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The Sign of the Four

 
我和淇淇就一同回到大房間加入其他人今晚的話動。
 
「今晚我地就玩結尾故啦,而我只係會講出個故事嘅結局,大家可以問我任何closed-ended嘅問題,而我只會搭係、唔係同冇關係,你地就由零碎嘅線索推敲翻成個故事出黎。」呀泰說道。
 
「咁可以問幾多題呀?」肥仔問道。
 
「直到你地有人推敲到成個故事為止。」
 


「咁其實唔難。」Blue抬了抬眉,輕描淡寫的道。
 
「咁就期待大家嘅表現啦。」
 
「咁我開題啦,故事嘅結局係死者裸體死左。兇手係殺害完死者之後,去左佢屋企。大家可以開始問問題啦。」呀達沒有再賣關子,直接開始了遊戲。
 
「死者係咪係屋企被殺害呀?」我搶先問道。
 
「唔係。」呀達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看向眾人。
 


「點呀福爾摩斯,有頭緒啦?」耳邊一陣騷麻,傳來妳的耳語。
 
「你問咩先,關於你嘅願望定遊戲先?」
 
「我知你想要貼士,但我係唔會俾你嫁。」妳得意的道。
 
「咁遊戲呢就有啲頭緒,但仲eliminate緊其他可能性。」仿佛知道你想要的答案,我故意避而不談。
 
「兇手係咪有預謀嘅?」綠組的一個男生問道。
 


「係。」
 
「兇手係咪去死者屋企搵嘢?」J me想了很久終於問出第一個問道。
 
「唔係。」
 
「兇手同死者互相認識?」我問。
 
「好問題,唔係。」呀達眼前一亮。
 
「哈,有趣。咁兇手係殺手?」我開始確認心中所想了。
 
「唔係。」
 
「兇手係連環殺手?」


 
「唔係。」
 
「有趣有趣。」我不禁為這個故事讚嘆道。
 
「點解有趣呀?」妳問道。
 
「因為兇手有預謀咁殺一個唔識嘅人。一個人之所以會殺另一個人,係為左得到某啲野,而個樣野可以係錢,可以係快感,可以係為左其他人嘅生命。所有嘅原因都係為左reward,而呢個就係所謂嘅動機。係人與人嘅相處嘅過程會增加得到嘅可能性,但如果只係兩個互相不相識嘅話,咁就只係剩低錢啦。」我答道。
 
「咁所以你問係咪連環殺手,從而減低左可能性,咁我明啦。」妳恍然大悟說著。
 
這刻妳埋首苦惱,不斷地思考兇手的動機。看見妳這樣,反而令我越來越想知道妳所許下的願望,想知道妳想得到的是什麼。因為一個人會許願跟殺人一樣,只是動機驅使罷了;不同的是,前者靠神,後者靠己。這樣看來,兇手還比較獨立。
 
說穿了,離不開貪婪二字。正因為貪婪,被神趕出伊甸園;正因為貪婪,地球被破壞;正因為貪婪,出現戰爭。而亦正因為貪婪,推進了人類文明,科技的發展,超脫了自然界的汰弱留強,創造出屬於人的法則,繼續成長,進化。多麼諷刺的一件事。
 


「你做咩呆左咁,係咪諗到啲咩呀?」妳一語將我拉回這個世界。
 
「唔係呀,放空姐。」
 
「留心啲啦,啱啱呀泰話兇手唔係去死者屋企搵野呀。」
 
「當然啦,死者又唔係係屋企死,又點會係去死者屋……咪住!」我突然驚覺。
 
一個兇手點解會去一個死者嘅屋企唔走,而增加自己的指向性呢?
 
「兇手係自己入屋嘅?」我問道
 
「不是,睇黎你有突破啦喎。」呀達喜道。
 
「係死者嘅屋企人開門嘅?」


 
「是。」
 
「係伴侶?」
 
「不是。」
 
「係父母?」
 
「是。」
 
「嘻,我估到啦。」
 
原來真實是這樣。
 


「咁係咩呀?」淇淇問我。
 
「唔話你知,除非你俾貼士我啦。」我借機要脅道。
 
「車,好叻咩,我自己夠會諗到。」淇淇佯裝怒道
 
「真係唔要?」
 
「我係唔會俾你咁易諗到嫁!哼!俾貼士你咪等於話你知。」淇淇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多謝妳嘅貼士喎,你呢句野幫我解答左好多疑問。」我笑道。
 
