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正確的結果可能是來自不正確的選擇,而正確的選擇卻可能導致不正確的結果。」──麵包店再襲擊

 
差不多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們便離開了海妖咖啡店出發去餐廳。在離開時,我發現一個隔鄰座的人在看著我們,打量我們。他跟我們年紀差不多,當我跟他的眼神對上時,他的視線才從我們身上離開。當時只是覺得有點眼熟,但我還是專注於你的事,並沒有在意。沒想到,他跟我們關係極深。
 
我們見門口餐廳你們還沒出現,唯有等一等。當我們從遠處望見你們三人時,我忽然覺得我很幸運,平常只會到牡丹樓的我,竟然會有機會在這兒等你們。
 
你們三個好像踏著貓步似的從地鐵站方向走過來,帶走不少其他人的視線。相信這間餐廳今晚的生意額一定會上升,我要是餐廳老闆的話,必定會邀請你們天天來。
 
你們緩緩地走過來,淇淇一臉微笑地向我道
 


「呀單。」
 
「Hi.」
 
我頓時聽到呀喬叫高佬
 
「男神!」
 
「點呀女神,買左咁多野嘅?」
 


「係呀,我見到條頸鍊好襯你嫁,所以買左呀。」
 
「嗚,女神對男神真係好呀。」高佬感動流涕的樣子,眾人雞皮疙瘩掉滿一地……
 
「咁男神愛女神嘛?」呀喬見此尚未心息,再來一句
 
「當然啦。」
 
我認為個人的公德心是十分重要,除了自己快樂還要同時需要顧及其他人的感受。
 


「兩位,雖則肉麻能夠增進你地嘅感情,但係我們在旁邊被百萬噸閃光彈炸落黎,唔死都會盲嫁,俾啲公德心得嘛?」 我說。
 
「你而家唔抵得呀,唔抵得你就要努力啲啦。」 高佬說道。
 
「咁入去未呀,我肚餓啦。」 J me說。
 
「我都係呀。」 淇淇說。
 
所以我們一行人就進去了,安坐後,三名女士就立即拿著餐牌,一邊說笑,一邊點餐。而整餐飯,我們亦要一邊抵受著呀喬和高佬的無差別閃爍光環,一邊進餐。縱使眾志成城冷嘲熱諷般火力全開,亦無礙他倆繼續談談情說說愛,眉目傳情。
 
「Love is blind, and lovers cannot see. The pretty follies that themselves commit.」我碎碎念的道。
 
「你Up 乜鬼野呀。」肥仔說著。
 
「Quotation From The Merchant of Venice Act II. Scene VI.」淇淇說。


 
「姐係咩呀?」 呀喬續問。
 
「係莎士比亞喜劇《威尼斯商人》中一句嘅名言。意思係戀愛係盲目嘅,戀愛中嘅人係唔會睇得到佢地所做嘅蠢事。啱唔啱呀?」妳向我邀功道。
 
「嗯,冇錯。」
 
「你兩個又幾夾嫁喎。佢成日quote啲野我同肥仔都唔明。」高佬話。
 
「係囉。你地幾時咁夾嫁,我唔知嘅?」 J me問。
 
「咩都俾你知我咪好冇私隱囉。」 淇淇道。
 
「你個死妹丁,你有咩我唔知嫁,你好講你仲隱瞞左啲咩?」 J me質問著。
 


「冇啦冇啦。」
 
眾人笑著,那時的歡樂,確實令人懷念。
 
「係呢,點解Blue 冇黎嘅?」 肥仔問。
 
「佢約左男朋友食飯,同我地行完街就走左啦。」J me 答。
 
「做咩呀,你掛住人呀?」 呀喬問。
 
「係鬼!我對名花有主個啲冇興趣。」
 
「嗯,難怪camp個陣剩係痴住J me啦。」高佬亦不禁抽一抽水。
 
「呀單呀,佢地蝦我呀。」肥仔努力擠出半滴淚水。


 
「死開啦基佬,你對名花有主冇興趣,我對男人都冇興趣囉。」我嫌棄道。
 
晚餐後,高佬和呀喬需要時間獨處,去拍一拍拖。然而,J me累了,肥仔自動請纓送她回家,仿佛一切都是那麼巧合,只是為了給我們二人獨處的時間。
 
「呀單咁你翻去未呀?」妳問道。
 
「你想行下?」
 
「係呀,可唔可以陪我一陣?」
 
「可以,你想行邊呀?」
 
「海邊啦不如?」
 


「OK,Let’s go.」
 
八月的海旁,很熱。但卻更能燃起跑手心中的鬥志,從海濱到麗城來回跑;旁邊,不少MK 仔拿著一支又一支的果汁酒,與數位朋友一起喝,顯示自己的酒量,更重要的是灌醉其中的女生。我們沿著海邊散著步,看著一對又一對的跑手經過;經過一班又一班的MK仔。眺望完全被光污染著的天,眺望彼岸的青衣城。四周雖然熱鬧,但我們默不作聲的一直行。晚餐之後,你好像特別安靜,你究竟在想什麼呢?你露出萬般煩惱的樣子,不行,得找些話說說。
 
