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思慮太多,就會失去做人的樂趣。」──哈姆雷特?

 
「好啦,齊人嘅話不如請呀單解釋下謎底啦?」呀達見我回來道。
 
「噢,好吧。」
 
「首先,相信兇手係一個保險業嘅銷售員,主理房屋保險銷售。兇手物色目標大宅之後,就等待死者由屋入面出黎,跟蹤死者去到鬧市嘅時候就殺左佢,偽裝成劫殺咁,仲將鑰匙處理左。當件事轟動全城,過左幾日等死者家人認完屍,就向佢地兜售房屋保險,由於死者家人記起死者係死個陣唔見左鑰匙,怕會有賊人入屋搶劫,所以就買左房屋保險。」
 
「全中,之前見你咁摺,估唔到你咁醒呀下。」呀泰說。
 


「我已經唔知你係讚定踩我囉。」我笑道。
 
「嘻嘻,唔好意思,好啦,咁而家我地玩咩好?」呀泰問
 
「Er……咁齊人,不如講下鬼故好唔好?」J me突然提議。
 
「都好喎,夜媽媽,好有feel ar。」Kristine興奮的道。
 
「大家都知道我地就黎考公開試入大學嫁啦,尋日講完中大鬼故,今日就講個港大嘅,話說某年,有位醫科學生係解剖室寫一份解剖嘅畢業論文,解剖室對於佢黎講可以話係同普通課室冇分別,所以即使到左深夜,他依然繼續獨一個人留係個到趕deadline。不過,可能因為功課壓力大,他就隨口講左一句:『都唔知點解篇論文咁難寫,搞到我成日都要留喺解剖室對住死人做功課!』然而,或者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突然有人係佢身後叫佢嘅名,他起初以為係自己嘅同學,點知一回頭,就只係聽到佢嘅慘叫…….」呀欣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有點駭人,妳緊捉我的手臂,躲在我的身後。
 
「我係度,唔駛驚喎。」我反手拍拍你的背。
 
一雙明眸深深的看進我的雙眼,仿佛在尋求一個安全的海港。這就是心理學的吊橋效應(Schachter–Singer theory)嗎?
 
但係呢個故事其實真係好悶……
 
「第二日,當講師同幾位學生打開解剖室嘅門,只係見到個名醫科學生瑟縮一角,雙手抱著樣嘢。再望一望解剖床,上面訓左個冇頭嘅人,床上有一啲已經乾左嘅血,地下仲有一把有血嘅手術刀。係呢個時候,個幾位學生先至發現原來佢抱著嘅係一個人頭!而且床上面嘅係佢地嘅一位同學!事後警察將個位學生帶翻差館落口供,但係佢已經變得語無倫次咁,只係自言自語咁不斷話:「唔好過黎啊!唔好過黎啊!唔好過黎啊!」佢最後嘅下場就被俾人送左入青山。」呀欣這時的表情,配上不知道那來的手電筒,確實平白增添幾分驚慄感。
 


「我有啲攰,你地玩啦。好嗎?」我細細聲的跟淇淇說
 
「唔好啦,佢地會講鬼故嚇我嫁。」妳有點擔心拉著我。
 
「我知呀,唔駛驚喎,啲故事假嫁。」
 
「係咪真係嫁?」你疑狐道。
 
「緊係啦,我岩岩聽聽下仲要差啲訓著……」
 
「下,咁恐怖你都訓得著?」
 
「係呀,我一向都唔太驚鬼故,甚至覺得有啲悶。」
 
「哈哈,你真係好好笑,點會覺得悶嫁。」


 
「唔悶咩?邊有人趕論文仲係anat lab到做嫁,要資料上網搵就有啦,駛咩響課室姐,就算要一面解剖一面做,咁都一定唔係學士學位啦,係研究生嘅話仲更加抵死啦,時間管理得咁差。」
 
