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距離上一次在國金二期救了她那日,只相隔了幾天。我也真想不到那麼快就再遇見她了。(我在這幾天也莫名奇妙地記起她。)

「食野未阿?」我硬著頭皮,然後微笑,鼓起勇氣的問她。

她好像有點呆呆的,看看我,然後她自己也笑起來,點頭答應了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著她時有沒有面紅了,因為看到她天真的笑起來時,是十分可愛的,而我自己也對她有一點好感。

不過在阿玲去世之後,現在應該是久違了和異性相處的時間了,但每當我跟眼前的女子走得越近時,卻給我帶來一份隱約的悲痛感。





看來,接下來的時間應該保持距離和她度過這次相遇吧。

我們在四樓出去後,一邊走一邊談談天,雖然大多都我做主動,但很快開始就大家有講有笑了。

原來她叫阿琪,也是很普遍的名字。當她得知我叫作小六時,她十分驚訝,也有可能她覺得我是騙她吧,所以她有追問下去。

隨著我把身份證拿出,並解釋了我爸媽為什麼幫我改這名字,她才相信,並笑了一會。

那當然了,那有父母會改小六這名字,又有多少人的姓氏,會是夜呢。
說著說著,一邊又往上走,竟然走到了十一樓,也不記得吃東西這回事了。





我看到前方有一間名叫「baby cafe」的餐廳,她說她沒有所謂,我們就進去了。

這餐廳環境不錯,食物也不過不失,價格合理,在旺角來說「性價比」算是不錯了。

她說她現在是失業了,也沒有什麼事做,所以出門走走。我們一直聊天,也沒有提及過國金二期的事,也沒有說我現在是「鐵面英雄」的身份的問題,只是像一對好好的朋友在談話一樣,我也很久沒有試過這樣放鬆了。

在吃完飯後,我們都沒有特別事,就在旺角的街上走走,因為已經六點左右,人流開始多起上來,我們走到大路時才發覺有不妥。

原來不是不妥,而是因為之前那個人民組織-黃色行動組的佔領行動還沒有解散,轉移的位置就在旺角,就是我跟阿琪現在站著的位置。





但有一點異常,就是現場氣氛很高昂,而且又亂又嘈吵。

我習慣地上前看看,阿琪也沒有主意的在我身後跟隨著。

越走越前也未看到什麼異樣,我只有不死心的繼續走下去。但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迫,走下去我怕阿琪走失掉,便本能地伸手拖著她了。

但不知是否錯覺,我拖著她後,好像看她別過頭,偷偷地微笑著。

也不重要吧!

不過走到差不多人群的最前面,我們的笑容都消失不見了。

因為我們看到的是一個難以至信的境象。一個又一個的佔領人仕頭破血流,有的被扶著手,有的按著受傷的手,一邊後退又一邊叫喊。





前方是一班全戴上紅色帽子,操著北方語言的大漢們,還拿著鐵棍,小刀之類的武器。

而現場最奇怪的事,是竟然連一個警察都沒有,所以任由大漢們為所欲為。

「小心呀!」看著想著,也不記得了自己也在前面的這個危險範圍,而因為阿琪的叫喊聲,我從思考中回到現實,但當一回過神來,只見到一根鐵棍已經向我揮過來!

我看著鐵棍的來勢,自知剛回過神來的我沒可能躲過,只好閉起雙眼,硬是吃了這棍。但正當我準備接受當頭棒喝之際,竟然有人從後把我拉了一把,我亦幸運地避過了這棍。


我沒有回頭看看是誰幫了我,我立該向對我揮棍的大漢還以一腿,把他踢開,再回頭拉著阿琪向後退。因為不用問,幫了我一把的人只有在我身後的她罷了。走了幾步,我便停下來,拿出我的電話來。

「幫我保管住,我轉頭黎搵你拎番!」我已經知道我走掉只會連累這裡的人,亦沒必要讓阿琪留下陪著我,她亦會有危險。

「咁你一定要番黎拎你部電話。」她沒說多餘的廢話,是只管相信我的語氣,我對她點點頭,她便報以一個微笑,然後慢慢離開現場。(不知怎的,總覺得她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相似,有一份特別的親切感,可能她也有這感覺吧。)





為什麼我會知道我走掉會連累人?因為就剛才所見,只是大漢單方面攻擊,跟本沒有人肯還手,還是不敢還手,我也不清楚了。

當下我做了第一個還手的人,大漢們只會更加暴戾,所以我只得上前,來幫忙一下。亦希望因為我平息了這件事,又或是因為我喚醒起他們需要做還擊的自衛動作,又或者可能我的到來,只會變成大漢出氣的對象,什麼都改變不了。

只因我現在沒有了能力,沒有了面具,我並不是「鐵面英雄」,我只是一個普通不過的人。

但那又如何?我還是我,不用靠什麼,只靠自己雙手,也可以做所謂的「英雄」吧!

執著這個自以為是的信念,我再次走到前面來,看到地上有一把鐵棍我就把它拾起來,並把自己的外衣脫了,當成繩索般把自己右手和鐵棍繞在一起,然後我停了下來,只因我旁邊的人開始走到一旁,大漢亦像認得我般,全都看著我一人並向我走過來。

彷彿現在只剩下這些大漢跟我自己一個一樣,又有如葉問般一個打十個時的情況,但我沒感到害怕 (當你與鬼臉組織戰鬥過,這一些普通人其實沒有給自己什麼壓力),因為我已成為他們的目標,我也樂於接受,來吧!