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有義工來派口罩、保鮮紙,說是用來防護胡椒噴霧的傷害。
再隔一會兒,集會人士就分成了幾批,分別守在添美道、中信大廈、政總門前、天橋等地方與警抗衡。
天橋上的人開始被包圍,突然傳來一聲「有冇人有哮喘藥呀?」,人群立刻像學舌鳥般重複喊著
「有冇人有哮喘藥呀?」
「有冇人有哮喘藥呀?」

阿賢大聲叫喊說「我有!」,然後立馬站起身衝上天橋。隔了大約十分鐘,阿賢似哭非哭地走下來,我看見那哮喘藥還在她手上。
「佢哋唔畀我送藥呀!班人係咪癲㗎,死人咁點算呀?!」

經過幾輪與警對峙後,我終於明瞭,眼前這群警察已失去理智,竟然拿出對付罪犯的姿態對待我們。無論我多不願意,我想也是時候將「我們」和「他們」分成對立面。



接近凌晨兩點,戴耀廷宣布佔中提早啟動。電話傳來子軒的訊息:“變咗佔中走得啦?犯法㗎,唔好再留喺嗰度啦”

純粹的學生運動被佔中三子騎劫,其實我也萌生離去的念頭,卻因為這則訊息而變得堅定,決定留下來。不是要故意跟他鬥氣,而是現場在高叫「學生無罪,聲援學生」和「梁振英下台」等口號,又令我想起以前的我們。

“仲記唔記得我哋第一次去街係去七一遊行?”“咁又點?唔好攞嚟比啦,而家我冇可能再陪你癲喇”
“我都知所有嘢唔同晒呀,冇得返轉頭喇,咁你會點揀吖?”
“揀乜呀⋯⋯”我抱著背包躺在政總前的石壆上,看著那最後一個訊息,累得昏睡去了。此刻的精神和體力,實在不夠支撐我去想出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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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