「呢到真係冇camp個度咁多星,月亮都被雲遮著啦。」 我說。
 
「嗯。」
 
「你做咩呀,好似好多野煩咁?」
 
「嗯?」
 
「你講出黎睇下我幫唔幫到你啦?」
 
「嗯。」
 
「你點呀,係咪太攰?搵個地方坐下好冇?」
 
「唔駛啦,陪我行下就得嫁啦。」
 
「咁好啦。」
 
我們一直行,一直行,一直行到海濱花園再調頭,再繼續行,直到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我地係前邊坐低啦。」
 
「嗯。」
 
坐在海邊,我見氣氛有點奇怪,便拿出手機及耳機想著聽點歌緩和一下奇怪的氣氛。
 
「我地聽下歌啦?」
 
「好呀。」
 
我把手機播出歌曲,然後我遞另一邊耳筒給妳,雖然有點悶,不過聊勝於無。
 
「估唔到你睇書有taste,聽歌反而冇咩要求喎。」
 
「係咩?我其實好少聽歌……」
 
之後妳拿出了妳的手機,電話放出來的,大部分都是情歌。雖然我很少聽,但還是分辨的出大部分都是悲情的,間中會有一兩首快歌。
 
而妳眉頭仍舊深鎖,隨著節奏也許會哼出一兩段。
 
「人來人往擦出喧嘩吵鬧夜城景況
停在一角靜靜回望
原來這里路蕩來是那麼匆忙
多想牽著你不放 能愛你 是我的一線光
現時只想 吻得火燙
別理這危城 誰的懷疑眼光」
 
「幾好聽喎呢首,咩歌黎嫁?」
 
「呢首係連詩雅嘅只要和你在一起,係咪好聽呢,我好鍾意呢首歌嫁,作詞作得好有意思嫁。」
 
「沿途幾多障礙 埋頭撞向未來
閉上呼吸跟你墮進深海
若最終安全離開 容許我再不按捺
高呼喊別人懷疑的愛
旁人怎麼對待 仍然撞向未來
決意今生跟你被愛淹蓋
若世界不容人 不失氣概
若歲月不留人 佔有現在
在炮火中接吻 天要裂開
怎樣過 我們都不踐踏愛
 
危難處處 絕不可羞辱愛」
 
唱完這句之後,淇淇就靠在我的肩膀上。
 
「呀單呀,我想loop住呢首歌。」
 
「好呀。」
 
她講完之後,就瞇埋左眼。我見你好似訓著,免得整醒你,唯有坐定定郁都唔敢郁。迎著海風,靜靜的等你醒來,我聽著連詩雅的歌聲,看著海旁的人逐個離開。妳想表達的是歌詞的意思麼?我想,應該係時候了。
 
當妳瞓醒時,已經是12點了。
 
「我瞓左幾耐呀?」
 
「我諗差唔多2個鐘啦。」
 
「嘩!咁耐?你唔叫醒我?」
 
「見你諗野諗到咁攰同啱啱出camp,咪等你瞓下囉。」我順便伸個懶腰。
 
「你坐咁耐唔攰嘅咩?」
 
「攰嫁,邊個叫你瞓左姐。」
 
「多謝你呀。」
 
講完,覺得有啲肚餓
 
「不如去食個糖水好嘛?」
 
「好呀!」
 
我地慢慢由海旁行番去路德圍食糖水,沿途我地有講有笑,你串下我,我串下妳,睇黎妳已經煩完了。係機會啦掛?
 
入到糖水舖,我們雙雙點餐。環視四周,雖然已到午夜,但人流依然絡繹不絕。食物到來時,我看見熟悉的身影進來,接著他們在我們身旁的位置坐下。
 
「呀仔,又會咁啱呀。」
此時此地,我最不想遇到的二人組合竟然出現了──我的生父、生母。
 
「係囉,咁啱嘅,點解你同老豆會係度嘅?」
 
「你留低張紙話唔番屋企食嘛,咁我咪同老豆出街拍下拖囉。」
 
「又會咁啱呀……」我諷刺的說。
 
「咩意思呀細佬,唔通我地兩老跟蹤你呀?以前為左你個衰仔,我同老豆犧牲左幾多拍拖嘅時光你知唔知呀,你而家咁樣諷刺我地,你個衰仔。」
 
我與母親的反諷對話,哄得淇淇開懷的笑,彷彿剛才在海旁的煩惱從未發生似的。
 
「笑下咪幾靚,好似啱啱嘅煩惱樣,一啲都唔襯你。」
 
「係呢衰仔,傾左咁耐,你係咪應該介紹下呢?」我父親指著淇淇說。
 
我有一個獨特的介紹方法。
 
「我叫淇淇呀。」妳介紹自己說。
 
「我女朋友。」 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