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完美的文章並不存在,就像完美的絕望不存在一樣。」──聽風的歌

 
「噌」一聲,喺我對面嘅妳一臉呆滯,嚇得連匙羹都掉了,眼晴瞪得連瞳孔亦放大般著視著我。看起來,妳被我出乎意料的答案嚇得三魂唔見左七魄。但慢慢,一絲會心微笑從你嘴角勾起,我就知道我成功了一半。
 
「噢,係呀,嚇得我呀,仲以為你個衰仔搞基添。」我媽一臉不在乎的打趣道。
 
「仲要係個咁靚嘅女朋友,執到啦衰仔!淇淇你唔駛怕佢嫁,佢蝦你嘅話,話俾auntie 知,我實會炮製佢。」我媽還作狀把狠狠的玩著手中的湯匙。
 
「聽唔聽到呀,男朋友!你蝦我就知死。」
 


「係係,求女朋友同母親大人手下留情,俾條路小人行啦。」
 
「你醒醒定定啦衰仔,我都幫你唔到嫁。」 我父親無奈道說。
 
「好啦,我同老豆都攰啦,我地走先,衰仔你好送埋淇淇返屋企先好番黎呀。淇淇,得閒上黎食飯啦,等Auntie 煮啲好野俾你食。」
 
「好呀。」妳答道。
 
最後,跟妳的獨處,被父母的亂入,變了女朋友的關係,我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傳訊給高佬,之後我們便離開糖水舖了。
 


「我幾時做左你女朋友嫁?你咁介紹我,你唔驚我拒絕你嫁?」
 
「唔驚喎。」
 
「哼,你個人都幾大膽喎。」妳佯裝怒道。
 
「錯啦,並唔係大膽,又係你話嘅。」
 
「我話過咩呀?」
 


「夢,想成真。」我在妳耳邊,輕輕說道。
 
突然你的臉紅得像一個蘋果一樣,我忍不住掐了妳一下。
 
「好痛呀,衰人。」妳用手捂著剛剛被我掐過的地方。
 
「咁妳啱啱個可愛紅蘋果樣真係好有令人想搣嘅衝動呀嘛。」
 
我手指互相碰了碰,作勢想再掐一下。
 
「你氹女仔都幾叻嫁喎。」妳拍了拍我的手。
 
「假嫁,我只係識呢句嫁咋。」
 
「咁點解你會知我發夢同你拍拖嘅?」


 
「嘻嘻,身為名偵探福爾摩斯,我必須保護我嘅資料來源。」
 
「我地拍左拖唔夠一個鐘你就已經開始瞞住我啦?」
 
我看著妳伸過來的手,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哈哈,唔係咁意思呀。」我緊張的道。
 
「係高佬講我知嫁,之後我問佢妳幾時發呢個夢,佢話係宿營第一日。加上妳第二晚所講嘅嘢,同埋岩岩首歌,就推論出你嘅夢想成真係夢,想成真。」 我續解釋道。
 
「睇黎,你真係現實嘅福爾摩斯。」妳嘆息道。
 
「咁我地係咪拍緊拖啦?」相信這一刻的我,跟一個等待派糖果的小孩無異。
 


「嗚,你個人真係好好呀。」你忽然抱著我,抽泣道。
 
「妳唔係派好人卡俾我呀?」我說笑著。
 
「我鐘意你呀!傻瓜偵探。」
 
我輕輕拍了拍你的背,認真的端詳著妳的雙目說道“No man or woman is worth your tears and the one who is, won't make you cry.”
 
「嘻嘻,Shakespeare。」妳破涕為笑。
 
已經是凌晨時分,巴士,小巴都已經下班了。恰巧我們都住在山上,我便牽著妳的手,跟你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呀單,我有啲野想同你講,但係我仲未組織到點講。」妳一語劃破寂靜。
 
「係關於你頭先所煩惱嘅?」


 
「嗯,我由第二晚宿營諗到而家,我覺得我一定要同你講。不過我唔想破壞呢一刻嘅幸福甜蜜。呀單你真係好好,好到我願意放棄一切黎同你相愛。等我組織到我再講你知啦,我愛你。」
 
妳蹬高雙腳猶如蜻蜓點水般輕吻了我一下,我一下子愣住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妳已經頭也不回的進了屋苑。我再摸一摸我的臉頰,思春了一回便回家了。
 
雖然我很想去求證,但我還是壓抑著求知慾。因為我有預感,再追問下去很可能我們會就此結束。比起滿足自己的求知慾,我更想跟你在一起。
 
回到家中,高佬原來已經在whatsapp找過我幾次。
 
高佬:真係得左呀?congratulation!!!
高佬:係邊?
高佬:係邊呀柒頭?
高佬:喂,係邊係邊係邊呀?急事呀!!!!!!
高佬:妖,快啲覆啦!
 


