歲的小童屍化



變成的,外表跟一般的喪屍無異,但力氣卻極其強大,我連番掙扎也掙脫不開牠的抓咬,最後我

無計可施,嘗想踢向牠的下體,結果…牠竟然痛得嗚呼大哭,連後倒退幾步,似乎陷入了『短暫

失神』狀態。這就證明了牠的弱點在於其下體。喂,別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這很荒

唐,但這是事實。」我一邊吃著杯麵,一邊沉吟說道。

「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陳錦誠一聽,嚇了一跳,險些因失去平衡而跌倒在地。

其他人也是一副驚懼萬千的表情。

「看來我們的求生之路並不樂觀。」肥崔澀然一笑,輕輕啜飲了一口苦茶。

「是啊,喪屍都懂得進化了,我們的前景真的不怎麼明朗。」蘇民峰重重歎了一聲,這次他連開



玩笑的心情也沒了。

「殤影哥—」柳青絲幽幽一嘆,一種徒然無助的情感佈上了她幽美的臉頰。

「或許…我們應該另尋新的出路。」我不想大家這樣消沉下去,於是指引了一個新的方向。

「例如呢?」張楠眼前一亮,他一直對我極以信任,他相信我一定有方法可以改變這困局。

「我們可以落樓下找尋武器,並尋求支援……」我話未說畢,就被大家異口同聲地打斷了。

「不行﹗」

「這太危險了,我不可以讓你冒這麼大的險﹗」肥崔駁斥。



「殤影,你的腦子入水了?﹗樓下全是吃人不吐骨的喪屍,你竟然跟我說落樓下找尋武器?」陳

錦誠正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

「影哥,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敬佩你,但經過這次以後,我真的要對你改觀了。」張楠失望地搖

了搖頭。

「你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看來就是指這個了。」陳慧欣嘲笑道。

「殤影哥,這次我也不支持你了,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白白送死。」柳青絲蹶著嘴唇,悶悶

不樂道。

嘿…顯然,大家對我的信任不足,照現在這樣發展下去,我還怎樣推展我的計劃啊?

我暗然一笑,慢條斯理地對大家道:「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我相信你們聽完我的分析後,

至少會有半數人同意我的建議。」

「哦,你且說來聽聽。」肥崔微微點頭,顯然想聽聽我如何說服他們。

「唉。」張楠嘆了一聲,有些憂心地說道:「希望這次不會令我失望吧。」

「不會的。」我雙眼炯炯有神,語氣堅定不移:「雖然我們落樓尋找武器可能會遇上未知的風險及

危機,但是卻會為我們的生存之路帶來很多利處。首先,尋找武器可以進一步加強我們的防衛能

力,為我們的生存之路帶來『基本保障』之功效。其二,落樓亦可以順路查探更安全的避難所,

若真是有的話,我們可以搬過來暫住。其三,落街尋找武器很可能會遇上其他幸存者,他們可以

在我們有危難時充當…噢,不﹗」

媽的,我一時口快,險些把尋找幸存者的真正意圖說了出來﹗

幸而我的反應極其敏銳,立時更正了「錯誤」,「我是說,他們可以在我們有危難時提供適當的

協助,如醫生可為受傷的人進行治療—我是指不是被喪屍感染的人。對於這點,我曾經在學校說

過。再者,我要到樓下藥房拿藥給我弟弟吃……」

此話一出,眾人即時把目光投射在吃得津津有味的老弟身上,蘇民峰更是悄然後退了一步,那副

惶然不已的表情像是把他當成愛滋病帶菌者,要將之隔離疏遠似的。

弟弟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窘困之色,又扭首望了望我,怨道:「哥,我現在正正常常的,吃什麼藥

啊?﹗」

要是你真的沒病的話,我還要落樓拿藥給你吃嗎?