「哼!衰人,唔理你呀。哼!」淇淇慌張的表情,似是真怒了。
 
「喂,你激嬲左人啦。真係呀,就算你識答咁多問題,你始終都係唔明女仔嘅心意嘅。」高佬拉左我埋一邊話。
 
「敢問師父如何是好?」面對這個情況,我確實沒轍了,只好虛心求教。
 
高佬向我一番細語,語畢。「師父當真?」我的臉禁不著一紅,疑惑的道。
 
「好啦,唔好嬲啦,我最多講哂我知嘅野俾你聽啦。」
 
「哼!」淇淇依舊背向著我。
 
我向高佬投以求救的眼神。他的口形大概是說「哼,姐係好呀」。
 
「下!好一個翻譯機。」我一臉驚訝的想著。
 
「呀淇淇女神呀,我知我衰,我知我賤,但係咁喎,你唔理我嘅話,悶死你呀。」說完之後,我點了一點妳的鼻。
 
「你幾時學得咁口花嫁。」淇淇轉身疑惑道。
 
「啱啱囉。」我指指遠方的高佬。
 
「哼!」淇淇又丟下一句。
 
「你到底得唔得嫁……」我再向高佬投以絕望的眼神,高佬做手勢示意我繼續。
 
「噢,咁其實呢,諗一諗點解兇手要去死者屋企留低證據啦,原因就係因為同佢嘅動機有關。試問一個陌生人點解會去你屋企呢,如果唔係偷情,就應該會係同職業有關,有幾可會有陌生人去你屋企呀?而開門嘅並唔係伴侶,咁兇手就一定係職業需要先至去。」我解釋道。
 
「兇手係唔係警察?」淇淇聽完我解釋之後問呀達。
 
「唔係。」
 
「唔係呀,衰人,你錯左呀。」妳的粉拳不放過任何機會向我身上招呼著。
 
「咁你試下問動機同職業有冇關係。」
 
「兇手嘅職業同動機有關?」
 
「係。」
 
「兇手為左係職業上得到方便而殺人。」
 
「係。」
 
「咁係咩職業呀衰人?」人字落下的同時,我的右手失去知覺了。
 
「嘶…銷…售員。」
 
「點解呢?」
 
「因為呢個世界除左銷售員,警察同調查人員會三唔識七咁走上人地屋企之外,就真係冇了。」
 
「咁你又知唔係調查人員?」
 
「調查啲咩要殺人呀?」我反問
 
「咁賣啲咩要殺人呀?」妳再反問
 
「可能為左佣金,賣啲咩就視乎個屍體點樣。」
 
「屍體死時的狀況同動機有關係?」我問。
 
「係。」
 
「屍體係咪完整?」
 
「係。」
 
「死者係被姦殺?」肥仔問。
 
「唔係。」
 
「死者被劫殺?」肥仔再問。
 
「唔係。」
 
「死者被謀殺之後,被搶去所有野所以衣衫不整?」我問。
 
「係。」
 
我係到諗,假如兇手搶唒死者嘅野之後,但係佢唔用鑰匙開門,反而去禁鐘。好明顯係想sell野,但係人岩岩死,又冇唒啲野,咁冇理由sell野嫁……
 
「點解呢……點解呢?」我碎碎唸著。
 
「點呀?福爾摩斯都解決唔到嘅問題呀?」淇淇笑道。
 
「係呀。任我再高智商,看透世事,始終都會有事係睇唔透嫁。」我捋了捋那不存在的鬍鬚。
 
「而家就係度扮謙虛呀?」
 
「嘻嘻,本身都好謙虛嫁我。」
 
「你呢句已經反證左你啦。白痴。」
 
當你說我白痴的時候,我真係覺得你好可愛。輕輕而又清脆的聲音,帶著嬌柔的語調。看著妳的臉,完全被你吸引著。入伍表還有麼?
 
「你成日都呆左嘅?唔會係變成沉睡嘅小五郎下嘛?」妳笑說著。
 
「哈,當然唔係啦,我諗謎底已經解開啦。」我裝作柯南的招牌動作。
 
「係咩呀係咩呀?」妳驚奇的向我問。
 
「我諗我陣間先再揭開迷底啦,你再諗下啦。我去整個杯麵先,幫妳整埋好無?」
 
「好呀,唔該。」
 
「咦,唔估啦?你好似有好多線索嫁?」當我走出去時呀泰問我。
 
「唔係呀,我諗我已估到啦,但係肚餓想食野先姐。」
 
「哈哈,你想等佢地玩多陣?」
 
「都可以咁講嘅。」
 
「咁好啦。」
 
於是乎,我整完杯麵之後,番去大房之前,望著岩岩係你我之上嘅星空,總覺得似幻又似真。我同你,係兩個世界嘅人,我鐘意靜,你一大班人。妳同我,如果我唔同高佬黎宿營既話,或者永遠都唔會相遇,就好似平行線咁。唔知係上天開嘅玩笑定係命運嘅注定,令我地籍著一個個嘅球體不斷咁靠近。
 
在房門前,我看到妳在緊張的講電話,面上那表露出來的怒意,究竟是什麼東西令妳如此氣憤,當妳發現我的身影時,那點怒意被你巧妙地壓制了起來,向我笑了笑。我還是先進去等妳好了。
 
「冇事嘛?」我問著剛進來的淇淇。
 
「會有咩事喎,白痴嘅福爾摩斯。」妳的語氣好像不如平常的輕鬆。
 
但我又能怎樣?不宣也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冇事就最好啦。」勉強的笑了笑。
 
「你諗得太多啦,唔係每件事都有兇手嫁嘛。」妳敲一敲我的頭。
 
「都係嘅。」我摸著剛剛被妳敲的地方,有點痛。
 
但我總覺得有大事發生了在妳身上,儘管妳壓抑了怒氣,之不過那傷感的情緒卻散溢出來。這是錯覺……我希望是我的錯覺。
 
罷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