見到高佬send左呢幾個訊息俾我。我就知到大件事了。對於媾女大過天嘅他,咁樣搵我都係第一次。所以我選擇左,打俾佢。
 
咚咚…咚咚…咚咚咚…撻。
 
「喂,點呀,發現外星人呀?」 我笑道。
 
「你係邊?」
 
「啱啱番到屋企。」
 
「咁你而家出唔出黎?」
 
「你有緊要事呀?」
 
「係呀,廢話!」
 
「聽日得唔得呀,我有啲攰。」
 
「咁呀,都得。聽日1點鐘係今日個間café等啦。」
 
「好啦,聽日見。」
 
「See you。」
 
結束對話之後,我便whatsapp淇淇
 
我:瞓左未呀?
淇:準備啦,等緊你whatsapp 我。嘻嘻,返到屋企了嗎?
我:啱啱返到。
淇:咁我瞓啦。
我:聽日出街好冇?
淇:你終於肯約我啦。
我:哈,低B妹,我以後日日都會約你。
淇:真係?
我:係,唔準推我嫁。
淇:嗯。
我:早啲瞓,聽日起身搵你啦。
淇:你話嫁,唔準食言。早抖。
我:goodnight.
 
放低電話,先發覺父母四萬咁口望著我很耐,我就知道今日冇做錯。平時每日翻到屋企,我只會做我嘅事,睇我嘅書。
 
但因為妳,打破了我與家人的隔閡。爸媽整晚也在跟我談論著妳,我媽更想知道我們之間的愛情故事,但我卻認為由妳來交代會比較好,所以我沒說穿今天才是第一天。說罷我便睡了,宿營然後再與妳逛街,我已經累透,很快就入睡了。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電話的鈴聲打碎了我清晨的安靜,眼睛還沒能掙開,只好用手翻找著床邊的電話。
 
「喂,乜水。」
 
「喂,呀單呀,起身未呀?」
 
原來是高佬。
 
「未呀。」
 
「你約左我嫁喎。」
 
「係呀,1 點呀嘛,而家先12點。」 我望一望手機然後說。
 
「我出門口嫁啦,你咪遲到呀。」高佬語帶威脅道。
 
「得啦。」
 
被他這樣的afternoon call,我已經沒有補眠的心情,梳洗了一下,便出去找他了。當然,起身之後,我亦發了個訊息給妳,但妳好像還沒起床。
 
「喂,點呀。」我在高佬對面坐下。
 
「呀喬買緊野飲,等埋佢先。」高佬看了看呀喬的位置道。
 
於是,我們三個人便坐在海妖咖啡店最靠邊角的位置。
 
「點呀,咁早搵我?你好似尋日已經想傾啦喎。」我不解道。
 
「係,但係我想你冷靜啲聽呀喬講。」
 
「好。」我把目光投向呀喬。
 
「我首先想問你,你而家同淇淇咩關係?」呀喬直接問道。
 
「應該係情侶關係。」
 
「點解?」呀喬仍然面色凝重的道。
 
之後我便把昨日晚飯之後的活動一一告訴了他們。
 
「哈,以為你玩遊戲有計姐,估唔到你媾女都有啲計喎。難怪淇淇會喜歡你。」高佬感嘆道。
 
「嗯,多謝。」
 
「但係其實,淇淇係一腳踏兩船緊。」呀喬終於說出了重點。
 
「下?? 可能我未瞓醒,聽唔清楚。」
 
「妖,你中毒太深啦,佢另外有個男朋友。條友係同我地同屆嘅童軍隊隊長Willy Chan。佢地已經拍左成年拖,但係好彩嘅係淇淇已經唔鍾意佢,不過佢又唔夠膽同佢分手,因為佢係童軍總會都有啲地位。」高佬代呀喬解釋著。
 
「明白。」我沉思一會,只說了兩個字。
 
「你點解可以咁冷靜嫁?」呀喬有點驚訝我的反應。
 
此時,我並沒有回答,我只是在組織整件事。妳跟他已經拍拖了,但妳不喜歡他。
 
妳是喜歡我的對吧?還是我的一廂情願?妳沒膽跟他分手,是真的嗎?還是妳只當我是玩具?
 
若果他們說的是事實,那難怪妳會需要組織怎樣去跟我說。 果然,成功的騙子,不必再說謊以求生,因為被騙的人,全成為他的擁護者,我再說什麽也是枉然。當時的我,並沒感到憤怒,也許我成為妳的擁護者。我要主動問妳麼?問妳關於他的事情?還是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等妳對我坦白,抑或我乾脆放棄這段感情。說真的,我不知道。
 
我只想見妳。
 
掏出手機,發現妳已經醒了,看著妳那自拍照,看著妳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實在很難跟剛才的事掛勾。
 
我:我醒左啦,而家係街
 
妳立即回覆我
 
淇:嘻嘻,咁早出左街嘅,我肚餓啦
我:妳而家出黎我同妳食lunch啦
淇:好呀,我而家出黎啦,你等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