我聳聳肩,說:「抗抑鬱藥,你的病未完全穩定……」我話才及半,弟弟就已經以怨憤的目光向我

射來。

「乖,你的病有潛在復發的危機,必須要依靠藥物來穩定病程,懂嗎?」我輕輕拍了弟弟的頭一

下。

弟弟「哼」了一聲,默然不語。

「那我繼續說好了。第五,這個想法是我最近才改變的,雖然政府的政策一向是無能腐敗,但我

總相信他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本港市民一個又一個被咬死吧。先不說這對香港的嚴重損失,就說

中央政府也會向他們施以壓力吧……」

「你能否說重點?我最討厭聽學說理論了。」陳錦誠打了個口欠,不耐煩地道。

當然了,以你的智商確是很難聽得懂我的話。

我暗然冷笑,繼續說道:「也就是說,我們落樓的話應該有很大機會遇上政府派出的救援站隊……



「等等。」肥崔向我作了「停止」的手勢,粗眉一皺,斷然駁斥:「我不怎麼同意你說的第五點。



一直以來,每次當我說了我的提議及解釋後,肥崔都會表示贊同,但這次他的立場如此堅定,我

倒是想聽聽他的看法。

「請說。」我有禮貌地說。

「嘿,因為政府連自身難保,哪會派軍隊過來救助市民?」肥崔想起香港政府的無能,不禁冷笑

一聲。


自身難保?

「哦?」我大奇。

「肥崔,你何出此言?」陳錦誠問道。

「還記得我們之前一抵達圖書館,就幹了什麼嗎?」肥崔望著眾人,問道。

「記得,檢查附近有沒有喪屍嘛。」蘇民峰道。

「還有呢?」

「哦,我們立即打開了電視機和撥發求助信號999。」

「結果?」

「結果當然是電視機沒有畫面,電話也沒有信號。」

「嗯,錦誠同學也遇到這種情況吧?」

「是的。」陳錦誠點頭。

「那麼……」肥崔拉長了話音,刻意讓我們領悟他話中的意思。

「哦,我完全明白了。」我重重地拍了大腿一下,恍然大悟:「難怪先前張楠說香港屍潮氾濫﹗我

當時還在想:『你明明困在圖書館內,如何得知香港屍潮氾濫?』原來當時你們曾經向政府救助,

但沒有任何消息回應。因為那時政府已經自身難保,根本沒有空閒去派救援部隊拯救市民。」

「對,就是這樣。現在你還想落街去嗎?」肥崔笑道。

「想,當然想。」我毫不猶豫道:「早上我們過來時不也是冒著生命危機過來嗎?況且這次旅程的

益處比上次還要大。」

「那麼…好吧。」肥崔遲疑一會,終是答應了。

「我還以為這次你會拒絕。」肥崔的答應出乎我的意料,令我我又驚又喜。

其他人也嘩然一片。

「老實說,我是一個心情很軟的人,眼見你冒著性命危機也要為弟弟取藥,我…真的被這份真誠

的兄弟之情感動了。所以,我決定陪伴你落樓取藥。這次的旅程會很危險,女生還是別去好了,

男生有誰想去的話就出聲吧。」肥崔微笑道。

「我第一個陪你去﹗兄弟有難我怎麼可以不幫忙?」陳錦誠笑咪咪道。

「屠屍行動怎可以少我一份?」蘇民峰興奮地笑道,似乎把我們的旅程當成了游戲似的。

「影哥,我跟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也不差這一次了﹗」張楠重聲道。

什麼啊?你跟了我只有半年而已,哪有這麼多年啊?﹗

「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向東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喂,你…」我正想拒絕,但看到他眼裡閃爍的堅定之色後,轉而說道:「那好,小心一點就好。

「既然如此,我們休息…」肥崔望了時鐘一眼,「現在是十時二十分,我們休息、準備一下,三

時正出發,還有問題吧。」

大家默然一片。

「很好,我先去洗個澡了,渾身臭烘烘的,真難受﹗」肥崔自嘲一笑,轉身走進浴室。

我見狀,轉而走進自己的房裡,向著床鋪躍然一撲。

「呼。」圖書館的書架與家裡的軟床根本不能相比。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閉起雙眼,不出一會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才從沉睡中漸漸醒來。

一醒來,就見到柳青絲坐在我旁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

「時間到了?」我問道。

「嗯。」柳青絲輕輕點頭,一路輕撫著我的肩膀,一路幽幽地說:「你別去好嘛?我擔心你會出事

。」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我站起身,從床底取出了一把武器,看著熟悉的武器重入我手,我的

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安然及振奮,嘴角也不由扯出了一絲笑容:「有它,我就不會有事。」

