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寫到這裹便完結了。文山楓仔細地從頭再看了一遍,見再沒有甚麼特別之處,便小心翼翼地摺好規則,如獲至寶般放在外衣的內衣袋中,以方便自己下次有需要時再查看。 

閻白海沒說甚麼,文山楓也很沉默,大家各懷心事對坐。黃昏的夕陽經過唐樓的小窗戶打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但他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只感受到來自空氣中死神的壓力。但奈何,無論心中有多少煩惱,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兩人經過完一整天的劇烈運動,大家的體力都用得七七八八,五臟廟都開始敲起鐘了。 

兩人心裹清楚知道,無論他們只是想僅僅活著離開這裹,還是妄想想揪出幕後兇手,他們都必需先找點食物來填飽肚子的。但大家都沒有行動,只是安靜的坐著,一動不動,因為他們知道,入夜後的九龍城寨根本已經不單單只是一個唐樓群而已,卻早已蛻變成一個危機四伏,弱肉強食的叢林,他們稍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變成下一個被釘上三角眼的受害者。他們一想到那個受害者是怎樣流乾血而死就感到渾身戰慄,不期然打了個冷顫。 

當大家還在為怎樣出去覓食而煩惱之際,閻白海有意無意間留意到放在一旁,被當作凶器用,最後被文山楓順手帶走的鐵通。他本來在大陸生活時就是一名窮人,沒有正職,主要以撿破爛維生,對這樣的爛銅爛銅有相當的認識。他當時不知挑起了那一條根,忽然靈機一動,開始動手拆掉了裝篏在牆上的舊膠管和內裹的銅線出來。 

兩枝鐵通都是空心的,故此手感極輕,閻白海很輕易就以接疊起來,邊緣極度鋒利的銅線把它們拉斷,打造出兩枝只有比手掌長上一些大小的短劍頭,然又用膠管套在尾部,變成一個握位。 





文山楓在一旁看著,也不知道他在幹啥,只見閻白海左摸右捏的,一時又用銅線磨著,一時又在牆角亂敲,到了最後,竟然給他的一雙巧手打造了兩把匕首狀的東西出來。 

「阿楓。」閻白海向文山楓遞出了一把剛造好的匕首。文山楓會意,把它接了過來,緊握在手中。 

他們亦步亦趨地離開自己身處的唐樓,漫無目的地走著。附近的唐樓好像棟棟也是一樣的,唯一的分別就是它們的高度不盡相同,破舊程度亦然,所以即使他們手持地圖,但也根本沒辦法知道自己到底在那! 

走走停停,如同驚弓之鳥的兩人走了接近三小時,竟然又再次回到了剛才閻白海棄屍的地方。他們依稀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開始出現屍斑,但除此以外就沒有幾其他東西了,甚至連會動的昆蟲也沒有。 

「周圍都無野食…唔通我地未出去就要先餓死?」任憑閻白海是如何的高大威猛,沒有食物到肚,他也是不禁感到一陣頹然。 





「唔...又唔係完全無野食既...」旁邊的文山楓答話,眼光意味深長地落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滿身血洞的屍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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