「我諗係你先至會咁理性去聽一個鬼故囉,不過聽你咁樣講一講,我而家又唔係好驚啦。」
 
「但我都係好眼訓喎。」
 
「咁不如我同你一齊走啦。」
 
「你唔駛理你啲朋友咩?」
 
「你睇下佢地仲沉醉係驚慄同甜蜜,做電燈膽唔係幾好囉。」
 
「嗯,咁我地走啦。」
 


甫出大房,抬頭望向星空,你突然間對我說。
 
「我唔想訓住,你可唔可以陪我傾下計呀?」
 
「OK,嗯。」
 
我們又一次回到小房間,但今天跟昨夜不同,雖然開心但慢慢有點憂鬱。
 
「點解岩岩妳係出面傾電話個陣嬲嬲地既?」
 
「我都諗緊會唔會俾你見到嫁啦,點知你真係留意度。」妳好像有點失望的道。
 
「嘻嘻,只係間唔中留意下你姐。」
 
「只係間唔中咋?」


 
「。。。。。。」我無言,女人果然……。
 
「好啦,其實我唔多想講。」
 
「嗯,咁你知我係俾人捉左入camp嫁啦,咁點解你又會入左黎嘅?」
 
「因為小喬同J me話入黎可以玩下開心下,散下心,所以逼左我一齊黎囉。」
 
「哈哈,竟然同我一樣。」
 
「係呀,我明明已經好忙嫁啦,女童軍又有好多嘢要係開學之前準備好。」
 
「你真係好忙呀,相比之下我呢個人生就非常之寫意,懶到出汁呀。」
 


「係喎,你每日都係圖書館,你冇參加咩ECA咩?」
 
「冇呀,冇乜興趣。」
 
「咁你咪會浪費晒成個中學生涯囉白痴。」
 
「呢啲野太攰啦,唔好攪咁多野啦。」
 
「死懶鬼,尋日仲以為你係怕陌生,點知你原來只係一條懶蟲。」
 
「係係係,我係條死懶蟲,咁你開心番啲未呀?」
 
「你真係好好呀。」妳話鋒一轉。
 
「喂喂喂,而家係咪派好人卡先?」
 
「嘻嘻,唔知呢?你係福爾摩斯你實知嫁。」
 
有人說過,人與人的相處,說穿了只不個是一場時間比較長的博奕,不論曖昧,還是戀愛,我們都是在較量,較量普看誰的沙盤推演比較準確。跟妳聊完之後,我躺在床上,想著妳,亦想著妳的願望。究竟你許了什麼願望呢?究竟剛才的電話發生了什麼事呢 ?看來要搜集多點線索才能有所頭緒,之後才能作出未來博奕的考慮。但是,當我這樣想得時候,妳的考量,卻是和我風馬牛不相及。
 
2014年8月3日
 
周日的清晨,總是晨光處處,鳥語花香。經過了最後一日的兩個program,我們便回到學校解散了。那顆彈珠到最後,原來是紀念品。
 
解散後,我們便相約吃晚飯。
 
「喂,柒頭,我諗我會同呀喬食飯,佢話同埋佢啲姐妹一齊去,問你地去唔去喎?」高佬問。
 
「哈,原來你條粉腸都唔係淨係識得溝女喎。」肥仔說。
 
「確係難得。」我打趣道。
 
「咁多廢話,去唔去呀?」
 
「去!死人冧樓都要去呀,我本身已經想約J me嫁喇,點知佢地四個痴到咁實,冇乜機會咋。」肥仔說。
 
「約一個咋?做咩唔約晒兩個?」我問。
 
「Pinky佢有男朋友嫁。」肥仔說。
 
「係?件事真係冇咩人知喎。」高佬說。
 
「你都唔知?呀喬冇話你知咩?」我問。
 
「冇呀,佢都冇講過佢姊妹啲野。」
 
「咁呀大佬呀,幫幫手收下風啦。」肥仔說
 
「係囉,我都有一事相求。」
 
「呀單你都有?我以為肥仔要姐,你應該可以推理到兇手係邊個嫁。」
 
「咁推理都要靠事實啦,我對住佢,得到線索都有限。」
 
「得,明嫁啦,冇問題。有咩要問?」
 
「我都有頭緒嫁啦,只要解答到幾個問題就得。」
 
此時,呀喬行過來,跟我們說妳們番一番屋企沖個涼放低行李先。再去行一行街,七點江戶前等啦,我訂左位嫁啦。
 
「咁掂啦,而家有時間,我地番一番屋企,而家三點,四點半地鐵站等啦。我地搵間café傾。」
 
「Okay。」我說
 
「肥仔你咪鬼再遲到呀,若果唔係我將你所有野講俾J me知。」高佬要脅道。
 
「得啦長氣,而家風頭火勢我唔會亂黎嘅。」肥手保證道。
 
「咁姐係對住我地就可以亂黎啦?肥仔你都好大膽喎。」高佬說。
 
「嘻嘻,唔係咁嘅意思。」肥仔嘻皮笑臉的說。
 
我們各自回家,御下行李,只覺渾身乏力。洗澡後,睡意縈繞不散,還是決定先小憩一會吧。
 
嗶嗶嗶…嗶嗶嗶…
 
睡夢中的樂園俾這道驚雷劃破。
 
已經四時十五分,睡了一個小時左右,是時候出發找他們了。順便留個字條給父母,我就離家了。
 
集合後,我們到了一間連鎖式海妖咖啡店坐下。這是一間頗為不錯的咖啡店,身旁有很多「成功人士」在銷售保險。亦有不少年輕人溫習,準備衝擊公開試。開學之後,我們亦是他們的對手,但今天我們暫且放下四書五經,商討人生大事。相比之下,高下立見。
 
「我而家仲同佢Whatsapp緊,傾邊個先?」高佬問。
 
「呀單先啦,我唔急。」肥仔說。
 
呀喬同高佬whatsapp對話:
 
高佬:點呀,你準備meet佢地呀
呀喬:係呀
高佬:Camp個時,呀單同淇淇好似好熟咁
呀喬:做咩呀,你想媾人呀?
高佬:我有你呢個42串長腿仲唔夠咩,我點會理啲42串身高姐
呀喬:唔準話我個FD呀
高佬:係係係
呀喬:不過講開又講呀,我都估唔到淇淇會同呀單熟
高佬:點解呢?
呀喬:你個FD咁摺,淇淇係超好動嘅人黎囉
高佬:咁佢有才華嘛
呀喬:不過我諗佢地冇咩可能
高佬:點解呢?
呀喬:你唔好話俾人知,係第二日朝早時,佢話發夢見到佢同呀單拍拖
高佬:下……咁點會冇咩可能呢?
呀喬:咁呢樣唔講得,因為你口疏呀
高佬:車…講一半唔講一半
 
「唔駛啦高佬,已經好足夠啦。」
 
「唔係喎,我可以再問清楚啲。」
 
「再問會好奇怪,比佢知就唔好啦。」
 
「噢,咁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