柳青絲聞言,即時眼定定地望著我手中的武器。

這是我視如珍寶的絕命武器,它是一把銀鐵色的匕首,刀面上刻了幾條深紅色的紋路,刀尖透著

點點刺眼的光芒,顯得異常鋒利。

最特別的不在於刀尖,而是在於刀邊的縫口。

別看這把匕首短小,就以為威力不大。

當你揮動一下匕首,一片暗藏的刀片會從縫口倏然伸出,給你一個措手不及。

換句話說,刀片會與刀尖接駁在一起,讓其變成一把尖利的長刃。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只用匕首的握柄來擊傷敵人。

但今天我要面對的是,吃人不吐骨的喪屍﹗

我的絕命武器終於都要見紅了﹗

此時,柳青絲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出聲問道:「這把武器看起來很威武啊,叫什麼名字啊?是你親

手製造的嗎?」

「不。」我搖搖頭,說道:「它叫暗影,象徵著在黑暗之中悄然閃動的影子。是半年前,傑森教授

送給我的。」

「啊…傑森救授?是那個生物界、物理界、化學界獲獎無數的天才?」柳青絲驚然問道。

「是的。當時他在學校演講,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一些小道消息,得知我的心理狀況異於常人,便

大感興趣,說要跟我做什麼心理測試,之後他就送了這把武器給我了…我也覺得愕然奇怪,想追

問時他已經勿忙忙地走了,剩下滿臉疑惑的我呆在原地。」我把暗影放在我的口袋,一筆帶過地

把事情交代出來,有點細節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

「哦…真是怪人一個。」柳青絲眼中露出一絲驚奇之色。

「嗯,不跟你說了,我要出發了,肥崔他們在外面等著我。」我向她作了個道別的手勢。

「你要小心一點。」柳青絲臉上寫滿擔憂,囑咐道。

「會的。」我轉身欲走。

「等一等。」柳青絲忽然走到我面前,接著踮高腳尖,粉唇向我迎來。

不,現在…還不是時侯。

就在她的粉唇快要碰到我的嘴時,我連忙伸出手,擋在嘴前,阻止了她的「吻勢」。

「抱歉。」眼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抬起她的俏頷,在她白皙的臉上輕輕一吻,然後頭也

不回地離開了。

剛走出大廳,就見大家蓄勢待發地站在門前,有說有笑地交談著。

「殤影出來了。」陳錦誠提醒道。

大家立昂凝視著我向他們走來。

我走到他們身邊,瞧了瞧他們的裝備。

肥崔拿著切牛肉用的菜刀,陳錦誠握住一把長長的砍刀,而蘇民峰竟然…拿著一條長鞭。

真是見鬼,他是想跟喪屍玩性虐待嗎?

張楠握住一支捧球棍,阿弟則拿著一把撬棍。

肥崔望了望我,驚問:「殤影同學,你沒有拿武器嗎?」

「在這裡。」我向眾人展示出已入匕鞘的暗影。

「好的。我們圍一個圈站著。」肥崔點了點頭,指示道。

「幹嘛?」陳錦誠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很快的,我們之間形成了一個密不可分的圈子。

「這個就是我們的生存圈子,代表著意志和決心。現在就讓我們堅守著我們的信念。」肥崔率先

伸出手掌,在半空中舉著。

「我們的圈子永不分離。」我見狀,伸出手掌,搭在肥崔粗糙的手上。

「勇往直前。」陳錦誠豁然開朗,笑著伸出手,搭在我的手上。

「擊退一切敵人。」蘇民峰接了張楠的上一句,也伸出手,搭在上頭。

「為了我們的生存之望。」張楠也搭了上來。

「活下去,拚盡一切都要活下去﹗」阿弟重重地拍了張楠的手一下。

「活下去﹗﹗」與此同時,我們不約而同地發出奮然壯語,甩開了搭著的手。

「我們的生存之旅要展開了﹗」這次同樣是肥崔率先走上前,他握住門柄,打開木門和閘門,毅

然踏上了生存之旅的始點。

但這一次,我的心比上一次更為不安,我有種不祥的預覺:這一次我們的旅程會很危險、很危險。

剛才的奮然壯語很可能是我們六人最後一次的壯膽。

換句話說,我們六人之中很可能會有人無法回來……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會是誰?

是肥崔?張楠?蘇民峰?愛逞英雄的陳錦誠?弟弟?抑或是……我?

