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下午的體育課有冰上撞球練習,由林大力和洛奇對美瑜和鄭子晞。
美瑜和鄭子晞戴上頭盔,粉紅色的護肘,護膝,手套。她們神態自若,彷彿頗有勝算。洛奇和林大力則身穿藍白色球衣,站在一旁嚴肅地討論戰術。
撒科拉長年下雪,冰上撞球是十分受歡迎的運動。冰場差不多兩個籃球場的面積,四邊有一公尺高的冰牆。遠處有兩個並排的球門,大約兩公尺闊。
陳牧師是體育課的老師。他吹哨子,說:「各就各位。」
四人發指令:「刀片。」各人皮靴的底部「颼」一聲伸出滑冰刀。這時冰場上十五個像車胎的石壺緩緩從中心散開。每個石壺都印著一個分數,由一到十五。比賽的目標就是把最多和最高分的石壺射進對方球門。
「球賽開始!」陳牧師宣佈。
美瑜和洛奇同時飛身滑進冰場。兩人輕微撞在一起,又分開。說時遲,那時快,二人同時飛身撲在地上,按動手上的氣槍。 如果這是職業賽,二人會發射真的球狀彈,球員還會穿防彈盔甲,但通常業餘的比賽都是模擬,氣槍只發出推力光波。
十五號石壺接收了推力光波,彷彿真的同時被美瑜和洛奇射中,「啪」一聲弧形滑出,急射向鄭子晞那邊。鄭子晞不慌不忙的舉起紅外線槍,向十五號石壺前的冰面照射。短暫溶化的冰令石壺的路線改變,高速中轉向林大力那邊的球門。
林大力亦不甘示弱,衝前發射紅外線。石壺高速撞中門柱,「啪」一聲反彈往牆邊。場外幾個觀賽的同學「嘩」一聲叫好險。
美瑜再發動攻勢,像一頭野豹,弧形滑向幾個高分的石壺,飛身連發五槍。洛奇慢了一拍,眼見石壺從四方八面衝向林大力,驚道:「大力,靠你了!」




進攻是最佳的防守,洛奇飛身越過美瑜,向從牆邊反彈回來的十五號石壺開槍。怎料十五號卻忽然急轉斜滑向林大力,原來給美瑜後發先至。她在洛奇身邊滑過,譏笑道:「你應該打太極,不是冰球!」
洛奇惱羞成怒,加速追上去。這時,林大力奮力發射紅外線槍保衛球門,但顧此失彼,場外數下歡呼聲中四個石壺越過他入門。賽規不准球員用手腳接觸石壺,只能用槍,第四個石壺還差點碰到林大力的腳,他要跳起避開,非常狼狽。
林大力爬起身,叫道:「洛奇,加油!」
洛奇追貼美瑜:「看我入球!」飛身連發三槍。三個石壺滑向鄭子晞。他心中大樂,心道:「今次我快些!」
鄭子晞衝前發射紅外線,三個石壺轉向橫飛。美瑜好像早料到石壺的新路線,在禁區接應,手法俐落地發三槍。觀眾一陣歡呼聲中林大力又失三球。
還有一個十四分的石壺,只要取得,便有機會追平,洛奇心道,正想衝前射球,怎料突然呼吸困難,氣喘連連。他有些暈眩,失重心坐倒在冰上。美瑜滑過時不屑地說:「裝死。」然後頭也不回把十四號射入球門。
林大力跑出球場拿藥回來,洛奇向鼻噴了兩下,呼吸慢慢平復下來。陳牧師吹了兩下哨子,道:「球賽結束。六十三比零。」
美瑜和鄭子晞開心得跳了起來。
陳牧師扶起洛奇:「你的哮喘最近發病頻了,要看醫生啊!」
「知道,謝謝關心。」洛奇有點失落地說。




「下次我們會打好些。」林大力拍拍洛奇的肩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