我抱著驚慮煩憂的心情,踏出了家門。

生或死?我們的生存之旅正式展開了﹗


踏出家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乾乾淨淨的走廊,沒有半點血色,像是一個從未受過喪屍侵襲的地方



這就說明了…

我驚然變色,望著乾淨的走廊,一隻字也說不出來。

「喂,殤影,你發什麼呆啊?」陳錦誠見我神色驚呆,也順著我的目光望向走廊,嘴角一挑,毫

不在意道:「走廊乾淨罷了,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好發呆的。」

「不,你還是不明白,今早我們過來的時侯,走廊還是血跡一片,但現在乾淨如紙,這就說明了

喪屍剛剛來過這裡,把這裡的血吸得一乾二淨。」我輕歎一聲,沉聲道。

「不是啊﹗」陳錦誠驚叫出聲。

「閉嘴,小心你的聲音把喪屍引過來。」走在前頭的肥崔忽然回首,低聲罵道。

「嘩…喪屍竟然饑餓到這個地步…」陳錦誠喃喃低語。

「嘿,我還真是有點想回頭,在你的家裡好好享受一下空調帶來的舒適。不如就這樣辦吧。」蘇

民峰忍不住望了我的家一眼,望著我道。

別犯傻了﹗

「你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就別想半途而廢。」我冷笑一聲,昂然攤開雙手:「是你自己說要跟上來

,可不是我強逼你的。」

其實,我拒絕他除了因為不想半途而廢外,還有另一個原因,我不放心讓他回到我家,孤男兩女

共處一室,很難說他會不會做出什麼禽獸行為﹗

雖然蘇民峰一向不是好色之徒,但現在整個世界都變異了,人類的黑暗面隨之浮出水面,誰知道

他人性的另一面會不會因而爆發出來。

蘇民峰聞言,不滿地哼了一聲,撇著嘴道:「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用不著這麼認真吧。你沒聽過

,認真你就輸了嗎﹗」

是不是開玩笑,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心中冷笑,裝作其事地向前行走。

很快,我們便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走廊的盡頭有著一部升降機,供人乘坐。

「我們要坐升降機下去吧。」蘇民峰按下升降機等待的按鈕,說道。

舉頭一望,從顯示框可以看到升降機正從地下緩緩升上。

「廢話,難道我們要從後樓梯下去?」張楠嘲諷地笑著。

蘇民峰惱羞成怒,不忿地向旁邊的垃圾桶踢了一腳。

「嗚啊—」

垃圾桶忽然傳來一聲唦硬的叫聲。

「咦,不會是有喪屍躲在裡頭吧?」林向東驚聲道。

「我也覺得有這樣的可能,畢竟喪屍也在進化。」我警惕地走上前,眼也不眨地盯著垃圾桶,附

和道。

「這怎麼可能,你們太過敏感了,我就是不相信喪屍會懂得待在垃圾桶裡,伏擊我們﹗」蘇民峰

反諷道,毫不為意地走到垃圾桶前,掀開桶蓋。

我們全都全神貫注地盯著垃圾桶,一口氣也不敢呼出。

一秒…

兩秒…

三秒過去了,黑不見底的垃圾桶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四秒…

五秒也過去了,預想中的撲擊依然沒有出現,我們漸漸放低了警戒。

「對不?嘿嘿,我都說了,喪屍怎可能會懂得埋伏我們。」蘇民峰扭首望著我們,他就像是一個

把賭場的錢都贏光了的賭徒,得意洋洋地笑著。

「難道真的是我多慮了?」我罕有地懷疑自己的判斷,正轉移目光到別處時,眼角卻瞄到一道漆

黑的影子猛然從垃圾桶裡撲跳而出,一下子把毫無防備的蘇民峰撲到地上。

在燈光的照射下,我立時看清了那道漆黑的影子,那赫然是一頭斷去下半身的喪屍。

那半身喪屍雙手按住蘇民峰的胸膛,爛唇一張,把嘴裡腥臭的黑血吐在蘇民峰的臉上。

「嘩,你媽的﹗」蘇民峰只感胃裡像一艘遇上風暴的船,翻來覆去,大有傾吐而出之勢。

他忍住強烈的酸意,提起膝,奮力向前一踢。

卻踢了個空。

只因喪屍的下半身早已杳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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